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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070章


薛二郎恼恨苏氏,  可苏氏是他的亲娘,他没办法,  也狠不下心,只能吵了一架,  然后冷着脸不搭理苏氏。

        可春月只是个奴婢,  又教唆着苏氏去伤害顾扬灵的性命,  做了黄嬷嬷的帮凶,薛二郎哪里肯放过她。

        于是示意福安:“把她拉去二门打上二十大板,  关进角房里,  剪了舌头,然后找个人牙子来,  卖得远远的。”

        春月哭天抢地的被两个小厮拖走了,  陈婆子被带了上来,  扔在了庭院里。

        薛二郎慢慢走了过去,  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婆子在地上不停地挣扎蠕动,  却是连鞭打审问的念头都没有了。

        掉转头直接吩咐福安:“这婆子戕害主人,罪该致死,拉去角房里,勒死了事。”薛二郎冷着脸,  眉梢眼角都是冰冷的寒意,  呵呵冷笑道:“死后拿席子卷了扔到乱坟岗,  也不用埋,  自会有野狗野狼帮忙收拾了。”

        陈婆子却不甘心甚也不说便要去了阎罗殿,  拼命地挣扎,  口齿不清楚地喊,她要见太太。

        可薛二郎哪里还有耐心搭理她,福安领着几个小厮走了过去,拖着陈婆子去了角房,一根绳子勒在脖颈上,很快便没了气息。

        踢了踢陈婆子的尸身,福安啧啧了两声,这陈婆子平日里不吭不哈的,也不晓得啥时候和太太跟前儿的黄嬷嬷攀上了关系,瞧着倒是交情不浅的样子。

        有小厮走了过来,挤眉弄眼暗搓搓地道:“这陈婆子倒也痴情,黄嬷嬷都死了,还不忘给她报仇。”

        听得福安一呆,痴情?

        那小厮瞧得他的模样,便神神秘秘地笑了:“福安管事还不知道吧,我听库房的小豆丁说,她可是见过黄嬷嬷去找陈婆子的,还偷听了壁脚,两个老太婆,啧啧……”

        “行了行了。”听得福安一阵恶寒,瞟了一眼陈婆子,道:“快把她抬走。”打了个寒颤,赶紧转身走了。

        等着苏氏醒来,春月和陈婆子该卖的已经卖了,该死的也已经死了。

        受了这么一场惊吓,苏氏了低烧,死活纠缠着薛二郎不肯叫他走,涕泪涟涟的,只说她是被蛊惑的,叫薛二郎不要责怪她。

        这好歹是亲娘,又可怜兮兮地示弱,薛二郎再是怨她,也终归不能不管她,便在五福堂呆了一下午,最后还是趁着她昏沉睡去的时候,离了五福堂。

        顾扬灵那里,已经通过福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知道因她掉落山崖,一共处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苏氏至亲至近的黄嬷嬷,又卖了一个苏氏跟前得脸的大丫头,晓得苏氏那里必定是恨她恨得不行。

        心里头暗暗盘算,以后离苏氏和五福堂当真是越远越好。顺便交代了嫣翠和红英,叫她们定要约束好东院儿的下人,千万不要犯错犯到太太的手上。

        果然苏氏养好了病,待东院儿出去的人是愈的不顺眼。

        然而因着有顾扬灵提前的嘱咐,只有那么一两个素日里张牙舞爪,不服管教的,不长眼撞到了刀尖儿上。被苏氏一通收拾,倒叫嫣翠和红英暗地里偷偷笑了好几回。

        ……

        “那天拿小石子打歪了陈婆子腿的人找到了吗?”书房里,薛二郎扔下手里的账册,抬起头问福安。

        福安面露难色,道:“那一日在五福堂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可都是素日里熟识的,哪个也没那本事,远远地扔颗石子就能把人的腿给打歪了。更何况,站的位置也不可能做到。”

        薛二郎的心里慢慢生出了不安来,这么说来,那一日五福堂里头,还有一个人躲在暗处,而这个人,他却不知道是哪个。如果是家里头的仆役倒还好些,可若是外头的人……

        薛二郎闷头想了会儿,道:“你去外头寻些会甩枪弄棒的汉子回来,编成几队,轮流上值,好生守着宅子的安危。再去嘱咐巡逻的人,夜间必定要仔细巡逻,莫要叫闲杂人闯去了后宅,惊了女眷的安宁。”

        于是很快的,薛府里头的众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凝重紧张来。

        正院里,闵娇娥闷闷地仰头灌下了一盅酒。现在的她,好似薛府里头的一件摆设。就算是家中中馈的大权太太又交还给她,可她心里明白,不过是为了安抚她罢了。

        又斟满一杯仰头灌下,眼神呆呆望着前方的某一点,突地咬牙切齿道:“那贱人的命怎的那么大,都掉悬崖了竟有人相救,若是她死了,那该多好啊!”说着泪眼婆娑,又喝了一杯。

        红香在一旁劝道:“奶奶还吃着调养身子的药呢,郎中可是说过,不得饮酒,不得吃辛辣之物。奶奶怎好如此不知保养?”

        闵娇娥听了忍不住哭道:“保养个甚,你没看咱们正院如今好似个冷宫,二爷根本就不往我这里来。他恨我,厌我,他要休弃我。为了那个贱人,他不惜毁了桐舟县那里的生意,还要和我父亲交恶。若不是顾忌我父亲的权势,只怕早就撵我归家了。可如今把我扔在这院子里不管不问的,我这又是过得什么鬼日子啊……”

        看着闵娇娥伏在几上哭得凄惨,红香也忍不住流起了眼泪。她还来不及向奶奶表明心意,危机便解除了。连奶奶都要被二爷休弃了,二爷又怎会要奶奶身边儿的丫头。

        隔了一扇花窗,绿玉和殷嬷嬷齐肩并立在廊檐下,绿玉拿着绢帕拭泪:“奶奶这样子,好生叫人心疼。也不知东院儿的那位给二爷喂了什么迷魂药,把个二爷引诱的半分情谊也不管不顾了,就这样冷待着奶奶。”

        殷嬷嬷叹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男人的心向着你,你便是摘星摘月,他都会一边儿跟着扶梯子。男人心里没你,你便是摘朵花儿,也要呵斥你没规矩。这男女之间的事儿,那就更是说不清了。看对了眼儿,自然百般好,其他的,便都是野草了。”

        说完转过身:“我瞧着这几日家里头巡逻得十分紧密,瞧着许是要出事儿,你交代底下的人,入了夜,千万莫要乱跑,省得被抓了去,又要丢奶奶的脸面。”

        绿玉点点头,转过身去安排了。

        东院儿里,顾扬灵也正拿了同样的话嘱咐红英,红英下去安排,留下嫣翠皱着眉道:“也不晓得出了甚个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的。”

        顾扬灵道:“福兴也不清楚?”

        嫣翠脸儿红了红,虽还是有些扭捏,但还是低声回道:“他没说,我也没问。”

        顾扬灵瞧她那模样,笑了:“行了,等着天儿再暖些,就瞅个好日子把你和福兴的事儿给办了。”

        这一回,嫣翠却只是绯红了脸,两瓣唇却紧紧抿着,并没有半句回绝的话。

        顾扬灵瞧得那一双含羞带臊,却闪着点点喜悦期待的眼睛,心里头也是满意了。

        ……

        “三爷,园子里的花儿都开了,不如咱们去折些周正的,带回去给三奶奶解闷儿如何?”平安紧紧缀在薛三郎身后,笑眯眯的一张脸恍如二月里的春风。

        薛三郎难得出来逛逛,听得平安的建议又想起玉堂居有孕在身的妻子,顿时心生喜悦,点头赞同:“也好。”

        正是阳春三月,金丰园里的许多花卉开得正艳,然而转了几圈,薛三郎仍旧没有挑中合心意的,也有些疲倦,便叫平安寻处安妥的地方,预备着歇歇脚。

        平安四下眺望,见得不远处有座假山,山前搁着快大石,石头表面平滑,倒是可以坐人,于是欢喜地喊道:“三爷,那里可以歇脚。”说着,便拉着薛三郎去看。

        薛三郎笑盈盈道:“行,那就去那处歇歇脚。等会儿咱们继续,今个儿必定要选出最好看的,带回去给她赏玩。”

        薛三郎的脸色难得的红润喜庆,平安看得高兴,高高应和一声:“好嘞!”于是扶着薛三郎往大石那里去了。

        暖风袭袭,春光明媚,有些下人做完活计,便会来这金丰园赏景歇息。偏巧有两人隔着一座假山,正坐在小湖边儿闲谈。

        “刚瞧见三爷竟在院子里逛,可真是难得。”

        “可不是。三爷整日里病歪歪的,难得瞧着面色红润,脸上还带着笑。”

        “自然要带笑,三奶奶有了身孕,三爷总算是有后了。”

        “有后?也不知三奶奶肚子里头的那个,是哪个爷们儿的种呢!”

        “这话怎个说法?”

        “嘁,这个你都不知?就三爷那身子骨哪个还能行房事,我听得玉堂居扫地的刘婆子说,三奶奶腰间系着一块儿白凤玉佩,和咱家的二爷腰上总带着的那一块儿盘龙玉佩,是一对儿呢!”

        “瞎说!二爷最爱顾姨奶奶,哪个还能和三奶奶有了纠缠。”

        “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呀!”

        一阵窃窃私笑,隔着假山传到薛三郎的耳朵里,立时把薛三郎的好心情毁得一团糟,脸色铁青,眼睛瞪得极大,浑身都在打着哆嗦。

        看着薛三郎气成了这模样,平安抖着唇,泪眼汪汪道:“三爷莫要听那混人乱讲,三奶奶一向安居于室,不会做下此等有违人伦的□□之事的。”

        薛三郎胸前好似波涛般跌峦起伏,喘了口气,咬着牙冷笑:“没错,我的妻子向来是个安守妇德的,必定是被人诬赖的。你去看看,嚼舌头的那两个人是谁,认准了脸,叫魏管家剪了舌头给我卖去辽山的矿上,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见着薛三郎被气成这幅模样,平安心疼坏了,抹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道:“我这就去,三爷放心,绝对放不过这些子背地里嚼舌根,污蔑三奶奶清誉的坏家伙们。”

        薛二郎又道:“还有那个咬舌头的婆子,回头也剪了舌头远远地卖了,记着,到时候找个稳妥的借口,莫要叫三奶奶起了疑心。”

        那两人见得平安从假山后突地跳将出来,顿时面如土黄瘫软在地。

        薛三郎的古怪脾性府里头是人尽皆知,这平安乃是他的心腹小厮,哪里有平安,哪里就有薛三郎。

        想着方才那话大约是被薛三爷听进了耳朵里,两人伏在地上瑟瑟抖,不住口的求饶。

        然而薛三郎又非心善软良之人,恨不得立时拿把刀把这二人砍死,哪里肯饶命。隔着假山问道:“脸儿看全了没?”

        平安回道:“看全了。”

        薛三郎道:“那就走吧!”

        于是两个小厮跪地求饶哆嗦了半日,不想抬起头来,竟现平安早已经走了。

        正是窃喜,以为因着三奶奶有孕,三爷心头畅快,竟是大慈悲饶了性命。不想刚帮扶着站起身,没走得两步,迎头便见着几个粗.壮大汉跟着魏管家走了来。

        平安跟在一侧,瞧得二人便道:“正是这二人。”

        魏管家脸色冰冷,立时下令:“绑起来,割了舌头,卖去辽山的矿上!”

        经过这一遭,薛三郎也没了转园子折花的兴趣,坐着肩舆转回玉堂居。

        安氏正坐在廊下,一脸的春风如意。侍女坐在她的身侧,正拿着针线做婴孩儿的小衣裳。

        安氏听得声响,抬头一看是自家夫君,喜欢地站起身来,娇俏俏地抿出一抹笑:“三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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