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个橘子

“可他只是一个孩子……”吴磊没有回答李老师的问话，“他才十五岁。”

        “吴警官，荀子说过，人性本恶。”李老师放下筷子，掰了一块馒头，“人生下来就是恶的，只是通过后期父母，老师，朋友教导，才慢慢成为一个良善之人，可是有一些是学不会的。”

        “你喝多了”吴磊一直在避开李老师的回话。回到派出所以后，他重新翻看了当年案发现场的照片，在一张照片最不起眼的地方，他看到了一点点东西，由于当年像素不高只能模糊看到一点，吴磊立马调来孤儿院与庄教授案发现场的照片，果不其然，这三起案件中，都出现了同一样东西。

        一个橘子。

        橘子是司予最喜欢的水果。

        或许是巧合，也可能真的有关系？

        司予再怎么残忍，毕竟也是小孩子，或许吓一吓就会出结果，他决定去找司予。他拨响电话，然后又挂断，不，他要让司予来找自己。

        吴磊命人发通告，就说明两件事，第一件事庄教授是死于他杀，第二件事有目击者，附上了犯罪嫌疑人的画像，巧妙的是，这画像上的人正是临摹的司予的父亲，司志刚。

        很快，司予便来到警局，吴磊看着司予，内心喜悦。这是吴磊第一次看到司予失去理智。

        “吴警官，庄教授不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吗？为什么是他杀，而且为什么是我父亲的画像！”司予依旧是带着墨镜，但是吴磊透过墨镜依旧能看出他的愤怒。

        “司予，这有目击者的证词，或许是有极为相似的人罢了。”

        “什么极为相似之人？”司予脸上已经没有当初的愤怒，他平淡的问吴磊。

        “你的父亲真的是杀人凶手吗？”吴磊推着轮椅，抬头看着司予，他希望在司予的眼中看出一丝慌乱，然而什么都没有，瞳孔都没有变化。

        “吴警官，当年的案件他按手印了。”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去买了一把杀猪刀，孤儿院失火前一天你为什么这么巧合被领养走，庄生死的时候为什么身边只有你一人，为什么当天下午就被火化了？你为什么消失了？”

        “可是，你没有证据。”司予低头看着轮椅上的吴磊，“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不是吗？”

        司予笑了笑转身离去，突然他停下又走回来，在吴警官的耳边说了一句，“今晚八点来我家，等你。”

        晚上八点，吴磊来到庄生家中，司予穿了一身西服坐在餐桌让切着牛排，看到吴磊来到家中，起身倒了一杯红酒，完全不像一个未经世事的未成年。

        “你可知道庄生为什么收养我？”司予咂了一口红酒，“他是把我当成试验品，研究我的眼睛。”

        “所以你把他毒死了？”

        “是，但是念在管我两年温饱，我让他死的没有痛苦。”司予看着轮椅上的吴磊，“吴警官，孤儿院的一把火也是我烧的，只是因为那个园长无意中知道我谋杀了我的父亲。”司予熟练切割一片牛肉，“司志刚真的是太蠢了。我跟他说我在学校被欺负了，因为他们骂我是魔鬼，司志刚就要去找小朋友算账，那有什么用，我要的可是他们的人头。于是，他便杀了他们，谁能否定这是我的特长呢？为了方便你们顺利破案，我把杀猪刀送到了杀人现场…、…”

        “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吴磊看着眼前的少年。

        “只是生理上的父亲。”司予摇摇头，“我是一个没有良知的怪物，不怪我的父母，也不怪我的双瞳，我觉得这样很爽！”

        “生性偏执又喜欢杀戮。”司予哈哈大笑，“吴警官，你觉得你还能走出这间房吗？”话说完，司予从桌子上取出一把长刀，“这把刀，我想先刺进你的眼睛。”

        吴磊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利，他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反抗与求救之间他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力气极大，仿佛真的是项羽的替身，只不过他是项羽分裂出的另一个邪恶的人。

        当第二天，在马路中央，一个男人赤裸着躺在轮椅上，已经死去多时。双目被横叉了两把刀，鲜血已经凝固，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少年，微笑着看着不停靠近的群众。

        “你快看他的眼睛！竟然有四个瞳孔！”路人不停指指点点，仿佛眼前的现场不是杀人而是一副画。

        在十五岁，司予被捕入狱。由于手法残忍，情况恶劣，他被判死刑，缓刑两年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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