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控制不住的关心
便利店门口，严宸桉拿着冰凉的汽水碰在沈璃玥的脸上，他盯着红肿的地方，拿起后又换个位置继续敷。他动作很轻，生怕加重了她脸上的痛感。
沈璃玥感觉自己的脸颊两边都是火辣辣的，当冰凉的感觉袭来时，还是被刺激得身体抖了一下。
严宸桉和她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脸。所以，她只能低着头，不敢看他，就这么由他弄着自己的脸。
“要报警吗？”严宸桉手上动作没停，想了好久后才低声问她。
沈璃玥抬头就看到了严宸桉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给她力量，让她安心。
几秒后，她语气平淡地说：“不报警的话，我还要看到他。”
严宸桉看她，眼前的人低着头，没有表情，但却死死地攥着手心。
他知道她是在害怕。
“报警吧，这样我以后应该就不会见到他了吧。”
严宸桉想抱抱她，想握住她的手，然后告诉她不要害怕，
可是最后，他的手没有动作，想的没有实现，只说了一句话。
“我和你去。”
到了警察局后，沈璃玥说了自己今天的经历。
“他们六个人跟在我后面，然后有人给我拉进了那个巷子里。”
“那个人是和我一个学校的，但我不认识他。”
“其他人就在旁边看着，没动手。”
“他脱我的衣服，摸我，想……”
“我被他们跟着的时候就感觉不对，所以我就给我的朋友打了电话，是他帮了我。”
在一遍遍的询问后，沈璃玥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们。
严宸桉在询问室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她。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严宸桉看向门口，看到了一个女人脸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女人呼吸急促，语气慌张，很着急的样子：“你是小玥的同学？她怎么样了？”
严宸桉看着眼前的女人，也猜到了她是沈璃玥的妈妈。
在来的路上，沈璃玥就给她的妈妈打了电话，告诉了她发生了什么，也说了自己没事，让她别担心。
“阿姨，她在里面，警察在问她话。”
女人看着眼前的男生：“是你帮了她？”
“嗯。”
“那真是谢谢你了。”女人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真的没事吧？”
“真的没事。”
女人这才安心了一点，她站着，含泪的眼睛盯着询问室的门，两只手都用力地握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
门开了，沈璃玥走了出来。女人立马上前拉住她的手，然后很快就看到了她红肿未消的脸颊：“这，这你。”
她语无伦次，一脸心疼，手停在脸颊边，不敢碰上去。
沈璃玥笑了笑，安慰她：“没事的，不疼。”
女人的泪水忍不住了，伸手抱住了她。
严宸桉在沈璃玥出来后被叫去了询问室，沈璃玥她们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着。
等他们从警察局出来时，天都快要黑了。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女人看着严宸桉，情绪稳定了一点，但语气还是在哽咽。
“没事的。”
严宸桉走在沈璃玥旁边，余光看着她，注意她的情绪。
他们在那个熟悉的路口分开，严宸桉看着沈璃玥笑着和自己说再见，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笑不出来，也很清楚她的笑是在掩饰。
严宸桉没有办法安慰她，所以，和她们说了再见后就独自回家了。
“妈，不用担心的，我真的没事，他……只是碰了我几下，没别的。”沈璃玥知道她还在担心，所以想让她安心一点。
女人问：“你和他认识吗？”
沈璃玥摇头：“不认识，只是在学校见过一次。”
女人拉着她的手，轻轻叹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不要再想了，都报警了，交给警察处理。”
沈璃玥点头。
“那个姓严的男生是怎么遇见的？”
“我被那些男生跟着的时候就给他打了电话，他来得比较快，所以就帮了我。”
“嗯，那真的要谢谢人家。”
沈璃玥回到家洗完澡后，意外的早早躺在了床上。
她盖着被子，把脸埋在里面，一片漆黑，她泪水终于没忍住地流下，无声地呜咽着。今天的场景挥之不去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只是有点不理解，自己和那个男生不过一面之缘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咣当。”
沈璃玥听到开门声后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但还是被发现了。
女人是因为不放心才来看看她的，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她窝在被子里，一想就知道她是在哭了。
沈璃玥刚从被子里出来，就被女人抱在了怀里。
女人拍拍她的背，语气也有些哽咽了：“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让自己难过知道吗？”
沈璃玥点头，眼泪止不住地流，宣泄着今天的一切。
还好，在那天之后，沈璃玥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伤害过她的男生。
但是，那天发生的一切，她一辈子都没忘记。
周末过后，沈璃玥还是按照往常一样去上学，其实那时她是害怕的，怕见到那个男生，也有点害怕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到学校里。
“小玥，你昨天怎么了？”
沈璃玥没告诉林亦涵那天发生了什么，只是给她发了信息说自己有事不能一起去复习了。
“就突然有点事，不好意思啊，我没及时告诉你，让你等了那么久。”
沈璃玥告诉她的时候都已经超过约定时间挺久了，她手机那时静音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林亦涵的好多未接电话和短信。
林亦涵也没多追问原因，笑笑道：“嗯，你没事就行，突然联系不到你还挺吓人的。”
沈璃玥不想和其他任何人说起那天发生的事，因为那是难以启齿的。
那之后，没人再问起，她也没听到什么流言，而严宸桉也没有再提过那件事。
-
“叮铃铃——”
下课铃声延续了五秒左右，是晚自习下课的那个休息时间。
学生们大多都急三火四地往食堂走着，沈璃玥却坐在座位上写着练习题，她肚子不太饿所以就没打算去吃晚饭。
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舞动着，推算着正确的答案。
只有她自己坐在教室里，安静极了，这对她来说是很好的，因为可以静下心来学习。
“滴答滴答。”
黑板上方的时钟走着，她能清晰地听到它有节奏的声音。
十多分钟过去了，物理的那道题她还是没有头绪，她只能找到答案纸对照着，一步一步地仔细看着。
真是奇怪，看着答案就觉得一切都有道理，可以迎刃而解，但每次自己做的时候就会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但那也还是想不出正确的解题步骤。
门口传来脚步声。
沈璃玥还以为是班上的同学回来了，就没抬头，接着写下一道题。
那人的脚步声轻盈但却感觉到越来越近。
“砰。”
一杯奶茶被轻轻地放在了沈璃玥的桌子上。
她这才抬头，表情变了，有点惊喜但也有点说不出来的感受。
她问眼前的人：“你怎么来了？”
严宸桉下课时路过高一三班的门口，就见到她坐在座位上写着什么，没有去吃饭的想法。所以，他也没去吃饭，急忙跑到外面的一家奶茶店买了一杯热奶茶后就回来了。
他没什么意图，也想不到这么做的原因，就只是想有个机会看看她而已。
他把她前桌的椅子转了过来，和她面对面地坐着，开口说道：“没事，就是刚刚看见你。“他问，”你怎么又不吃饭？”
严宸桉觉得她饮食习惯真不是很好，饭量又很少，在学校的吃饭时间总看不见她。
女孩瘦弱极了，一张小脸上都没什么肉，好像也不只是脸上，全身上下都没什么肉。这真不是沈璃玥吃得少的缘故，如果是她喜欢吃的东西，她能吃很多很多，而且平时还喜欢喝奶茶，吃小零食，照理说应该会长胖的，但却一直都不见长肉。
重要的是，该长肉的地方也没有肉，看上去平平无奇。
“我不饿就没去吃，你也没吃吗？”
严宸桉点头，然后把奶茶递给她：“给你，还是得吃点什么，晚自习还有挺长时间。”
沈璃玥看着奶茶，想了想自己喝过太多次从他那来的免费奶茶了。
也不止奶茶，其他的太多太多。
她突然很想知道原因，想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给自己这样的关心，因为她好像从没见过他对别的女生这样。
所以，她想知道自己对他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朋友？
又或者是别的。
沈璃玥没接过奶茶而是缓缓看向了严宸桉，严宸桉也在看她。
两个人视线相对，瞳孔中都是对方的样子，氛围不一样了。
若眼睛不止能看见对方的样子，还能照出心底的话就好了。
那样，他们就会知道，他们的爱一直都有结果，不会消失更不会被遗忘在将来。
短短几秒被无限拉长，扯出的浓浓意味环绕着他们，能感觉，却不能触碰。
沈璃玥先移开了眼睛，笑着接过了奶茶，和往常一样说了谢谢。
因为，看着他的时候就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现在的一切她已经知足了。
她真的知足了，只是偶尔会犯一个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
但那想法总是会被很快遏制。
严宸桉见她移开了眼睛，也就别扭地低下了头。
两人情绪都整理得极快。
“在做题？”
“嗯。”
“有不会的吗？”
沈璃玥指了那道还没来得及看完的题，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但就是想让他给自己讲题。
因为这样的机会极少，即使严宸桉说过很多次有不会的可以随时问他，但沈璃玥没有问过。她不会的题多了去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所以每到这种时候，她都开心极了。
就这样，严宸桉看了一眼题目后就慢慢地讲起那道题。
他的思考时间几乎没有，这让沈璃玥怀疑自己是不是选了一道太简单的题，但当他讲的时候，沈璃玥才明白难与不难和题没关系，只是和做题的人有关罢了。
沈璃玥认真地听着。
以前严宸桉讲题时，她总是不自觉地跑神到了他身上，但眼前这道题目太繁琐，没什么机会给她走神。
那杯奶茶在她眼前，听着听着她就慢慢地把头放在了奶茶杯上。
不一会儿，好几个女生回到班级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沈璃玥的脑袋搭在奶茶杯上，低头认真地看着桌子上的题，严宸桉在讲着题但眼睛却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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