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好头颅 收进囊中
“我爹呢？这才没多大功夫，他的灵魂还在头骨里面吗？”
“应该还在，不过要等我先把阴煞的灵识抹去，再用搜魂大法找找看。”
阴煞骨魔的眼窝里面冒出红光，红光又变成红色焰火，刹那间，整个骷髅头都燃烧起来。
“不好，这下你爹的灵魂完了。阴煞把死灵精华转变成了地狱烈焰，你爹的灵魂将被烧成灰烬。”
“黄爷爷，求求你赶紧救我爹。”
“地狱烈焰只有无香真水可以扑灭，这破地儿上哪去搞那玩意。这都是你爹的命，谁让他当初不好好跟我弟马留在长白山，非要回河南安家立业。”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再也不能忍了，飞起左脚踹向阴煞骨魔。阴煞骨魔对于我这一脚不闪不避，任由我踢中它的胸部。
黑色的肋骨如同铁铸，我这一脚毫无作用反而被它一个侧身，利用肋骨锁住了我的小腿，再想把脚抽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阴煞骨魔扬起左骨臂，五指如钩，毫不费力就插进了我的小腿皮肉中，发出扑哧一声。剧痛让我的右腿站立不稳，直接跪倒。
接着它两爪连续挥动，我左小腿上的皮肉飞溅如屑，骨肉分离，连筋脉血管都被它从腿骨上面抽出来，扯断了。
世上所有的词汇已经不足以描述我的痛楚，我很想昏过去，偏偏一直保持清醒状态，甚至还有点旁观者的心态。
“孩子，你其实不痛，所谓的痛只是一种惯性思维。你想想你的灵魂和肉体都不是一个整体了，怎么可能还痛的呲牙咧嘴呐？”黄老邪就冷眼看着我被阴煞骨魔撕扯，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黄大仙爷爷，你管我是不是真痛，赶紧出手啊。”
如果他再不出手，我整条左腿就被拆的只剩下骨架了。
“急什么，反正你这具身体早晚烂掉，它正好省去了我替你扒皮抽筋的麻烦。”
“你要把我也变成一具骸骨吗？不要啊，我宁愿去死，要不要变成怪物。”我绝望的说。
“当然不会把你变成骸骨，我还要把你挫骨扬灰呢。判官代理人可是那么好当的？十八层地狱的苦楚你哪一样少得了？不经历种种痛苦，你凭什么血笔定人生死，代判官执掌人间？”
黄老邪说完往前走了一步，我以为它要帮我，谁知他只是把我上衣口袋的烟翻了出来，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上，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
“年纪轻轻抽这破烟？不嫌丢人？还他妈的是假的，哪买的？”
这包烟是我在向车站小卖部老板打听消息的时候买的，我抽烟资历尚欠，根本不知真假。再说了我家本来就穷，抽五块的红梅怎么了？
阴煞骨魔，动作非常利索，没多久就把我左腿皮肉筋脉拆卸干净，地上堆成了一个肉堆。虽然知道是自己的骨肉，看起来依然让我恶心。
左腿完了换右腿，之后就是两腿之间的关键部位。
眼看阴煞骨魔的白骨爪子就要伸过来，我忍不住再次求救：“黄爷爷，可不可以给我留一点最后的自尊？我不想就这么做太监啊！”
“别吵，让它拆，完事后老子给你换一个更好的，你这玩意明显发育不良，留着也没啥用。”
我无语，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死了。再不反抗，闭上眼睛，任由阴煞骨魔自由发挥。
唉，死就死了吧，反正爹娘、郭爽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呢？
所谓大学生活，所谓未婚妻伴读，不过一场梦而已。
也就一支烟的功夫，我除了一颗头颅尚保存完整之外，全身其他部位已经不复存在，皮肉筋脉和其他器官组织在地上分成几堆，骨头剔的雪白，这阴煞骨魔的手艺没的说。
“玩的开心吗？撕扯人类的血肉能让你感受到快感？”
黄老邪终于肯站了出来，掐灭烟头，直面阴煞骨魔。
“毁灭……杀戮……鲜血！”阴煞骨魔牙关开合发出黯哑的低吼。
“这都多少年了，你们阴煞还保留这种嗜血残忍的碎尸传统，违逆天道，何时才能长点心呢？唉，上古阴煞能与天神一战，现如今，茅山入门弟子的两张神符都能把你们化成飞灰，也不知道你们还偏要折腾个什么劲，老老实实躲在地下做春秋大梦多好。”
“那是因为……我……实力未完全恢复……”阴煞骨魔居然为自己辩解。
“你有什么实力？这儿的死灵精华这么充足还没吃饱？非要再杀几个活人吸收些怨气补充点营养？渣永远是渣，尤其是你这种渣中之渣，一百零八煞中排名倒数第一的小角色！居然还想着以女娃尸体为诱饵勾引新科判官代理人下井陷害，真尼玛不自量力。”
黄老邪这番话显然把阴煞骨魔激怒了。
它全身抖擞，两只眼窝的怒焰喷射而出，继而全身都升腾起了一股火焰，对着黄老邪扑了过去。
黄老邪冷笑一声开始施法，口中念起了咒语。这咒语十分奇怪，听得我十分不理解。
“叼你老母吖，你够胆老笠我，我系差人啊。叼，我系红花会陈近南，你系咩春啊。叼你啊，我沙煲甘大个拳头你见过未啊，请勿好烦我，我发起颠上来连我自己都惊。”
我不太懂白话，不过港台电影看得也不少，隐隐觉得黄老邪根本不是在念咒，而是在用白话骂人。
不过对于阴煞骨魔，脏话显然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骂得它连连倒退，全身的火焰渐渐熄灭，骸骨轻摇，最后全身解体，瘫痪在地上。解体之后，一股黑气冲天而起，想要望风而逃。
“食屎阿雷丢你老母！”
这八字真言一出口，一道白光从他嘴里吐出来，半空中化为一把飞剑，直接把黑气斩成七段。
飞剑再度被他吞入腹中，黄老邪又拿起地上的漆黑骷髅头，喊了一句：“倒气还魂，七窍全开，给我收！”
这七道黑气钻入骷髅头的七窍中，天灵盖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上，嘭的一声头骨四分五裂，黑气逐渐消散，中间露出一团白色的光雾。
“这就是你爹的魂魄，你俩亲近一下吧。完事后，我用往生符送他下黄泉。”
“你不是说我爹的魂魄被烧没了吗？”
“老子开个玩笑都不行吗？我黄大仙何等身份，若让这区区阴煞骨魔在我眼皮子地下毁人魂魄，我这功德值还不大把大把往下掉？岂不是这辈子都没有飞升的希望？”
多么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当爹的是一团白色光雾，为人子的只剩一颗脑袋躺在地上。
“多谢大仙成全，还请大仙救救我的孩子。”我爹的声音从光雾中传出来，如此的缥缈。
“你就安心的去投生吧，这孩子阴缘极深，就算我不救阴阳界的大拿们也会出手。嘿嘿，说不定现在就有无耻小人在旁边候着，伺机抢夺他这颗脑袋呢。”黄老邪说着，阴阴的笑了一声。
“小小阴煞，最低等的死灵生物，还不值得我出手。黄老邪，今天就先让你请了这份功德，人间三十六魔君、七十二鬼将、一百零八煞兵都盯上了这新科判官代理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撑到那一关。大河村的太岁魔君分身已经苏醒，且看你如何收场。”
一个人影自密林深处显形，令人震惊的是他明明是走了过来，我能看见的却只是一个背影。
这个背影还非常熟悉，有点像老端公清风道祖的画像。
“想看老子的笑话？等着吧，君无涯。”
“什么？君无涯？民间茅山宗的天下行走君无涯？”爹显然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忍不住白光颤动。
“比之正一道的天下行走差远了，有什么好吃惊的。老老实实魂归地府转世去吧，老子这就为你念往生咒。”
“慢！林武的魂魄我要带走，此人本就与我茅山派有缘，只为应了和阴女的情劫才被拒在山门之外，茅山宗有养魂之器，可化虚为实，灵魂得道。”
君无涯掏出一个白玉葫芦，揭开盖子对着我爹的魂魄喊了一声“收”，就见白光化成流束被了进去。自始至终，君无涯都是以背示人。看起来很有仙家气场，和黄老邪的猥琐相比，高大上了不知多少倍。
爹能有这样的归宿，我高兴极了。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就剩下一颗脑袋，瞬间又一冷到底。
君无涯走后，黄老邪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骂了隔壁的，装什么世外高手！走，咱们速回大河村，你四叔有难！”
“四叔他不是在县里的医院吗？怎么会忽然回到大河村？”
“你问我，我问谁，你走不走？”
“可我，怎么走呀？”我诺诺的应了一声。
黄老邪瞅了我一眼哈哈大笑，然后像踢足球一样，脚尖在我后脑手一勾，我的头颅就折断颈椎骨飞了起来。他用手一接，翻出找出一个包裹就把我的脑袋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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