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你是说小熊没有问题，但你就是感应不到她的方位？”夏禹问。
“是的”周南回答。
“以往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哪怕是在梦境中。”
夏禹想起，之前周南的确是在梦境中准确地定位到了蒋函的位置。
院长在一旁站着，不知道这两位年轻人在打什么哑谜。
周南又挂上那副公事公办的商业微笑，跟院长说：“不知能不能带我们找一些帆帆的随身物品呢，万一两个孩子不在一起，也更方便寻找。”
院长领着他们又拿到了帆帆经常玩的光剑，夏禹和周南谢过院长，并对他说一有孩子们的消息就会立刻通知他。
走出福利院的大门，周南才回复夏禹上一个问题，“只要对方和我身处同一个时间空间，我拿着他惯常用的东西就可以感应到他。但刚刚我用小熊感应不到糖糖的踪迹。我再试试帆帆的吧。”
周南再度托起帆帆的光剑，闭着眼睛感应了一会，突然，他睁开眼睛，目光灼灼：“有了，西南。”
有了具体的方向后，事情就变得好办了。但夏禹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为什么可以感应到帆帆的方向，感应不到糖糖的呢？她们难道真的不在同一个地方吗？”
“我也说不好，这次的事件可能没有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先回公馆吧。”
“回公馆干什么？”
“我们可能需要她的帮忙。”
“她，你是说青鸟？”
“没错，不是说了，我们养了一只搜救的动物。”
“原来你说的是青鸟？”
“不然呢？”
“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该说不说，我以为你说的搜救犬是你呢。
青鸟听完夏禹简单叙述这一上午的事件后，方才从树上下来，绕着两人飞来飞去。他停在周南的肩头，狐疑的问：“连你都感应不到那个孩子在哪？不科学啊。那他呢，他也感应不到吗？”青鸟的头转向了夏禹的方向。
周南偏过头，轻声说：“青鸟，他现在和我们不一样。”
夏禹注意到了现在两个字，自己的确是和他们俩不一样，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感应得到别人。这一人一鸟指不定是神仙妖魔，但周南为什么要用现在两个字，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夏禹问青鸟：“你真的可以找到糖糖？”
青鸟听了周南的话，原本在夏禹面前还有点束手束脚，现在也放飞自我了。她恢复那种叽叽喳喳的声音：“本姑娘不是说过了吗？本姑娘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信使，使命必达的那种。给我一封写给她的信，我自然能找到她。”
“可现在没有写给她的信啊？”夏禹问。
“哎呀，你现在怎么那么——”察觉到周南和善的目光，青鸟麻溜改口，“怎么那么没有想象力呢，你现在写一封收件人是她的信不就行了吗？”
“这都可以？”
“当然可以。”
夏禹掏出书包里的签字笔和笔记本，随便写了几个字后把纸对折，又在对折后的一面工工整整的写下了\"糖糖亲启\"这四个字后交给青鸟。
青鸟用嘴叼起信件，也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下，睁开眼说：“她在东方北向。”
问题这就来了，青鸟感应糖糖的方向在东北，而周南感应到的帆帆的方向在西南，两个方向刚好是城市的对角线。青鸟将信放在夏禹手里，也有点不确定的说：“难道她们两个真的不在一个地方？”
周南说:“兵分两路吧，青鸟你跟着夏禹去东北方向，我去西南方向。夏禹把孩子的照片发给我，我们路上用手机随时联系。”
“可我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神鸟啊，我帮不上什么忙的。”青鸟在一旁抱怨。
周南笑笑：“照顾好他。”
青鸟：……
夏禹听到的是照顾好她，当即表示：“我会照顾好青鸟的”。
周南走过来，帮他理了理衣服，并在他的风衣口袋里塞了一个东西。眼尖的青鸟可没放过这一幕，“替身傀儡，周南你还真是不放心他啊。哼，我之前都没有。”
“替身傀儡想做成鸟的样子实在是过于考验我的手艺了。”周南悠悠地说。
“哼。”青鸟表示很不高兴。
周南认真地望着夏禹，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保护好自己。”夏禹莫名其妙，只是去找个人而已，不用这么郑重吧。
“哼。”青鸟表示没眼看。
大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已经有部分融化了，雪堆里透出的水流向四面八方，所幸经过一上午的清扫，路边已经有了可供通行的行人道。金水区的居民看到一个青年独身走在午后的阳光下，姿势有点僵硬，再仔细看的话，是脖子比较僵硬，那青年的肩膀上停着一只全身翠色的鸟，也不飞走，就那么停着，路过的人都啧啧称奇。
走在路上的正是夏禹和青鸟，青鸟还在摇头晃脑，叽叽喳喳的说些有的没的，“本姑娘就算是受伤了也得帮臭周南干活，本姑娘的命好苦啊。”
夏禹侧过头，小声地说：“嘘，小点声，你也不想被人发现会说话，然后被抓走吧。”
青鸟这才收敛了点。
夏禹轻声问：“还有多久才能到？”
“哎呀，快了快了。你要相信本姑娘。左边，右边，右边，对，右边。诶，不对啊。”
“是不对，你不觉得我们在广场上已经绕了两圈了吗？”
青鸟有点心虚：“呃……本姑娘不太有方向感，嘻嘻嘻嘻嘻。”
夏禹：“……信使？”
青鸟不说话，再度把眼睛闭上，仔细感应。过会，疑惑的睁开眼睛：“不对啊，就是这儿没错，可是这儿什么都没有啊。”
夏禹：“会不会是结界？”
“哎呦，不错嘛，你现在都知道结界啦。”她在广场中间飞了好几圈，接着说：“是有点像结界。你起开，这个世界上还有能在姑娘面前玩结界的人呢。”
夏禹默默地退到广场外围，只见青鸟不停扑扇的翅膀停住了，定定的悬浮在半空中，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他看到以青鸟为中心，空气中荡起了一丝丝波纹，波纹与空气相交，慢慢趋于无形。只除了一处，波纹碰到那处后，并没有消散，形成了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门。
夏禹此刻已经能够以平常心正视这些超脱唯物主义范畴的东西了，但还是疑惑，糖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和结界这种奇异事件扯上关系呢。
见到结界的入门，青鸟就想往里窜，夏禹赶紧拦下她说：“先别着急，还是跟周南说一下我们这边的情况。”他用微信通话拨通周南，半晌也没人接。青鸟耐心有限，“哎呀，先进去看看吧，你放心，本姑娘一定会护着你的。万一我们去晚了，你那个什么糖糖还是帆帆出事怎么办？”
夏禹明知道她是玩心过重，只想先进去满足好奇心，但一想到糖糖帆帆确实有危险，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给周南发了个定位，语音表示他们这边有古怪，他和青鸟要先进去看看，不知道里面具体情况怎么样。
那扇波形门后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梯，一直向地底蔓延，气温在这儿变得越来越低，青鸟不禁打了个寒颤，乖乖地飞回夏禹的肩头待着，一人一鸟正在走向未知的地底。
而就在夏禹和青鸟迈入暗道的一瞬间，广场上的波形门消散在了空气中，再无迹可寻。
z市西南角过去的几十年承担了城市重工业中心的职能，近些年，面对着越来越差的资源环境，省政府才做出了重工业分散外迁的决定。也因此，当年聚集在这片区域的厂房和工人也都逐渐离开了这块地方。
与此同时，周南拿着帆帆的光剑感应着位置，一路驱车越来越远离人群，等他停下车，望着的就是面前这座废弃的工厂。工厂外墙已经破损不堪，有些地方甚至都掉落一大块一大块的墙砖。奇怪的是，铁门却是完好的，在周南走进的时候，那扇门生生地震成碎片向四下分开。
门后用钢材搭起来一个巨大的吊塔，周南一走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卡其色睡衣的小姑娘，双臂被绳子绑着吊在塔顶上，她脚下将踩未踩着一块铁板，铁板一旦被抽走的话，不出片刻，小女孩就要毙命于此。那小女孩正是院长发的照片上的帆帆，此刻她嘴里被人塞着一团布，说不得话，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见有人进来，立刻激动地荡起绳子想引起来人的注意。
周南看到了她，刚想上前解救这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却被一道灰雾缠绕，晕了过去。下一刻，小女孩身旁出现了一个黑衣兜帽的人，正是策划了木鱼事件的黑衣人。
此番夏禹不在身边，周南也就无所顾忌，不待黑衣人废物，一个意动背后出现大片的金色光芒，这些光芒幻化成一道道袖箭般大小，齐齐向黑衣人射去。黑衣人见状并不惊慌，身旁的灰雾加重，并没有向旁边躲闪，反而伸出一只手，扼住了帆帆的脖子。
那些光箭在将要刺穿黑衣人的时候停住了。
周南略带嘲讽：“又是这招？”
黑衣人不恼，“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君也不敢保证现在就一定是你的对手。本君自然要有所依仗。可惜啊，周南，本君上次和你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啊。这个孩子，”他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不过就是个蝼蚁，蝼蚁是不值得我们这样的人停留的。”
“那你为什么要抓两个蝼蚁？”
“本君抓他们，自然是为了你。”
“为了我？”周南讽刺地说。
黑衣人阴恻恻：“本君千辛万苦的将他送到你身边，可是周南，你不中用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怎么还是那副样子呢？你做不了的决定，本君来替你做。”
周南面色一变：“你到底想要什么？这和两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这时，他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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