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卧室囚禁
殷维和小宋蹲在包厢门外，试图听清里面的声音，奈何她们俩刚刚说话太小，边说边哭，基本没听见。
万玫送别王晓莉，临走之际拥抱了一下。小宋简直目瞪口呆，原本还以为她俩会在包厢里打起来。
“怎么样？”回到车内，殷维等待万玫的回答。
万玫苦笑一声，“算是基本捋清楚了。”
“卢丽珍威胁了她？”
“嗯。”万玫点点头，“用ai换脸技术做出那种假视频，借此威胁她们撤诉。”
殷维猛地抬头：“孙书源卖给她的？”
“嗯，八成是这样。”
……
小宋坐在后排，听了半天一头雾水，不明觉厉，也不敢多问。
“现在去哪儿？”
万玫思忖半晌，目光转回殷维脸上，“我、我想去臻丽整形看看。”
殷维立即警惕起来：“你不会是想要……”
果然他没猜错，万玫满眼都是渴求，她想拿到所谓的那种合成视频，或许可以作为指控卢丽珍和孙书源买卖非法软件的证据。
“你打算亲自去那里试水？”殷维心急如焚，“万玫，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麻烦别这样冲动。”
“那怎样才能获得证据。”万玫皱眉质问。
“卢丽珍会把你当普通顾客？她难道不会防着你？”
“……”万玫愣了愣，“又不是我自己去整。”
殷维扭过头，幽幽看了她一眼。
“我是想去臻丽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几个和臻丽有过纠纷的顾客，或许她们手里有换脸视频。”
殷维感到好笑，“大费周章。”
万玫有些恼火：“那怎么办？”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向后看。
小宋忽然被cue，瞪大眼睛：“干什么？”
之后的一个小时内，小宋被迫提供一系列信息。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接过多少法律咨询，都是和臻丽相关，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渐渐了解各种整形手术。
万玫争取在她们之间找到一个合作对象，试图获取那些视频，作为指控证据。
这几天，她除了在医院里乖乖待着，等孙书源过来探望之外，其余时间都和殷维小宋一起，联系名单里各个维权失败的女子。
只可惜，和王晓莉一样，她们和臻丽之间的纠缠，都止步于所谓的ai换脸视频之前。
所有人无不例外地选择了妥协。
日子一天天过去，万玫脚伤差不多痊愈，到了出院的日子。这几天孙书源似乎精神压力很大，每次见到万玫都没多说话。
他扶着万玫走出医院大厅，办好离院手续之后，回到车上。
原本他孙书源有两房一车，两场火灾过后，只剩下车了。
“房子能修好吗？”万玫确实很担心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天该住哪儿。
“我租了房子。”孙书源淡淡回答，目光落在前方马路上，“别担心。”
这几天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担心。
“真的不追究那个赵诗茵吗。”万玫愤愤地说，“那小姑娘是个疯子。”
孙书源沉默良久，“算了。”
“怎么能算了？”万玫感到恼火，“她可烧了我们的房子，还杀人未遂。”
“毕竟我当时也打了她。”
“她本就该打。”
孙书源一时语塞，纠结几番后憋出一句，“算了，万琳，别计较了。”
万玫心里隐隐不安，也不知他最近到底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火灾毕竟是自己造成的，那时赵诗茵亲眼看见她用水泼电饭煲插头。天知道这个小姑娘会用什么样的说法告诉她妈妈。
但愿她还保留一点感恩，别把万玫直接供出去。
从医院出发行驶半个小时，才来到孙书源最近的租房。这里离市中心较远，准确来说已经不在同一区了。附近也没有商圈，只零星开着几家小店，生活需求勉强满足。
“我租了大概三个月，一百平左右。”孙书源停好车后，替万玫开门，扶她下来，“你别太介意。”
万玫并不介意生活环境如何，唯独介意的地方就是，殷维，他该怎么办。
他难道又要迁就自己，在这附近租或者买个房子住？2701那套房已经花了他不少钱了。
“你怎么了，万琳。”
孙书源看见她兀自低头沉默不语，感到疑惑，万玫立刻抬头：“没什么，我不介意。”
“嗯。”
他淡淡回应了一个字。
万玫任由他搀扶着，一瘸一拐往停车场外走。
这小区模样很旧，和之前芙蓉小区风格相似，也同样都没配置电梯。万玫费劲儿地爬楼梯，爬了足足六层才到门口。
租房里家具电器陈设齐全，但都不是新的。想必房东前不久还在。
而且，还是两室一厅。
“你住这里吧。”
孙书源带她走进其中一个侧卧，不足十平方，但却附带洗手间。窗户并不朝阳，现在早上十点，看起来和傍晚差不多。床上三件套颜色很素，但似乎是崭新的，地板锃亮干净一尘不染，桌上的书架里摆满各类书籍，旁边摆了几盆绿植。总体环境不错。
万玫起初点点头，忽然感到惊诧：
“我们，分开睡？”
孙书源“嗯”了一声，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那、那你住哪里？”万玫指了指对面那扇门，“另一个卧室？”
他含糊不清地承认，万玫感觉事情不对劲儿，又多问了几句：
“这儿和你公司都不在一个区，上班通勤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些。”
“嗯。”他还是很敷衍的应答。
“开车怕是要一个小时吧。”
“嗯，差不多。”
“真的住这里么。”
“嗯。”
无论万玫问什么，他都点头承认，却不做过多解释。
万玫愈发觉得反常，忽然孙书源开口说：
“这几天我公司事情多，经常加班，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住。”
万玫愣了愣，随后点头。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停在了卧室门。
万玫在心里捏了把汗：“怎么了。”
“对了，万琳，我之前说过，”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挪到她的脸上，“你手机坏了，我得拿去修。”
万玫笑了笑：“这几天用着挺好的，不用麻烦。”
“不，还是要修的。”孙书源语气很决绝，目光虽平静如水，但隐隐藏着几分胁迫的意味，万玫莫名感到心虚。
他难道真察觉出什么端倪了么。
“好吧。”万玫强装镇定，笑着将口袋里的手机交还给他。
孙书源轻轻接过，揣回自己的口袋。
“修完尽快还给我，”万玫眯眼笑，“消消乐我还没通关呢。”
他也笑了笑，只是唇角的弧度很僵硬，看得出有几分勉强：“好。”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卧室。
万玫坐在床沿，目送他离开。
忽然卧室门被他反手关上。
“你、你把门关上做什么。”
万玫强撑冷静，拍了拍门，紧接着门那边传来上锁的声音。
“万琳，对不起，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一下。”
“什么意思？”
孙书源沉默几秒，“赵诗茵可能还会找我们麻烦，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你先待在这个房间里。”
万玫感到莫大的绝望和恐慌，声音都变了调：
“孙书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在囚禁我！”
“对不起，万琳，真的很抱歉。”
他轻声重复，
“房间里有卫生间，洗漱用品都有，床下有很多速食产品，几箱矿泉水。书架上的书都是我最近新买的，希望你喜欢。”
万玫感到头皮发麻，她以为一场大火把2702的所有监控烧没，就不必再受他监视，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直接这样囚禁。
“我每天都会抽空来陪你，放心。”
他说话声音极其轻柔，似乎还有些许无奈。
万玫止住逐步失控的情绪，坐回床沿冷静思考。虽说被他囚禁，但依他此刻相对平静的态度，想必没有对自己起疑，否则他会直接动手殴打，和树林里那次一样，哪里还会给她准备书和生活用品。
孙书源离开后，她兀自坐在十平米的卧室里发呆。
窗户不大，视野也受限，只能看见半截马路，以及旁边那栋楼。
万玫下意识掏手机，想给殷维发短信，摸索几下才猛地想起，刚刚孙书源把手机收走了。
这下彻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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