第25章 第二十五章雷泽昊赞也曾把酒言欢

来了石榴山庄自然得品尝石榴果。昊赞买了两只，给银两的时候，那位大爷直夸：这俩人，俊。

        昊赞待走出几步剥着果粒，和轩成笑说：“甜度正好，水分也正好，都说石榴果好吃还有营养，谢谢石榴山庄。”

        “谢什么？”轩成对于水果一向无感。

        “你呀--”昊赞拿着石榴果指着轩成，“人家夸你俊，你也不谢。”

        轩成同样拿着石榴果指着昊赞，“人家在夸你，你俊。”

        两人就都乐出了鹅叫声。

        等两人再到翡城的时候，虽然太阳没有落山，但是由于路走的多，想先打个盹便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客房休息了。

        轩成眯不着。尼桑的发髻边上戴着一只和头发同样颜色的黑色发簪，三角形，很小，不特意看都看不出来。这只发簪轩成开始也没有注意到，只是在尼桑铺纸时头的位置正好挨近轩成，轩成一低眼熟悉的感觉，从哪儿见过，想不起来。

        轩成不是爱想事的人，旁人的事想不起来也不爱执着的想。眯不着，打开窗户，夜市都出摊了，太阳早已下山了，天色微微沉。不知谁家的煎鱼香味飘进来，轩成馋了，想昊赞还没醒，忍了一会儿，这一会儿就好像有一个时辰那么久，轩成等不及，敲了昊赞的房门。

        昊赞捂着嘴打着哈欠，问：“你干嘛--”

        轩成给他打湿手巾，说：“好不容易来一趟翡城，逛逛去。”

        “有什么不容易的，想来就来喽。”昊赞冷水擦着脸，精神了，和轩成说：“你想去小吃一条街，还是庆隆大饭馆，他们这有听书小剧场，还有--”

        轩成是第一次来翡城，听昊赞说的热闹，眼睛一直看着昊赞往下说，昊赞乐道：“还有金门哦--”

        轩成上哪儿知道金门，便问：“金门是什么？”

        昊赞抿了嘴，想了一下，说：“金门，金门就是啊，嗯--染缸，少儿不宜，你不宜--”然后抿嘴乐。

        轩成就明白了，朝昊赞的身上甩了袖子，昊赞一笑而过。

        带着轩成去了庆隆。庆隆的门脸就装饰得气派，“两位客官请--”，跑堂的侍者腿脚快人又灵活。昊赞让轩成看了一眼他袖兜里的一块金锭，说：“随便点--”

        轩成想着刚刚闻到的鱼香味，毫不犹豫的就点了西湖醋鱼，无为熏鸭，腊味合蒸，东安子鸡，昊赞叹道：“还是年纪小，就爱吃鸡鸭鱼肉啊，他家的飞龙汤好喝，还有麻婆豆腐鼎鼎有名呢。”

        昊赞又要了飞天郎矛酒，给自己来了壶大麦茶。轩成说：我可以不喝酒。

        昊赞摇头，“好酒配好菜，能喝点干嘛不喝，不像我，我是不能喝。”

        吃着，轩成问：你为什么不能喝酒？

        昊赞夹了口东安子鸡，“哇，好香--”接着边吃边说：“怡棠说我酒精中毒，小时候我喝一点她都使劲打我，有一次因为偷喝了她打得我两天没下床，也没给我饭吃，说不信板不过来我，其实我多少也可以喝一点。”

        轩成可以每时每刻和昊赞在一起，可是不敢听自己没在昊赞身边时昊赞的事情。但凡听一点，轩成的心就疼得无以言说，根本没有过度。有时疼的时候他都想把心剜出来，不要了。以至于他也恨昊赞的狠，想：他的狠都狠出段位了。

        昊赞能不能喝酒轩成能不知道？在天界，轩成被昊赞捡回茅草屋的那个晚上，寒风呼嚎，昊赞掐着轩成的鼻子硬往他的嘴里灌酒好让他活血通脉，那酒也是冷的，轩成紧闭牙关，屋里没有火，昊赞无法，就先自己喝了半瓶，让自己暖和起来后，把剩下的酒先是在自己的嘴里温热了才渡到轩成的嘴里。后来轩成和他打架时说昊赞认识自己的第一天就欺他，昊赞白眼回他：我要不欺你，你早就见阎王了。那时昊赞能喝。和轩成很熟了之后，昊赞能喝但是喝多了就开始找轩成，起始隐晦后来也会直接问：轩成呢，他人呢？再后来，昊赞赴了那场有名的鸿门宴，明知毒酒也喝了，打那之后，曾把酒言欢的北方大帅，开始酒精中毒。

        “怡棠是谁啊？”轩成问道，记着上次问过，昊赞也没说。

        “我母亲啊。”昊赞看轩成，这才告诉他。

        轩成挑了一下眉，拿着酒杯和昊赞的大麦茶撞了一下。

        “那你少喝点？我在这儿呢，不怕。”轩成说。

        昊赞呵呵的笑了，说：“我不怕啊，我不好酒，也知道自己的量--”

        轩成听出昊赞的意思是你在不在和我怕不怕没有关系，便有点莫名的恼，虽然知道自己记得的昊赞已然全忘了，可还是忍不住的道：“我有一位朋友，不喝正好一喝就高，然后每次喝酒都要拽上我，喝正好的时候还好，喝高了就不走路了，非要赖叽的让人背，弄得别人既笑话他也笑话我。后来，我就说你能不能不喝，他就说：你在呢，怕个啥？所以刚才我就想到这句话了，习惯了。”

        “哦--”昊赞听着，寻思了一下，拉着长音的哦：“你待朋友一定很好。”

        “是他--待我更好。”轩成说，咕咚咕咚半杯酒全咽了下去。

        “你慢点啊，是酒啊。”昊赞急道，拿碗给轩成盛了飞龙汤，说：“他家的汤比这酒好，酿酒的香分几等，郎矛多说排三等。”

        “你怎知道？”

        “我怎知道？我可是怡棠的儿子诶，”昊赞呲道。

        “你是我怡棠的儿子，百米之内酒香和度数你要闻得出来，懂不懂？”昊赞学着怡棠的神态，逗得轩成笑了起来，自己也在笑，又说：“怡棠坚信黄金棍下出孝子出学子，我是被她老人家拎着棍子打大的，她让我会的我哪敢不会啊。不对，怡棠不老。”说完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两人说的起兴。包间的门帘被掀了起来，进来的是一位老人带着一位姑娘，姑娘手拿一把二胡，说是要给二位弹一首曲子。轩成看了一眼昊赞，昊赞知道这是大饭馆里经常有的靠弹小曲赚点银两的小插曲，便点了头。

        请了座。姑娘弹的是一曲《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姑娘弹毕，昊赞多给了老人银两，称赞弹得好，老人只道：不过手熟尔。此时门帘又被掀开，四个人四双眼睛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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