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欧阳元青的执念
“这怎么行？你才到帝都没几天，起码也要留下来多玩几天再回去啊！”金老太君出声挽留道：“我让人把礼物都准备好，你就再留几天，难得来一趟，到时候再拿些礼物回去给你亲戚朋友。”
金明德也是连连点头，“就是，就让雪晴陪着你四处看看。”
他完全是将方啸看做是一家人，想着给两人制造点单独相处的机会。
柳苏颜跟他结婚多年，哪里还会看不出他的心思，眉头微动，再打量了方啸几眼。
她倒不是看重方啸的实力，最主要还是品性。
见他样貌英俊，行为处事不卑不亢，言语间又不会随波逐流，品性还算不错。
虽然家世差了点，父母双亡，但这也不算什么，毕竟放眼整个华夏，能跟金家媲美的世家，屈指可数。
就是远了点……
不过赵家马上就能回帝都，到时候也不算太远。
果然是夫妻！
金明德跟柳苏颜想法都到一块去了！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潜移默化地承认方啸是自己女婿的这一回事。
“多谢老太君好意，反正过段时间，赵家就会回帝都，到时候多的是时间看看帝都的光景，不急于一时。”方啸再次回绝道。
他想第一时间赶回南州市，将金家日后会全力支持赵家重返帝都的消息，亲口告诉四位姐姐。
她们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很高兴的！
“既然你坚持，那好吧！我们也不强求了。”金老太君见他坚持，也就没再强留。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她便发话道：“我现在就着手让人准备一些礼物，当是感谢你这段时间的辛苦，你带回去送人也好，自己留着也好，等准备好了东西，再派人送你回南州市。”
“今天都已经这么晚了，不如再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走。”金明德提议道。
方啸闻言，便点头答应下来。
吃完饭后，金老太君的脸上明显露出疲态。
“老太君，你身上的金蚕蛊毒已经解了，但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这段时间还是不要操劳过度，多多休息，养养精神的好。”方啸叮嘱了几句。
金巧巧走上前站在金老太君的身侧，搀扶着她，“奶奶！困了就先回房间睡吧。”
她点了点头，自嘲地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
“奶奶，不准你这样说你自己！”金巧巧不依地撒娇道。
她只有在金老太君的身边时，才会流露出一丝小女人的神态。
金老太君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便朝楼上走去。
等人走后，金明德才发问，“方啸，我母亲的身体怎么样？她最近吃得少，又嗜睡，每天都无精打采的没有精神。”
欧阳元青也很关注这个问题。
“金老太君没有修炼古武功法，她就只是个普通人，九十岁的普通人身体本就年迈，她又中了蛊毒，虽然现在蛊毒解了，但是消耗的身体，不可能一夕之间就恢复，更何况，她的身体本就不好。”方啸如实道。
“自然会出现嗜睡，厌食的情况，只能慢慢调养。”
“不过我为金老太君治疗的时候，曾给她换血，又注入了些许真气，应该能有所帮助。”
“若是还不放心，我也可以开一些补药，给金老太君每日服用。”
听到前面时，金明德眉头紧皱，显然也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母亲要强了一辈子，是金家的顶梁柱。
没人觉得她会有倒下的那一天，可这一天还是来了！
方啸说的意思他都懂，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听到后面，他的眉头才稍稍舒展，“好！需要什么药材，你只管开口就是，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给招来。”
“都是些简单常见的药材，金老太君大病初愈，用不了大补之物，否则虚不受补。”方啸神色淡淡道。
说完，他还是给金明德几人打了个预防针。
“不过你们还是要做好准备，人早晚都是会有一死，平日里多陪陪她就好。”
再厉害的老人，临了还是希望自己能有家人陪着。
金明德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重，点了点头应下。
房间内，金老太君躺在床上，背后靠着枕头，眼睛缓缓闭上，脸上带着淡淡地微笑。
等老太君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绵长后，金巧巧帮着掩了掩被角，这才转身离开。
夜色渐沉。
方啸睡了一天，此时已经没了困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调养真气。
突然，他察觉到气息的波动，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起身，走到阳台处，纵身一跃，干脆利落地抓着房檐，直接翻身上了屋顶。
月光照映着大地，一个身影站在房檐上，负手而立，衣角随风扬起。
是欧阳元青！
方啸知道，以他的境界，如果不是故意泄露气息，自己不可能这么快察觉到。
只能是他特意引自己前来。
“欧阳前辈，深夜来访，有什么事？”方啸直截了当地出声问道。
欧阳元青缓缓转身，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曼君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
“我要听实话。”
方啸勾唇一笑，“我之前说的就是实话。”
“金老太君中蛊毒太久，身体早就被折腾的千疮百孔，若是慢慢调养，身心舒畅的话，长命百岁也是有可能的，但她到底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的年限，无论怎么进补，都比不上古武高手。”
“所以……”
所以金老太君注定要走在欧阳元青的前面。
生老病死，人间常态。
欧阳元青沉默不语。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能做到完全放下的，世间没有几个。
“有没有别的办法能维持她的生命？”
好半晌！
欧阳元青才开口问道。
他虽然年长方啸许多，但常年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下，只知道习武，对其他的一概不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方啸的身上。
“欧阳前辈，与其执拗于虚无缥缈的事物，不如珍惜当下。”方啸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出声劝道。
欧阳元青没吭声，一个闪身间，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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