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真是个鬼灵精
贾大人连连点头，“香味独特，能勾起食欲，要是拿到酒楼售卖，一定火爆。”
欣儿拍他的马屁，“大人若是想吃，差人来说一声，要多少有多少，不必客气。”
贾大人呵呵笑着点头，“如此就多谢了。”这都是客套话，他哪能为了一饱口福就让人到江府要烤鸡，那样丢人可就丢大发了，要是他们把烤鸡拿到酒楼售卖，就又不一样了。
到了饭点，江小伍刚好也回来了，便由他跟邹大海以及钱同作陪，柳鹤宣被请到了内宅，柳氏想跟他说说话，欣儿便在母亲这儿陪客。
前院吃席的说笑声很大，都传到这儿来了，柳鹤宣笑着道：“他们今日怕是要喝多了。”
欣儿狡黠的冲他眨眨眼，“舅舅，有些事需要喝多了才好说。”
柳鹤宣送到嘴边的酒停下了，“你的意思是……”
欣儿无辜的道：“我没什么意思啊！”
柳鹤宣却懂了，“你呀！你呀！又设套给他们钻。”
欣儿笑不出来，正色道：“眼下灾情还在继续，我需要他们的援助，可这些人总是先算计自己能得多少利，然后才去想能给出什么，他们抠抠搜搜的拨出那点物资，够干什么的？”
柳鹤宣点头，“话是这么说，但你若这样做了，以后他们恐怕是要记恨你。”
欣儿摇头，笑着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息，商人逐利，以后让他们把银子赚回来也就是了。”
柳鹤宣自愧不如，“今日来之前，你舅母还嘱咐，要我跟你说囤粮的事，咱们家世世代代开粮铺，自然是有些门道，每逢灾年，粮价必须上涨，你六岁那年，广阳府闹旱灾，那一年粮价涨了一倍，富人不缺米面，穷人买不起，最后只能变卖产业孩童，换点米面度日，我虽有不忍，可世道如此，如果我不涨价，就会被他们排挤打压，我当时也难做。”
这话有另一层意思，他其实是想说一说，当初没有救济他们家，不是他不想，是他做不到，他怕老婆。
提到过去的事，柳氏就要唉声叹气，“那时谁家都不好过，你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虽说是做生意，可本钱大，我知道你不易，所以从未对你开口。”
柳鹤宣听她这么说，更难受了，“是我无能。”
“舅母最近在忙什么？”欣儿忽然问起徐盼月。
柳鹤宣又叹气，“她的娘家外甥女，就是那个杜真儿，吵着闹着要去京城，说是要去看姐姐，你舅母不同意，便想将她送回家，可她不依，整日缠着你舅母，这丫头性子也倔的很，怎么说都不听。”
欣儿暗笑道：“舅母倒不算糊涂。”
柳鹤宣不解，“这是何意？”
欣儿不好解释，“舅舅自己想去。”
柳鹤宣点她，“你呀！真是个鬼灵精。”
柳氏给他夹菜，“她旁的没有，就是心眼子多。”
柳鹤宣几杯酒下肚，有了劲，胆子也大了，先前不好开口的事，这会觉得气氛不错，可以说，“那个……欣儿，舅舅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家的米铺，最近这一年不赔不赚，勉强糊口，可这不成啊！你弟弟将来要继承家业，可我手上的家业你也瞧见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是个没用的，这些年也是勉强支撑，眼下在广阳府米铺生意不好做，我想换个营生。”
江欣儿慢悠悠的喝着汤，不急不缓，也不表态。
柳氏观察着她的神情，又不忍兄弟没台阶下，便问道：“你想换什么呢？说出来让欣儿给你参谋参谋。”
柳鹤宣憋了半天，掏出一张纸，“我想开当铺。”
“咳！”江欣儿刚喝下去的一口汤差点喷了，“当铺？”
柳鹤宣脸发红，有些激动，“不错不错，广阳府当铺不多，仅有两家，规模还不大，我想开一间大的，把家里的铺子都转出去，还想……还想跟你借些银子，在正街盘四间大铺面，再找两个典事，两个账房，几个伙计，就能开业。”
柳氏有惊讶，“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开当铺了，你懂那一行吗？老话说，隔行如隔山，你可别一时冲动，还要把家业都转卖出去，胃口也太大了。”
柳鹤宣不以为然，“我已到了中年，再不搏一次，这辈子也就如此了，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大的，其实铺面都不重点，做当铺需要库银，手中没有大笔流转的银子肯定不成，所以除了想跟你们借银子之外，我还想跟江家的钱庄合作，能不能不要利息，直接转银子。”
他的意思是，如果是店里急需资金周转，能不能直接从江家钱庄提，还得不要利息，就是白借，换句话说，他希望江家钱庄成为他的库房。
柳氏不懂这些，她也不插嘴，只给小儿子夹菜。
柳鹤宣便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江欣儿，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对于江欣儿来说，不过是转一下手，自己也不会只借不还。
江欣儿暗暗叹息，她没有直接拒绝，毕竟母亲现在就这么一个亲兄弟，舅舅这个人对于柳氏来说，很重要，她换了个切入口，问道：“舅舅突然想到开当铺，是不是有高人指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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