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污染
和托马一起出去玩的机会确实需要珍惜，但是我因为过于高兴乱蹦乱跳从离岛街道旁边的路垭子一头栽下去这件事不可取。
我就不该把存档存到今天早上睡醒。
现在轮到托马背着我找椅子，还给我买了一份丸子。
“啊！明明是要和托马绕离岛三圈的！”我在他背上扑棱，属于兄长的那种感觉让我丝毫没有撒娇的心理压力“早知道靴子会崴脚我就还穿木屐了！”
“……木屐难道不是更容易崴脚？”
托马哭笑不得“想试试那边的糖吗？”
“我丸子还没吃完呢，等下还有一口——”我快速把丸子解决掉“这个好甜哦。”
“米娅不喜欢吃太甜的吗？”
“倒也不是，适量嘛适量～”
我正要把竹签拢到一起冻起来，找地方丢掉就被托马拿走了“这边街道没有丢的地方，等下——”
可恶，好体贴！
“喂，哥。”
“嗯？”
“你还没有夸我衣服好不好看呢。”
我拍拍青年的肩背讨夸奖，托马总是穿着那件红色小褂，但是毕竟是火系人，隔着衣服都觉着暖呼呼的很舒服“其实第一天容彩祭开始我有做发型的，可惜你没看到——”
“特意要给我看的吗？”
我被这句话问的一愣，觉得哪有点不对“托马你还要吃绫华的醋嘛？”
他噗哇一下笑出来“逗米娅很有意思嘛，衣服很好看哦，颜色意外的很适合米娅呢。”
我满足的哼了一声。
“真敷衍啊，不过我原谅你～”
“和小姐相处的还好吗？”托马问道。
“她很漂亮，我很喜欢她。”我随口敷衍到。
“我其实一早就来了，只不过事情有些多。”托马把我往上一颠，背的更稳当了一些“你认识的那个赤鬼朋友被人摁进了合影板，我去和远国监司交涉了半天才没让他被天领奉行带走，不过好在合影板没损坏——”
我在他背后不知该不该说我其实是那个始作俑者，以及一斗居然没把我供出来。
好兄弟，能处。
“——那边有椅子！”我噌一下支愣起来，赶紧先把这个话题跳过去。
托马把我放在椅子上“脚还痛吗？”
我动了动脚腕，或许是吃了丸子的关系，并不太疼“好像好多了，不疼了。”
他眼疾手快把我的鞋扒了——
“等等——”
说晚了，我捂着脸倒在椅子上，周围人来人往的，光天化日脱个鞋检查伤处说实话有那么一丢丢羞耻，只有亿丢丢羞耻。
“确实没有大问题，脚背有点红啊。”
“我恢复力很强的，你先把鞋还我——”我把脸埋在手里嗡嗡的说，透过指缝看见托马蹲在我跟前，我的脸快烧起来了。
我之前跟阿贝多说的话要收回了。
托马会通过另一种方式烧我脸。
在精神上的那种。
我听见托马瞅了我一眼，接着扭过头去笑了好几声，笑得我怒上心头。
“你别笑了，快把鞋还我啦！”
［托马好感度：48］
——
虽然脚已经没什么问题，我还是和托马在街头经过了一番拉扯才抢回我的鞋子，因为我很能忍痛所以他总觉得我的脚还是伤到了，我只能费尽心思的告诉他我真的只是撞了一下——
我甚至差点起来给他跳一个踢踏舞。
“其实我不会跳踢踏舞啦。”我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腿，看着不远处在排队买苹果糖的托马，对方脑袋后面那个金色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
［其实你走两步就行］
“请不要说这种显得我像个南辕北辙的笨蛋一样的话。”
矮子可以肆无忌惮的晃腿，爽的来。
旁边有个很冷清的书摊，看上去都是有些旧的书，我对复古或者本身就有些年头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于是伸长了脖子去看——
都是很旧的书。
在这种书摊上出现的旧书应该会有点意思。
我回头看看托马，然后看看那本书。
“老板，你这里书怎么卖？”
老板是个看上去满脸就写着拮据的中年男人，满脸胡渣落魄的很，他没什么活力的瞅了我一眼“看中哪本就拿吧，这些东西很多年都卖不出去了。”
他见我真的凑到跟前去看——
“都是些老故事，童话，连作者都死的连灰都不剩了，没有轻小说受欢迎了。”男人补充道。
可是我看见一本《公猪的产后护理》
还有《银瓶哔——》和《神父》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我看里面确实有一本黑色封皮的童话书，标题上画了一个穿着盔甲的小人。
“那个是我爷爷写的。”
“你爷爷还会写书啊。”我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接着打开书，确实是手写的，还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看着还挺猎奇的，就它了。
“这本多少摩拉？”
男人摆了摆手“你拿走吧，亏你能看的过眼。”
“我爷爷总说他的父亲很小的时候曾亲眼见过漆黑神明在海上的遗迹，不过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所以大概是为了纪念吧，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把书收到怀里去，我坐回椅子上。
结果我前脚坐到凳子上，后脚就看不知道是勘定奉行还是天领奉行的士兵一路绕过来把没有营业执照的男人轰了出去。
我——
我扭过头专心看我的书。
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都要被赶走了他还在说他祖上三代的事情，絮絮叨叨的。
“这家伙的祖上该不会是哪个魔神的信徒吧？”
［是你的］
“那叫阿尔斯特，不是我，这么肯定？”
［你看过的记忆里就有，只有阿尔斯特是漆黑盔甲的神明］
“记忆里信奉阿尔斯特的人不是都被焚烧殆尽了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大概是有逃出来的人］
［而且只是见过和听说过的也不算信徒］
那确实是一本童话书，讲了黑色大魔王是怎么刺杀国王，然后被勇者小队击杀封印的故事，主线很短，而且画了很多怪物挤在每一页上面，没两分钟就看完了。
还有几页被撕掉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男人上厕所没纸给用掉了。
“这一看就是瞎画的嘛——这个很像克苏鲁嗳。”
［滴滴——你哥来了警告］
我一抬头就被投喂了传说中的苹果糖。
“自言自语什么呢？”托马坐下来，脑袋往我摊开的书上看了一眼，刚好看到被腰斩的魔王小人飞出了一堆肠子。
他一下子又噎住了。
我赶紧把书关上。
“——米娅，你口味好重啊。”
——
“蒙德的货都在这里了是嘛——”
棕色长卷发的青年一边撩起自己的头发，一边笑眯眯的和运货的人确认数量“真是麻烦你们在祭典期间还得跑一趟。”
“唉客气了老板，我们就是干这个的，虽然比不上南十字舰队——”
巴克想起龙宫米娅收到的那封信。
“你们没有受到浮冰影响吗？按时到达的话可没法绕路，很危险的吧？”
运货的一个水手回答道“我们加快了行程，倒是没碰上那些奇怪的浮冰——”
巴克用鞋跟踩了下地。
［我在听］
“那些浮冰似乎是从海底冒上来的，璃月派的好几个船队把那出海域围起来了——哦我得走了老板，下次再说吧。”水手说着说着就听见伙伴叫他搭把手，于是匆匆告别。
巴克招手目送那个水手离开。
他去码头的办事处登记完了货物后，把几十桶酒码到一辆摇摇欲坠的小车上，接着亲切的拒绝了巡查的帮助。
［真是太恶心了］
“你懂什么，有身体的感觉可是要珍惜啊。”巴克轻巧的向没人的地方走“这些酒大概是有一吨了吧，蒙德人还真大方。”
“你都听到了，那些从海底来的冰。”
［我不聋］系统并不客气。
［接下来是全交给你的，别出错］
青年温润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按耐不住的，扭曲的笑容，他走过的地方开始流出黑色的胶状物，慢慢把大量的货物包裹，那一大团黑色像是在吃什么东西一样，只消几秒钟货物就消失了。
接着那些黑色眨眼就消失了。
“巴克”捂着自己的嘴，嘻嘻笑着。
“终于可以开始了，在提瓦特建造据点可是大工程呢——”
蒙德，璃月与稻妻，失去神之心的执政已经失去了被天空支配的地位，自己的领地许久不被清理，即使被毒蜘蛛的网悄悄覆盖也是活该。
“你说老板会不会发现呢？”
［你是指哪个］
“那个男孩啊，我忘了叫什么了。”
［她如果在意，拿到那封信的时候就该去找那个男孩——就当他失踪了］
“别说这种话，欺瞒老板这种事让我现在可是兴奋的要炸开了。”
［………你有病吧］
巴克花了一段时间平复了心情，这个码头南边一般是没有人的，但是毕竟是节日期间，人来人往，难免有人会想出来换换心情。
老板现在大概和她的哥哥玩得很开心。
青年愉快的想。
身形一闪，随手扭断了藏在草丛后面的一个男人的脖子，那男衣着朴素，满脸胡渣，死前还保持着震惊的表情，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胡乱画着什么。
巴克放任黑色“吃掉”男人的尸体，把纸扯出来看了看。
“魔王和勇者？”
把那张纸扯碎了随手丢掉，青年愉快的哼着歌，走上了回酒馆的路。
“——真是个让人恶心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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