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扶着她
跳围墙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女孩子身上，还是王太太这样更尊贵的身份身上，世家大族的人听了去，只觉得这是笑话，是笑柄。一个女孩子，不恪守礼仪，竟然跳墙，举止实在太过粗俗。
可王先生于上午评价小棠：可爱，真是可爱的很。
于灏见如此的上司，心里纳罕的同时问出来，“您这是不和太太生气了？”
靠在窗前的男人收敛了笑意，“生什么气？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对太太生气了？”
于灏：......
好吧，他还是不说了，某人闹情绪不愿承认，他看在眼里也不便多说什么。
关键是太太跳墙这件事，上司也打算就这么纵容着算了？他不担心小姑娘摔着，碰着了？
“王总，警卫员打过电话来，您看.......”摸不准上司的心思，于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不论如何跳墙的事情都太过危险了。
见他如此的神色，王明轩说，“于灏，太太是学什么专业的你知道么？”
“表演系学生。”
王明轩冷唇微勾，“表演系形体课中的柔术，太太每次可都是满分。”
虽然小棠看起来安静的很，但是运动素质也绝对不会差，宜庄围墙不是过分的高，安保工作靠特殊警卫不靠围墙。
如此一般程度高的围墙拦不住小棠。
他妻子的身体柔韧度，和灵活敏捷性王明轩自然比谁都知晓，第间夫妻欢好缠（绵）情事，因为小棠身体的特殊柔软灵活度，满足了王明轩在情（欲）中将她摆弄成各种姿势‘疼爱’她，那样销.魂蚀骨的女子床上姿势，一般女子做不来。当然小棠会如此，全都是某个第间恶劣的人强迫的。
所以，身体柔韧度高，这是王太太的优点，绝对的优点，王先生最爱的这一处优点。
跳围墙对小棠来说只是小事而已。
念及此，王明轩说，“别小看了她，她有的是本事。”
小狐狸，淘气得很。
听上司说这话，于灏知道这大抵是上司随意任着太太胡闹了。且，太太给他找麻烦，上司似乎心情还好的很。
可想到警卫员打来的电话，他又说，“宜庄的人，见太太跳墙，落地的时候崴了一下，不知伤到没有？要不要跟去看看？”
一脸轻松的男人骤然变了脸色。
王明轩斥了句，“废话！”
如此急躁的模样，怎么可能不担心小姑娘？于灏叹气。
——
这几天，王明轩不回宜庄，除了因为他和小棠之间的矛盾，就是最近方家内部的股份争夺问题。王明轩和其同父异母的哥哥方文彬虽然平日里看向来相处甚好，但是商场如战场，‘巨晖’和‘盛宇’交锋，双方都没有留一丝情面。
‘盛宇’打压‘巨晖’一直处于上风，不是王明轩对其兄长残忍，而是这样的利益竞争如同自然界的规律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如果不主动出击，被踩在脚下的就是‘盛宇’。
商道的复杂性和利益附加性，让王明轩不得不选择如此这么做。
这几天工作起来没完没了，忙得很，他就在公司里住下了。
要说他冷落小棠确实是有这样的嫌疑，因为以往不论多忙，他都不至于夜不归宿，更不至于一通电话都不给他的妻子打。
王明轩如此，是因为他的内心一直有一根软刺，‘检举信’事件就像是突然让这软刺变得更加锋锐，刺得他很疼。
他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些。
对她，王明轩只剩下无奈。
抑制不住的想要抱她她，但是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情，又恨不得狠狠地咬她一口。
——又爱又恨，像是染上了毒瘾，越陷越深。
忙了整整，现在想到小棠，王明轩又克制不住地想要抽烟了，她不在，他的烟瘾似乎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皱着眉，王明轩左手夹着烟，右手用黑色的签字笔在一张白纸上一笔一画的写了两个字——“阿棠。”
这两个字写的满腹心事，落了些许烟灰在上面，寂寥的很。
于灏看王明轩现在的状态，只觉得疑惑了，先生不见太太，到底折磨的人是谁？
是上司他自己吧。
写完了王太太的闺名，温和的神情转瞬即逝，“于灏，五分钟后开会！”签字笔落桌，他又成了那个高处不胜寒的男人。
看着上司日渐消瘦的脸，于灏道，“王总，您还没有吃早餐，要不要打电话送餐上来。”
来不及了，不用了。”
跟在王明轩身后出了总裁办公室，于灏无奈的很。
工作，工作，上司忙得很。
可，再忙人也得吃饭不是。
诚霖大。
小棠跳墙崴了脚，她一拐一拐地进了表演系的教师办公处，攀附着楼梯，她不能正常上楼，只好一蹦一跳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向上蹦，于是速度更慢了。
和教授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马克思哲学选修这门课程的霍教授是最严苛的，最忌讳的就是学生迟到。
小棠已经迟到足足五分钟了，抬头，她看了一眼举目不可望的一层一层楼梯，一下一下向上跳的时候，心里全是对那个男人的恼意。如果不是他强制不让她出宜庄，她又怎么可能做跳墙这样的逾越事情。
王明轩——王明轩——
小棠咬牙切齿得想着那个男人的名。
每费劲地跳上一个台阶，她对那个男人的恼意也就更深了一个层次。
不理她，不管她，她也不要理他。当真讨厌的很！
一向成绩优异却被教授特意找来训话，还跳围墙，不是苏小棠了，再也不是曾经的苏小棠了，曾经的苏小棠才不会做这些荒谬的事情，平静淡然，那样的她，那样的处事不惊，一去不复返。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向上跳，满心愤懑不平。
十二月下旬，一个叫王明轩的男人，让苏小棠的世界方寸大乱。
没有电梯，只能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上，小棠扶着楼梯慢慢向上跳着。
顾庭烨给大一的新生下了课，回来进入办公楼的时候就看到如此一幅景象。
“小棠。”顾庭烨上前伸手要扶她，却被她有意的避开了。
“顾助教。”
女孩子疏离的嗓音，一如以往的谦和有礼。
顾庭烨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无奈的笑，“我们之间不必如此见外，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脚崴了一下而已。”
“我扶你上去。”
“不用。”
“是霍教授要找你对不对？”顾庭烨站在低女孩子两个的台阶之下，尊重对方，与对方视线平齐。“我听霍教授提及过你，说最近状态不太好。”
“课题作业没有做好。”女孩子低下头叹气的瞬间，让顾庭烨觉得此时的她像个单纯的孩子。
“第一学期的年终考，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小棠这太不像你了。”
小棠沉默。
不像她？
确实不像她，不仅顾庭烨这么认为，就连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小棠，霍教授的办公室在三楼，你这样走不快的。”
“我......”
“来，我扶着你。”
扣着小棠的肩膀，顾庭烨知道这个女孩子对人向来生疏，不靠近她，也不环着她的腰际让她尴尬，他只扣着她的肩膀使力，帮她向楼梯上走。
小棠一再拒绝，顾庭烨要帮她，说了多遍，她再拒绝下去，反而显得自己矫情。自大学开始，小棠，阿豪和顾庭烨就是同校校友，关系一直不错，顾庭烨算得上是小棠在大学中，除了阿豪意外唯一的一个异性朋友。
彼此脾气都了解的很，顾庭烨扶着她上楼，她最终还是沉默了。
从一楼到三楼，对一个崴了脚的人来说难度确实胜过登天，顾庭烨扶着她说，“一会儿到霍教授那里去，我陪着你，别担心。”
小棠望着这人的侧脸，这样的浅笑，那么熟悉，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曾经的大学生活，以及，阿豪。
有多久，她已经没有再想过阿豪了？
像是埋藏在心里很久很久，被往日里和王明轩之间的夫妻琐事掩埋了一样，她曾经的18岁认为就算某一天不得已和阿豪分开，悲伤也好，疼痛也好，她怕是永远不会忘记他的。
可，想过永远不会忘记的人，就在自己念念不忘的时候，怡然淡忘了。
倒是，每日来竟是与王明轩置气，这日子就不知不觉的过了这么久。
小棠自认为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可那男人总有办法招惹她，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顾庭烨扶着女孩儿上楼，却见她一直在出神。
“小棠。”想了很久，顾庭烨才决定开口。
“你，去英国了吗？”
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被顾庭烨这么提及，小棠都忘记了他曾经给过她的机票。
没有丝毫忌讳和矫情，小棠摇摇头，说，“没有。”很简单的两个字，她却说的很沉重。不论过多久，和苏小棠整整一起十六年的阿豪都是她心头永远的伤。
“为什么不？”顾庭烨看着两人曾经的情深意重，他是惋惜的。
“顾助教，不论他现在在哪儿，身在何处，我只希望阿豪过得安宁。”
“那你......”
“我很好。”
是么？
如此憔悴，伤了脚，总是长期请假的人真的好么？
望着女孩儿宁美的侧脸，顾庭烨没有问出口。他是她的朋友，仅仅只是朋友而已，没有资格更没有立场去问她这些问题。
三楼，马哲思修教授办公室。
扶着小棠，顾庭烨先帮她敲了敲门。
随着一声漠然地”请进！”
顾庭烨帮小棠打开门，本要扶着她进去却被小棠拂开了，平地路，她自己可以。
严肃刻板的霍教授向来讨厌他带的学生因为身体状况迟到，或者是请假，小棠在逞强，她不想让教授在训她，却不想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走得过急，一个不稳就要摔倒，还好顾庭烨动作快，急忙过去扶住了她。
“迟到整整二十分钟，还让顾助教送你过来，请你请的挺难。”霍剑锋蹙了蹙眉，看着一旁的两个年轻人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刻板严肃，只是在看向顾庭烨的时候多看了几眼。
“霍教授，小棠脚扭伤了，上楼的时候废了一些功夫，还望您见谅。”
五十多岁的霍教授对顾庭烨自然是认识的，诚霖大成绩最优异的研究生，毕业前暂时在校内协助教学。
顾庭烨这个学生虽然平易近人，但是骨子里也有着一股子傲气，非池中之物。能让他这么袒护他们班的一个小姑娘，确实让人惊愕了一把。
“苏同学，坐。”
霍剑锋虽然严苛，但还不至于不体恤学生。
指导小棠脚伤着，便让她坐下了，可坐下后该训斥她的话还是要训斥，“苏小棠，近期来你时常请假就罢了，请假你是惯犯，我们不提，可少有的课上授课，每周例行一次提问，你没有一次回答地对，上课走 私，下课课题作业做得一塌糊涂，对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小棠咬唇，想了想，也只能坦然地实话是说，“我没有要解释的。”
教授说的没错，她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霍剑锋急脾气，一听小姑娘这话，他就来气了，“苏小棠同学，你的年终考是想要我给你这一门零分？”
“霍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棠低头，叹气，“课题作业我没有做好，上课走 私不应该，这都是我的问题，您说的都对。”
“我说的都对，你就这样气我。”
“霍教授。”见霍剑锋有动怒的趋势，顾庭烨急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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