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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提醒你


林蕴初听到白星尔的话后,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大概是迷幻剂和麻药双重药效之下的后遗症,算正常现象,不需要过多担心。

        只是……她自己说过的话,她还记得吗?想到这一点,林蕴初蹙了下眉。

        “四叔,我怎么了?”白星尔问,声音软软的。

        林蕴初回过神,说:“先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白星尔无力的点了下头,觉得浑身又酸又痛,还恶心反胃,真是难受至极。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过来,并且对白星尔进行了常规检查,随后医生和林蕴初说:“林科长,放心。人已经醒了,那就没有什么大碍。这段时间,多运动,多喝水,加快新陈代谢,把药效彻底排除体外就好。”

        林蕴初点头,把医生送了出去,正好撞见时笑拎着食品袋子回来。

        “怎么了!”她紧张的问,“星尔怎么了?”

        林蕴初淡淡的瞥了时笑一眼,心里却认为白星尔可以有这样一位朋友,很是幸运,便语气温和了些的说:“她醒了。”

        时笑一怔,不敢相信刚才那个不怎么冷冰冰的人是林蕴初!没吃错药吧?

        “进去看看她。”他又说,为她让开了道。

        时笑难以置信的点了下头,然后推开门进入病房,就看到白星尔睁着迷蒙的大眼睛。

        “星尔!”她喊了一声,马上跑到她的身边,“你最近是怎么了?流年不利吗?三天两头的出状况,我这心脏功能差一点,恐怕早就被你吓死了!”

        白星尔笑笑,把手从被子里探出来了一点,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哎!”时笑重重的叹口气,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郑炎彬也没和我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星尔又是头痛的皱起了眉头,思索着记忆说:“我刚才想了想……我记得我去看我妈,然后就、就去找陈医生。结果被刘姐家对门的那个男人给迷晕了。他要剥我的皮,我就跑……躲在烟囱里……后来……我想不起来了。”

        时笑见她眉头越皱越深,就知道她想的头痛,便说:“先别想了!什么也没有你的安全重要,没事了就好。”

        白星尔其实不想遗忘什么记忆,甚至她感觉有段记忆很重要,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了。

        而一直默默站在一处的林蕴初在听完她的话以后,心里觉得很无语,甚至是有点儿生气。

        这一场有惊无险的考验,她忘了就忘了,他也不希望她留下这么不好的回忆,可为什么她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难道她还想对说过的话不负责吗?

        “林……林、林科长。”时笑本来想直呼姓名的,可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林科长,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照顾星尔就好。”

        林蕴初的表情和气场又变回了以往的冷,极具威严的说:“我留下。”

        时笑抽了抽嘴角,心道这才是林蕴初啊!刚才那个没准儿被鬼上身了。

        “笑笑,”白星尔喊了她一声,“我看你又是穿着家居服来的,一定很匆忙吧?回去休息,我自己可以的。”

        “我休息什么?”时笑撇撇嘴,“陪着你还会累着不成?咱俩说说话多好啊。”

        “你还是回去吧。”不待白星尔拒绝,林蕴初就开了口,“你这么早的急忙赶来,肯定没和父母交代,别让他们担心。”

        时笑一听“父母”二字,稍稍低下了头,想起昨天陈云思和她说过的话。

        时明安得到了一个晋升的机会,如果这次把握住的话,很有可能会去中央工作,成为核心成员。这个节骨眼,容不得敏感问题。

        “笑笑,听话。”白星尔又说。

        时笑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妥协道:“那我回家收拾收拾,等到了晚上给你送晚餐来。”

        白星尔知道再拒绝下去,她肯定也不会再听,便冲她点了点头。

        时笑走后,病房里剩下了白星尔和林蕴初两个人。

        他们默默无声,不曾交流,也不曾看彼此一眼,唯有净化器发出工作的声音,提醒着他们时间并没有凝固。

        许久,白星尔主动开口道:“四叔,你也走吧。我自己没问题。”

        林蕴初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走到沙发那里坐下,闭目养神。

        白星尔看了他一会儿,迟疑着,纠结着,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四叔,是你救的我对不对?我记得好像是你把我从烟囱里拉出来的。”

        林蕴初心里轻笑,心道还没忘得干干净净,可是最重要的地方,还是不记得了。

        白星尔见他还是不理自己,心里闷闷的,扭过头找水喝,却是刚一动作就惊动了林蕴初。

        “不会喊我吗?”他说着,快步走到她的身边。

        白星尔嘟囔道:“你哪里理我。”

        林蕴初听到了这话,却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只是赶紧给她斟了杯温水。

        白星尔一只手插着输液管,一只手绑着纱布,不方便握杯子。

        二人都意识到了这问题,也都是尴尬了一瞬,可白星尔马上就说:“四叔,麻烦你和护士要个吸管好吗?”

        说完,她就试图自己坐起来。

        林蕴初赶紧又放下杯子,将她缓缓扶起来,然后坐在她的身后,给她充当人肉靠垫。

        “你当我是死的,是吗?”他责备道。

        白星尔垂下眼眸,低声道:“我自己能行。”

        林蕴初看着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和晚上那个俏皮又认真,郑重而又倔强的向他诉说情意的笨丫头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说他心里不生气是假的,可更多的却也是心酸。

        扭身把杯子再次拿起来,然后端到了她的嘴边,林蕴初说:“水温正好。”

        白星尔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接,却又听他不悦道:“不想渴着,就这么喝!”

        她听到他这样的语气,不自觉的缩了下脖子,心里也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在救自己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细想,她也想不起来,乖乖的探着脖子,把水喝了下去。

        “还要吗?”林蕴初问。

        白星尔点点头。

        林蕴初马上又给她斟了一杯,还是用刚才的姿势喂她,就是在她的身后伸出手,双臂像是把她包围起来似的。

        白星尔觉得难为情,却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本来还想喝第三杯的,这下子只好作罢。

        林蕴初把杯子放回桌上,又道:“你也听到医生说了,要多喝水。”

        白星尔“嗯”了一声,抬眼看向他,在现在这样的近距离之下,她才发现他的眼底有乌青,透露着些许疲惫。

        “四叔,你是不是很久没休息了?”她问。

        林蕴初动作一顿,也觉得身体确实有些累了。

        他本来就是带着宿醉去上的班,然后又一刻未歇的去找白星尔,再来一直忙到现在。此刻已经是中午,他也快有三十多了小时没有合眼了。

        “没事。”他回答,随即便走到沙发旁,重新坐下。

        白星尔觉得他很疲惫,有些心疼,就说:“四叔,回去休息吧。我又不是不能自理,你在这里,我也是休息睡觉而已。”

        “嗯。”林蕴初应道,然后一个侧身躺在了沙发上,“我睡会儿,有事喊我。”

        那小小的双人沙发根本就容不下林蕴初高大的身体,他的小腿几乎都是悬空在外的。

        白星尔没想到他即使需要如此忍受,也不想离开。她想说什么,却是很清楚自己的话,他向来不会听。

        ……

        刚刚结束完会议的林劲业,一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他的生活秘书周云帆在等他。

        留下周云帆一人,林劲业坐在沙发上,翻开了那份写满了白星尔资料的文件。

        “林总,上次纠缠白小姐的三个人,就是死者徐菲的亲人。”周云帆汇报,“白小姐惹上的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案,如果您有心帮助,可以从这上下手。”

        林劲业合上手里的资料,瞥了周云帆一眼。

        周云帆立刻低下头,知道自己的刚才的话,越矩了。

        “这些年,都是老四在资助她?”林劲业问。

        周云帆点头,回答:“四少爷一直给予白小姐经济上的援助,在其他的方面,二人交集很少。不过……”

        “说。”

        “我得到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那就是四少爷昨天拜托三少爷做了件事,惊动了三少爷手下不少的人。而其背后的目的,就是为了白小姐。”周云帆说。

        “哦?”

        林劲业挑眉,觉得事情似乎多了几分趣味。

        他这个四弟,他实在是看不上,也不想入眼。好在这些年来,他始终安守本分,并未对集团里的事情有过任何的干涉。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倒叫他有些忽略了这个“亲人”。

        “林总,要沿着这个事情跟进吗?”周云帆请示。

        林劲业未来得及指示,就听手机响了一声。

        听到那特殊的声音,他勾起了一抹笑意,然后说:“不要跟进。老三这个人滑得很,稍不留心,你什么都没发现,倒是被他发现了去。”

        周云帆点头,立刻回复:“是,林总。”

        “下去吧,听我的吩咐。”

        周云帆走后,林劲业拿着手机去了自己的休息室。

        给手机解锁后,他看着上面的照片,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女人对他而言,就好比是一件衣服,穿一穿就可以随手扔掉,商场里面还多的是。他是堂堂林氏地产的总经理,未来林氏的接班人,还怕没钱买衣服吗?

        ……

        护士进来询问要不要订营养午餐的时候,扰醒了林蕴初。

        他立刻做了个“嘘”的动作,却还是看到白星尔也被扰醒了。

        既然如此,他便站起来问:“肚子饿吗?想吃些什么?”

        白星尔觉得嘴巴里面没有味道,也没什么胃口,身体还是有气无力,就冲他摇了摇头。

        林蕴初思忖了一下,和护士说:“要清粥小菜。可以的话,来一点梅子。”

        护士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咋舌有男朋友疼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跟医院要梅子?就是妇产科也没有啊。

        正想和林蕴初表明这一点,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林蔚琛到访。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他说,“米其林餐厅的午餐,要比医院好些吧。”

        护士又是一番咋舌,退出了病房。

        “三少爷,还劳烦您来看我。”白星尔立刻道,“真是过意不去。”

        林蔚琛笑笑,将餐盒放在了茶几上,没心没肺的说:“我是闲人一个,过来看看你,正好耗费点儿时间,我巴不得呢。”

        这话倒叫白星尔不知道怎么接,只好看向林蕴初求助。

        林蕴初又坐回了沙发上,慵懒道:“人已经看到了,走吧。”

        林蔚琛“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说:“老四,你这样可不地道。昨晚拜托我的时候,不是这个态度的。”

        “那你想让我是什么态度呢?”林蕴初又问。

        林蔚琛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关窍,不由得眯了下眼睛,目光中的意味叫人难以捉摸,可却只回答说:“你是我弟弟,我能把你怎样呢?”

        林蕴初眸色微动,没有说话。

        白星尔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儿,就想主动化解:“三少爷,您吃饭了吗?您买来这么好的美食,可不要放凉了,和四叔一起吃吧。”

        “他不需要。”林蕴初站了起来,看向林蔚琛,“我送你。”

        这样就下了逐客令,自是不礼貌。

        白星尔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是看到林蔚琛没有一点的不悦,反而是很配合的和林蕴初出去了。

        “自己别乱动。”林蕴初出门前嘱咐,“等我回来。”

        白星尔点头。

        走廊里,林蔚琛和林蕴初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说吧。”

        林蕴初显得满是无所谓,只想快点儿解决眼前的麻烦,回去看着白星尔。

        林蔚琛又是一笑,直言:“你还是我弟弟吗?怎么感觉不一样了呢?”

        林蕴初不想在这里和他打太极,就说:“欠你的人请,我会还。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抬脚就走。

        林蔚琛叹了口气,侧头道:“妈想你明天回家吃顿饭。”

        林蕴初脚步一顿,沉吟了片刻,应道:“知道了。”

        又是一声叹息,林蔚琛转身看着林蕴初一点点远离,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有时候,他常常想自己弟弟的心可能是石头做的,坚硬无比,要是能柔软一点就好了。可是现在,他知道他的心软了,他却希望他的心还能像以前一样坚硬。

        他们的家,不是家,是龙潭虎穴。

        没有石头一般坚硬的一颗心,又该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

        林蕴初回到病房,没看到白星尔在病床上,顿时觉得慌了。

        他转身就要去找,结果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声响。

        白星尔正在镜子前查看自己侧腰的擦伤。

        病号服特别宽大,为了可以全面的查看伤势,她把衣服撩的很高,隐约可以看到胸部下方的轮廓。

        而林蕴初就在此时毫无征兆的闯入,吓得她尖叫了一声,差点跌倒。

        好在林蕴初一个箭步,把她接在了怀里。

        白星尔一抬头就撞进了他的视线之中,呼吸一滞,她慌忙躲避,推着他想要站起来。

        “想再来个骨折?”林蕴初淡淡的问道,似乎对刚才看到的事情没有任何感觉。

        “我……我是……”白星尔紧张的磕巴起来,“我看看……”

        “腰部的擦伤是把你从烟囱里拽上来造成的。”林蕴初解释,“都是皮外伤,几天就好,不会留疤。”

        “哦。”白星尔应了一声,“你松开吧,我可以站起来。”

        林蕴初蹙眉,搂着她纤细腰肢的手反而收紧了一些,她的触感令他觉得心里发烫。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他问。

        白星尔一愣,问:“你指什么?”

        “在房间里,你对我说的话。”林蕴初又道,“还有,我们……”

        “我们?”白星尔蹙眉,“四叔,我从醒来就觉得你怪怪的。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想不起来,而且只要用力想就会头疼。”

        林蕴初一听她说“头疼”,心中再次无奈,也没有继续逼问她。

        将她扶正,他又说:“不是说不要乱动吗?你拿我的话都是当耳旁风,是不是?”

        白星尔低着头,就跟受训的学生一样,不敢去反驳他的话。

        “出来吃饭。”他又说了这么一句,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白星尔立刻挣脱,说:“我自己能走。”

        林蕴初是不想和她计较的,也觉得想不起来就算了,可是她现在的样子,真是让人起急!

        “你要是都不记得了,我就提醒提醒你。”他说,“被困的时候,你和我保证你以后会听我的话,在我身边老实待着。”

        “我说的?”白星尔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林蕴初一笑,显得有点儿坏,“我骗过你吗?你又值得我骗吗?”

        白星尔疑惑,虽然认为自己绝不可能说这种话,但是又感觉他说的也对,她有什么好值得他骗的?

        再一次抓住白星尔的手腕,林蕴初脸上的笑意更大,又说:“你还答应我,以后不和郑炎彬交往。”

        ……

        正在局里忙的焦头烂额的郑炎彬,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彬子,韩队叫你去趟办公室。”一个同事说。

        “哦。”郑炎彬搔搔鼻子,小跑着过去了。

        韩队正在饮水机那里打水,一见他来了,就说:“坐,我有点儿事要问你。”

        郑炎彬点头,坐在了一旁。

        而后,韩队也落座,问道:“听说你接触过林科长的那个侄女?她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的?”郑炎彬不解。

        韩队嘬了嘬嘴,又说:“被那帮犯罪心理专家搞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的意思是,她是什么样子的,才会被李子洋盯上?”

        郑炎彬似乎是懂了些,便说:“您也看报告了。那个变态想做个人体外衣,浑身哪块儿地方都拼好了,不就差个脸了吗?而星尔长得特别好看,哦,就是林科长的侄女。变态觉得她很美,就想用她的脸做人头。”

        韩队一边听,一边点头,心里有了大致的概念。

        “是这样的。”他双手交叉,看着郑炎彬,“咱们不是想诱导李子洋再次犯罪吗?为了是计划百分之百成功,我咨询了犯罪心理学的专家,他们认为如果由林科长的侄女来作为诱饵,相信李子洋很快就会上钩。”

        “什么!”郑炎彬惊得站了起来,“这绝对不行!”

        “你别喊。”韩队皱着眉头,不喜欢郑炎彬如此毛躁,“我这不是还没做决定吗?这不是小事,我当然也要征求当事人的同意,还有林科长。可我没见过这个侄女,所以先向你了解情况。”

        “韩队,星尔就是个弱女子,她可完成不了这个任务!”郑炎彬又大喊了一句。

        “你给我安静,喊什么喊!”韩队拍了下桌子,“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用一般群众。可你想想,如果这个李子洋再不归案的话,说不定会有新的女性遇害。而且心理专家也分析了,依照李子洋这种偏执扭曲的性格,他既然已经认定了她,这次没得手,就肯定还会再行动。”

        郑炎彬眉头紧锁,觉得这话也是不无道理。

        可是白星尔才刚刚逃离虎穴,这又要把她送回虎口,人家能答应吗?或者先不说她自己,林蕴初能答应吗?

        ……

        白星尔常年练舞,身体底子还是很好的。

        黄昏的时候,医生再次给她检查,就说人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回家歇个一两天就会彻底康复。

        于是,她就被获批出院了。

        林蕴初给她拿了些清热去毒的中药,然后就开车带她离开。

        终于不用住院的白星尔心情很是不错,坐在车子里之后,还给时笑编辑短信,写道:笑笑,我已经出院了。你不要跑了,明天中午来蓝达,我们一起吃饭。

        林蕴初用余光看着她,也不知道她笑什么,又是和什么人发消息,就说:“不要玩手机,会晕车。”

        “哦。”白星尔应了一声,反正也发完了消息。

        “一会儿想吃什么?”林蕴初又问,“中午就没怎么吃,晚上可以稍微多吃些。”

        白星尔想了想,回答:“上次和笑笑在超市买的食材还有很多,不要浪费了,我回去炒几个菜就好。”

        林蕴初看了她一眼,随即说:“我有说送你回去吗?”

        ……

        半个小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而林蕴初的车子则停在了他所住的小区里。

        犯罪心理专家分析出来的东西,林蕴初也分析的出来。

        他很清楚,白星尔已经成为了李子洋志在必得的关键所在,没有了她,他就不能完成所谓的“梦想”。

        所以白星尔的危机并没有解除,反而是更加的危险。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他又怎么会放任她一个人住?自然是必须要在他的视线范围里才可以。

        不过,他计划好的所有,不包括让白星尔去做诱饵。

        “我不去。”白星尔懒在车上不走,“你不是把房子租给我半个月吗?怎么可以反悔呢?那要双倍返还我租金的。”

        “我给你十倍。”林蕴初说,“你立刻下来。”

        白星尔摇头,坚决不肯下车。

        上次他要带她过来,她都不同意,这次更不可能。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传出去像什么话?对他,对自己都不好,还有杨欣仪。

        “下车。”林蕴初直接命令她。

        “为什么?”白星尔的脾气也有些起来了,“我不想去,你为什么要勉强我?我们怎么可以住在一起?你不怕邻居议论吗?”

        “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着。”他说。

        白星尔看着他,觉得他此时的行为像是无理取闹。

        人言可畏,怎么能不在意?

        她离开剧院有几天了,可是她没有忘记之前的指指点点。等徐菲的事情平息之后,她回到剧院,还不知道要面对怎么样的风言风语呢。

        白星尔一直都明白后面的日子不好过,可她不想如此消极。

        “你下来。”林蕴初叹了口气,“我在楼上,你在楼下,互不干扰,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白星尔还是不肯。

        林蕴初彻底失了耐性,探身进了车子,准备强行把人抱走。

        白星尔挣扎起来,不肯配合,而林蕴初却是轻而易举的钳制住了她的双手,随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不过一夜,她什么都忘了。

        忘了对自己的依赖,忘了对自己的告白,更忘了他们的那个吻。

        或许,他只要在吻她一次,她就会记起来自己说过的话。

        林蕴初向她靠近过去,二人的呼吸顿时交缠在了一起,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变得一触即发,顺利成章。

        “你……”白星尔依旧推着他,却是没了力气。

        “我帮你回忆。”林蕴初笑着说。

        白星尔心里一动,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两个人眼看就要触碰到彼此,却听到了一声:“蕴初。”

        杨欣仪站在距离车子不到半米的地方,很清晰的看到林蕴初和白星尔两个人要做什么。

        她愤恨的握紧了双拳,却是无法理直气壮的上前分开这二人。

        而白星尔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睁开眼睛,并且推开了林蕴初。

        看见杨欣仪站在那里,她觉得自己的脸像是有火在烧一样。

        刚才她在做什么?她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道德的去接受人家男朋友的靠近呢!

        简直错的离谱!

        可相对于白星尔的慌乱与自责,林蕴初却是依旧镇定自若。

        他从车子里出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低声道:“有什么事吗?”

        杨欣仪压着一口气,然后抬头说:“我那个来完了,我们可以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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