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坑爹的任务
我下意识摇头说不可能，昨天张胖子查沈括资料的时候，我明明记得他父母是普通工人。
乔月翻了个白眼，给我普及这个世界上还有种工作叫公关。她说资料是假的，沈括家如果被翻出迷信，绝对多出来一大波黑子，那不是自毁前途？
我受教，可是如果沈括对灵车并不陌生，那昨天他拿起信封看到白纸上画着灵车，为什么会突然僵住？现在仔细想想，惊吓可不是那副反映！
乔月还在说，越说我心里越是没底。
她说沈括家如果只是单纯的做扎灵车，她倒还不那么抵触，一开始对于沈括的真诚，她心里也松动，但直到有一次听到沈括和家里打电话，竟提什么灵车死人之类的话，沈括为此忧心忡忡，乔月问，他先是嘀嘀咕咕不肯说，最后耐不住被磨才吐口，原来他家里还做死人的买卖。
乔月一听就觉得沈括神经，越想越觉得无法忍受。
这事儿乍一听可能觉得乔月矫情，但这也不能怪谁，她从懂事起就不信鬼神，只信自己和钱，超现实注意造就的价值观，虽然承认这类事情的存在，但要让她本质上相信，根本不可能，更别提找个价值观不同的人过一辈子！
我为沈括默哀三秒钟，心思却全在他家的灵车生意，虽然不知道沈括家的灵车，和那天路口的灵车是否有关系，但眼下却是我能嗅到的唯一线索，自然不会放过！
想罢，我谄媚的笑，让乔月早早休息。
乔月一脸神经病的表情，嫌弃的用眼神将我送出门。
直到她入睡，我才给沈括打了电话。
对方接的很快，但那面明显嘈杂，问我是不是有消息了。
“乔月回来了，很安全，你放心吧！”我报了平安，踌躇片刻，才咬牙说，“方便出来吗？我想找你谈谈。”
沈括有些为难，电话声音渐小，应该是被捂上了，似乎在和经纪人协商，半晌才通了声音，说十点约在某家剧院的咖啡馆，也就是两个小时后。
我沉吟说好，能谈就行，随后磨蹭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才出了门。
沈括很有时间观念，是十点整出现在咖啡馆的，带着黑超口罩，照旧捂得严实，张口就问乔月怎么样了，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我笑，这的确是乔月的做事风格：“她睡觉了，也许静音了，也许是不想理你，不过我来呢，是想来送你个人情的，要不要？”
沈括虽然全副武装，但他迟疑拿起餐单的手却出卖了他的波动，忍不住问我什么？
我将乔月之所以忌讳他俩关系的事儿说了，只见沈括气的将眼睛往桌子上一放，满眼的后悔：“我怎么就没想到是这事儿！我本来以为我家那么神秘，她会崇拜我的！”
我语塞，真想骂他傻逼，不由得耸了耸肩膀，崇拜？真他妈是自作孽不可活！但念在眼下灵车才是我真实目的，所以并未有过激反应，只说乔月十分抵触，让沈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也许我还能帮他。
沈括叹气：“其实也不能怪月月，如果不是我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也是害怕。”
据他说，沈家倒不是做单纯扎灵车的，扎牛扎轿，丧事上的都做，家里也有钱，不然也不会从农村供他出来念电影学院。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小时候我家所有的扎纸都放在小库里，但半夜我经常听到院子里有牛叫声。”沈括说到这有些紧张，“后来爷爷说，只有以假乱真，才能真正的进入这一行。”
沈括说起乔月隔阂的那件事，脸色惨白，他说，自他从艺以来，家里为了他的事业很少打扰他，但那天他爷爷病危，原因是有人来买纸扎的灵车，却给了冥币，他爷爷哪能卖？却不料那人扔下冥币拿起灵车就走。
沈括的爷爷自然去追，但却看到了吓破胆的一幕，本来那人还拿着灵车，但不一会灵车骤然变大，那人竟是坐在里面开了起来。
“爷爷回来就病了，我家里人问爷爷当时的情况，爷爷只说了这些，倒不是只看到这些，而是意外刚要说下去，就突然昏倒成了植物人。”沈括皱眉，“我家并非是活人死人的生意都做，而且就算再怎么相信鬼神，也从未见过死人买东西……”
他声音缓了，我的眉头却越发皱紧，呼吸有些不顺畅，第六感察觉这件事一定和莫名其妙出现在路口的灵车有联系，至于是不是同一辆，我没看到并不好说，我现在只想知道沈括的爷爷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继续说时，却突然成了植物人。
虽然眼前迷雾重重，我却轻松了些，毕竟，这相比于没有丝毫线索，好了太多。
几个呼吸间，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此时又不好贸然，省的让沈括察觉我的目的，就引到了今天另外一件主事上：“你这事儿也好办，和乔月把事情重新说一遍，然后摆明你自己的立场，比如不再参与家里的事！”
沈括双眼一瞪，苦笑着将口罩摘下来，说我俩不愧是闺蜜，周扒皮的性格。
这沈括的确对我的心思，如果真能和不掺和家里的事，也算是乔月良配。
时间不早，他也忙，我就没再多说，回了乔家。
第二天一早，乔月已经满血复活，不仅乖乖去上班，还给我准备了爱心早餐，我看着碟子里及糊的爱心鸡蛋角，一阵无语的自己起来重做，等到了高氏，竟是给迟到了。
“妹子，不怕扣工资？”张胖子见我来了瞪大了眼，给我竖起大拇指。
我看了看周围，拿起杯子喝水，高氏的工资也不是我主要收入啊，扣就扣呗。
张胖子慵懒一笑：“妹子还是阅历太浅，小爷以前被黄老头就这么坑过，迟到一天扣所有工资的三倍！要不是小爷太懒散，小爷他妈早是小富公喽！”
所有工资？年薪三十万加一万奖金加高氏工资除以365再乘以三？
次奥，我这一口水没咽下去全喷出来了，一天扣将近三千，第九处是要疯啊！
张胖子嘿嘿笑着让我淡定，然后拍了拍身上的肥膘，眼神一眯说第九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转正，只有牺牲不会有开除，所以尽量不要接任务，不接任务照样拿年薪，不会被扣钱。
我一愣，想起那天电话里黄处命令张弛开工的话，不由得发笑，感情他以前是被扣怕了才偷懒不出任务啊！
“得了啊，小爷告诉你这么机密的事儿，你还打趣我？”张胖子也匆忙，看我眼神秒懂，懒懒的白了我一眼，“今天有个机会结案，干不干？”
我一听正事，来了精神问怎么干，张弛挑眉，今天技术部将会出现大问题，比如重大文件丢失。他闲的没事干侵入了高氏死对头的内网，发现了对方蓄谋已久的计划，现在高氏是群龙无首，如果再遭受重大损失，简直是收购高氏的绝佳机会。
本来这事儿我还半信半疑，一直到午休结束，网络突然瘫痪，我看着慌乱的技术部心中一喜，不一会就有高层下来了。
是位姓郑的叔叔，以前和高力在一起时见过，我来技术部也是他点头的，此时他额头冒汗：“你们干什么吃的？快点，公司的损失你们负的了责任吗？”
我见状迎了上去，张弛虽然进入技术部，但是主控并不是他，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老员工上，公司永远不止是单纯的集体利益，更多的还是个人利益，让张弛踩着他们往上爬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容易有的。
“郑叔叔，不如让张弛试试，这是我挖来的人，凭自己本事进的高氏。”我见时间不短了，才试着说服。
郑高层一愣，看像我手指的地方满脸自信的张弛，眉头皱起问如果不行谁能担待？
张弛倒也会来事，拍着胸脯保证，他来担责任，进局子都行，郑高层这才点了头。
其他员工就算再怎么不愿意张弛出风头，此时也不敢说个不字，只见张弛接过主控电脑，肉肉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点击，脸上始终带着自信的微笑。
没过十分钟，网络竟恢复了正常，我不由得侧目，张弛这本事当真牛逼，或者说第九处的人当真厉害！
傻眼的还有技术部的领导和郑高层，一个劲儿的夸张弛，郑高层还当场许下了这个月的奖金。
张弛装的进退有度，对着我使了个颜色，我这才拦住郑高层，做出发难的理由，自然得单独聊聊。
郑高层办公室。
“郑叔叔，我本来不想过问高层的事情的，但您知道我和高家的关系，虽然高力去了，我还是高姨的亲人不是？”我坐在他办公桌杜米面，睁着眼说瞎话，“高姨是有不介入董事长之争的意思，但今天的事儿，我可是不放心了。”
“这事儿是偶然！”郑高层也皱了眉头，说如今高氏的情况内部空虚，董事长又迟迟定不下来，才让外人有了可乘之机。
我听到内部空虚，心里一喜，顺着话直奔主题：“内部空虚？高力生前还和我说谈成了一笔大买卖！”
郑高层抬了下金丝眼眶，瘦瘦小小的身子窝在老板椅上，显得不堪重负，说起那笔大买卖，从抽屉里拿出一摞文件递给我，愁容满面的说对方撤资了，也是因为这个撤资还有高力的死才让各大融资纷纷撤离。
高氏怎么样我压根不在意，文件到手抑制不住激动，快速看了眼和高力合作公司的名称，才佯装叹气交还给了郑高层，又说了几句寒暄鼓励的话才离开。
任务完成，我将名字告诉了张弛和黄处，黄处只说让我等消息，至于我和张胖子自然是递了辞职信。
一直到了第二天晚上我才接到黄处的电话，说是查清了高力合作方的底细：公司法人是沈芷！
“沈芷？”我大惊。
黄处闷气说不止如此，这个公司还有三个三大股东，除了不认识的沈东明外，另外两位竟然是高力和谭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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