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观海崖
纵观离渊学宫自成立以来，圣人万阶登临者，屈指可数。
更不要遑论半刻前，还是玄天气海枯竭的牧悲歌。
万阶之上那道青衫，格外地引人注目，也不由让人陷入深思起来。
这位小侯爷的修为一旦恢复如初，重新踏入修行。
整个朝野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毕竟当年支持武穆候的人，不在少数。
而驻守北境的天血军，知晓此事，恐怕也会采取一定的行动。
莫问玄最终停留在九千阶，而关西候之子慕容言与妖皇神庭的公主麦云，则是止步于八千阶。
那道青衫如同厚重的阴影，笼罩在那二人的心上，久久不肯散去。
“他若是再得到学宫的支持，关西候的位置坐得安稳吗？”
莫问玄俊然的脸庞多了一抹阴冷。
他这句话，明显是针对慕容言而说的。
昔年，大魏四大神候之中，武穆为首。
自血枪消失人间之后，关西候慕容天山，当之无愧地成为了大魏第一神候。
要说这其中，没有任何的猫腻是不可能的。
“圣人阶不过是离渊学宫第一项考核罢了，走着瞧吧。”
慕容言轻哼一声，在他心中，这牧悲歌定是使用了某些手段，方有圣人万阶的成功。
南北两大派系虽早已分离许久，但要说毫无关系，绝对不可信的。
这里面，北苑是否对其放水，也未可知。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玉衡道人尽收眼底，对自己那位不曾谋面的师侄，产生了浓郁的兴趣。
圣人九千之上，即便是玄海境以上的强者，在没有强大的神魂支持下，很难达到圣人万阶。
由此可知，牧悲歌的神魂强度，已经达到了何种的恐怖程度。
“阿弥陀佛，恭喜牧施主重回修行之路。”
不多时，一位和蔼可亲的白衣僧人，来到牧悲歌身后，脸上挂着一丝祥和。
这般慈祥的笑容，如沐春风。
众人带着怀疑的神色，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僧人。
“苦泉大师。”
牧悲歌转过身子来，作揖温柔一笑。
白衣僧人仍是出自于灵隐寺，法号苦泉。
但以慈悲位宗旨的灵隐寺，却是出了他这样的异类。
若是旁人仔细观察这位小和尚，那澄澈如水的眸子间，多了一丝血意。
所以苦泉还有一个有趣的称号，修罗血僧。
周围的人猛然地记起白衣僧人的身份，连连后退半步，心悸不已。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这是苦泉的口头禅。
“十年前，七杀大人携牧施主求救于住持师尊，今日再观，不想已然挣脱命运的恶咒，善哉善哉！”
苦泉的眼中尽是对牧悲歌的恭敬之意，而儒雅的外表下，却是一个杀人放火的血僧。
“苦泉，等会还是换身衣服吧。”
牧悲歌指着苦泉白衣上的血渍，戏谑而笑。
白衣僧人再次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前往长安的路途中，偶遇几位贼人，顺手处理了。”
牧悲歌苦笑不已，这小和尚的脾性还是未变啊。
灵隐寺的苦泉。
西蜀天剑阁的莫问玄。
妖皇神庭的公主麦云。
再加上以关西候之子慕容言为首的王侯权贵。
此次学宫之行，将会变得格外地有趣。
因为无形之中，有着无数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此处，不肯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第一项考核圣人阶，最让人惊奇的，还是解决玄海枯竭问题的小侯爷。
武王府内
正在修生养息的夏侯尘听闻这个消息，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筹码。”
“果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
夏侯尘知道那青衫少年的身上，定然会发生些许奇迹。
但必须在北斗的帮助之下。
“罗叔，备礼。”
“是，殿下！”
黑暗阴影中再次响起了那道沙哑的声音。
观沧海，是离渊学宫的第二项考核。
如果说圣人阶侧重的是神魂强度，那观沧海考验的便是参试者的定力。
“呵呵，这观沧海不比圣人阶，有些人估计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颍川陈氏的一位世家子弟，当众露出了嘲讽之意，将矛头指向了牧悲歌。
不过却遭到了陈子扬的狠然一眼，那位世家子弟立马闭嘴不言。
陈子扬对牧悲歌歉然一笑，以表愧疚之意。
或许这位小侯爷的圣人万阶，的确有着一定的水分。
但是颍川陈氏绝不能充当出头鸟，让背后的某些势力记挂上，将整个颍川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诸位能够参加第二项考核观沧海，想必是天下之翘楚。”
胖教习脸上的肥肉挤兑在了一起，他轻轻地扫了一眼下方的百余人。
参试者可有千余名，第一项考核便淘汰掉了近九百人，可见离渊学宫的严苛性。
暗色的薄雾下，隐约可见百座高山悬崖，下方是汹涌澎湃的海浪。
“每一座悬崖口，就意外着天大的机缘，诸位共勉。”
那位清瘦的教习留下这句话，便顿然消失，不见声响。
“我终于明白离渊学宫走出来的学长，为何会成为国之柱石了。”
有人唉声叹气。
牧悲歌目睹前方，瞭望着耸入云霄的高山，心中怅然。
有人说学宫的人与山都很高，今日一观，方见其一。
“观海崖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下面碍事的人，就教给贫僧吧，牧施主尽管往前就是。”
苦泉双手合掌一笑。
几十道身影忽地窜动，向高处而去。
而最引人侧目的，还是那两道青衫白衣。
不管后面的人再如何地争斗，也被那位白衣僧人使用般若佛法一一挡住。
金黄色的佛光，映照着小和尚人畜无害的面容，显得格外地神圣。
“苦泉，灵隐寺也要加入世俗纷争之中吗？”
慕容言与小和尚同为玄海境界，自己竟是不敌对方的佛法。
他色荏内厉地望着苦泉。
而另一边的妖族公主麦云，使出弯月魔刀，一个侧身，到达牧悲歌跟前。
狠然一刺，不料一个偌大的杀字扑面而来。
周围弥漫着杀气，她不由娇躯一震。
青衫少年并未执剑，微微轻点，便引动出了铺天盖地的七杀剑气。
“你应该庆幸我方才的那一招，剑未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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