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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挑拨


白星尔和林蕴初在度假酒店门口分别,阿树将她送回了京悦府。

        彼时,梁雨桐正在客厅里静坐,听到门响,就知道是白星尔回来了,便立刻迎了过去。

        “梁老师。”她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微微一怔,瞧了瞧她,“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什么。”梁雨桐稍稍低下了头,“昨天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我看到早上的新闻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则新闻可不是什么猜测新闻,而是人家站出来指责。”

        白星尔虽然信任梁雨桐,但也没把事情说的过于清楚,只说何蔓昨天过去挑衅,两个人又起了不少的摩擦,现在恐怕是要斗下去了。

        梁雨桐听得头头是道,可到了后面,就开始走神。

        “梁老师,你怎么了?有心事?”白星尔说到一半,捏了捏她的手。

        梁雨桐眉头紧锁,一脸踌躇的看向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星尔,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白星尔愣了一下,随后就点点头,说:“你说。如果我可以的话,一定会帮你的。”

        梁雨桐重重叹口气,回忆着昨晚的突发事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道来。

        洛家堂有一位微分尊贵的长老,年近九十五岁,昨天突然入住医院,医生表示应该是要不行了。

        洛士安、洛允辙,以及洛家堂的所有带有席位的高层领导者都在第一时间赶了过去。这里面自然也包括林蔚琛。

        这位长老是和洛士安祖父一路打拼过来的元老级人物,一直为洛家堂鞠躬尽瘁,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长老死前的唯一心愿,就是让洛士安罢免林蔚琛在洛家堂的席位,让他从此以后和洛家堂再无关联。

        “这席位不是洛女士传给三少爷的吗?能这样轻易收走?”白星尔听后问道。

        梁雨桐又是叹气,回答:“话虽如此,可是这位长老实在太特殊了,他的一句话,洛家堂都要震上一震。况且早在当年洛士莲去世的时候,长老就极为反对把这么重要的席位传给了一个外姓人。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把这件事作为遗愿,你也可以想象到他有多么不希望蔚琛管理洛家堂的事情。”

        如此说来,白星尔也就了然了。

        “那洛堂主怎么说的?”她又问。

        “洛士安虽然不喜欢蔚琛,可他这人一向公正。这几年,蔚琛没少为洛家堂的事情出心出力,这一点上,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梁雨桐继续解释,“只是长老在交代完这件事之后就咽气了,而且死不瞑目。洛家堂的其余长老们就觉得这是心愿未了,现在分成了两派,一边支持蔚琛,一边不支持蔚琛。”

        “那……那三少爷又是怎么想的?”

        白星尔认为,林蔚琛的内心深处是不愿意在洛家堂效力,毕竟每次为洛家堂做事,他都会想起洛士莲,难免悔恨。可也是因为洛士莲,林蔚琛肯定又会觉得自己对洛家堂有一份责任,所以想要继续坚守。

        这是件极为矛盾的事情。

        “星尔,我实话和你说吧。”梁雨桐抓住了她的手,眼中带着哀求,“蔚琛要是没了洛家堂的席位,他会被林家的那群豺狼虎豹瓜分到身无分文的!林尚荣年纪大了,将来林家主事的会是林劲业。而林新眉性子好胜,肯定不会把林氏拱手想让,那她就只有侵吞蔚琛的股份,以此壮大自己的力量!那么,林劲业也会不遗余力的加入……到时候,蔚琛他……”

        梁雨桐越说越焦急,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白星尔拍着她的背,这也才算真的明白个中的利害关系。

        所谓平衡,就是制约。

        若有一方忽然倒塌了,失去平衡的人就说踢走最好踢走的那个,继续他们的平衡,直到一人称霸。

        “梁老师,你和三少爷一直都在帮我,我也想回报你们。”白星尔真诚的说,“你告诉我,我可以做什么?”

        梁雨桐擦擦眼泪,心里无比感激,回答:“我想请你说服洛允辙支持蔚琛,他的话有分量,不比洛士安的轻。”

        白星尔一怔,没想到会是这个请求。

        可现在的她正想和洛允辙好好谈谈,把两个人的关系理清楚,若是有事求他的话……算了,先帮林蔚琛要紧。

        ……

        而后,白星尔收拾了一下行李,想要今天搬离京悦府。

        因为之前的新闻风波早已经过去了,她没有理由一直住在这里,不如赶紧回剧院加入工作。

        可梁雨桐却说还有几天就是春节假期,她回不回去都没什么差别。而且她建议白星尔辞掉剧院的工作,去一个有发展的剧团,这样更有利于她的事业。

        这话也不是梁雨桐第一次说了,如此反复强调下来,白星尔确实有几分动心。

        正思量着这个事的时候,时笑忽然打来了一通电话,貌似心情不是很好,想找白星尔聊聊天。

        于是,两个人就约好一起吃个午饭,便定在了一家西餐厅里见面。

        等到真见到人的时候,白星尔吓了一跳,才不过几日而已,时笑整个人看起来得有瘦了一圈!

        “笑笑!”她惊讶的喊道,“你怎么了?怎么……怎么都……”

        “看起来不像我了,是吧?”时笑无力的耸耸肩,“我一开始照镜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现在也就习惯了。”

        白星尔皱着眉头,仔仔细细的又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你有事别瞒着我!是不是因为江尧?还是因为谢小姐?医生已经明确说了,她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完全不需要自责的!”

        时笑摇头,说:“不关他们的事情。我一旅游回来,江尧就找到了我,我俩心平气和的把事情都谈开了。他还表示当年救我的人,不是他。”

        “谈开了?”白星尔疑惑,“他主动找的你?而你也放弃了?”

        时笑点点头,认真的回答:“大概我们真的不适合。他对我无感,我怎么好一再强求?”

        “你若是如此想的,那倒也是件好事。”白星尔说,心想时笑和江尧本就真的不合适,她没了执念是最好不过的,“那不是为了他,你是因为什么心事呢?”

        时笑藏在桌子下面的手骤然收紧,她不知道她如果和白星尔全盘倾诉,会不会反而闯下什么祸端?

        纠结半天,她只好转而说:“你最近肯定也看到萧清的那些负面新闻了吧。”

        白星尔一听,顿时神情略带僵持,这才想起来时家和萧家是可以攀上亲戚的,她昨天借着何蔓打击萧清,也不知道时笑会不会生气?

        时笑并不知道白星尔心里想的是这些,便就继续道:“我妈的公司一直都是萧舅舅在照顾,可萧舅舅这个人其实不是那种顾念亲情的人。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他当我们家就是一个受他照顾的困难户罢了,时不时的丢给我妈一些生意而已。而我妈却很看重萧家的实力,所以一直在和常丽莎搞好关系,对她百般讨好,博她欢心。”

        一提“常丽莎”三个字,时笑就会是满脸的厌恶和轻视,而且毫不掩饰。

        “笑笑,你为什么不喜欢常丽莎?人家夫妻的事情,咱们管不着的。”白星尔说。

        “我知道。男婚女嫁,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我就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她!拜金女!没有任何的良心可言!”

        话说至此,时笑也就把常丽莎的一些过往告诉给了白星尔。

        原来,常丽莎和时笑一样,都是学新闻的,并且学习成绩十分优异,完全是一个名记者的苗子。

        当年,美丽又有才华的常丽莎,在学校不乏追求者,可她却和系里新来的一位讲师,陷入了爱河之中。

        这在当时,也是一段轰动校园的佳话。

        等毕业以后,常丽莎在天策传媒找到了一份称心的工作。这位讲师也在逐级晋升,成为了副教授,两个人完全是郎才女貌,被人艳羡不已的一对。

        只可惜,在这位讲师事业的关键期,他被查出来有肾病,急需一大笔钱救助,学校积极募捐,却也是杯水车薪。

        大家本来很同情常丽莎,也以为常丽莎会不顾一切的相伴左右,为自己的爱人筹钱治病。可她却在这时候提出了分手,并且没有多久就和萧禄搞在了一起,做了好几年的地下情人,现在才成为了萧太太。

        “那这位老师,后来怎么样了?”白星尔问。

        “成教授了。就是我最崇拜的那个徐教授,也是我的论文导师。为人谦和,博学多闻,是一个热别好的人!”时笑十分肯定的说,“常丽莎和他分手没几天,就有个匿名的慈善人士捐了钱,治好了他的病。当初常丽莎抛弃了人家,现在人家妻儿美满,可她只能陪着一个老头子,也不知道这还是不是报应?”

        白星尔没有言语,心想要是有这么一段往事,也难怪时笑会如此轻视常丽莎了。毕竟在那个时候抛弃爱人,是一件及其伤人的事情。

        可如果按照时笑描述的,常丽莎和那位讲师之前那么相爱,常丽莎又怎么会突然就这么绝情了呢?

        “我是真的很讨厌我妈和常丽莎来往!”时笑气愤的说,“那样物质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人?”

        白星尔回过神,接话道:“我知道你有正义感,而且受伤的又是你的导师,你肯定心有不忿。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不要……”

        话说到一半,时笑的身子顿时僵住了,眼睛里全是慌张和惊恐。

        “怎么了?”白星尔马上问。

        时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海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常丽莎和她说过的话,以及她之前收到的礼物,艰难的说了三个字:“何延成。”

        白星尔也是一惊,立刻回头看去,就看到何延成已经向着她们这桌款款而来了。

        “时小姐,白小姐,在吃午餐吗?”他问道,脸上带着他那一贯儒雅的笑容。

        白星尔看了时笑一眼,她还是僵硬的坐在那里,没有多少的反应,于是只好自己先站起来,说:“何董事长,您好。”

        “白小姐好。”何延成看向身后的助理,“把今天的主推菜都上来一份。”

        “不用!”白星尔立刻阻止,“何董事长,我和笑笑就随便吃点儿,您那么客气,东西都要浪费的。”

        “难得中午忙里偷闲吃个午餐,还能看见二位,我们就吃得丰盛些。”何延成如此说,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要一起吃了。

        白星尔觉得很是纳闷,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又怎么要和两个小辈吃饭,她们和他可是完全的不想熟啊?难道他是因为何蔓的事情,故意来堵人?

        意识到这一点,白星尔心里紧张不已。

        可他话已经说出口,谁也不能驳了长辈的面子,于是她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过去坐到了时笑的身边,让何延成坐在自己刚才坐的位置。

        “两个小姐妹在聊私房话吧?”何延成笑着说,“我的出现可能唐突了。不过,时小姐,我特意送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

        时笑心里害怕极了,脑子里全是常丽莎和她说过的话:笑笑,你和何延成的亡妻有八九成相似呢。何延成对妻子情深似海,一直没有续弦,看他若是看到了自己妻子“转世”,又会作何感想?

        “笑笑。”白星尔小声提醒,并暗暗的掐了她一下。

        时笑身体又是抖了抖,低声道:“何董事长,您太客气了。礼物太贵重,我承受不起。我的父亲已经嘱咐让我择日登门,完璧归赵。”

        何延成笑的如沐春风,轻声说:“那礼物只能你收下。你要是送回来了,来日我也还要送给你。”

        时笑心里“咯噔”一下,真想要立刻逃走!

        白星尔发现了她的异常,可自己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只能默默的握住她的手,想要她不要慌。

        何延成把时笑的反应全都收在了眼中,虽知道她很害怕自己,可他自己却不害怕让她害怕,反正他已经做好决定了。

        三个人沉默一会儿,何延成再次挑起话题,并且调转话锋,把苗头指向白星尔,“白小姐,听说你昨晚参加了天鲲酒店的年会。”

        白星尔一怔,心想他突然出现的目的终于显露出来了,沉沉心,她说:“是。和洛家的少堂主一起去的。”

        何延成笑着点头,又问:“看见我女儿蔓蔓了吗?”

        一提“何蔓”,白星尔顿时心跳加速,不太敢面对前言这位当事人的父亲。

        可她经历过的这些事情,却又已经润物无声的教会了她凡事要不动声色,更教会了她要在心里盘算好任何一个有利于自己和林蕴初未来的计谋。

        所以,她不禁想,要是她再“挑拨”一下萧家和何家的关系呢?那会不会才是真的让战争打响?

        眼前可就是送上门的机会啊。

        于是,白星尔横下心来,决定铤而走险,会一会这位传媒大亨。

        点点头,她回答:“看见了,何小姐是中途去的。”

        “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吧?”何延成再问,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睛锁定着白星尔。

        白星尔知道依照何延成的采访经历,完全可以出一本指导手册,教教现在的记者该如何问问题,因为一个真正的记者,他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是引导,也都是陷阱。

        好在白星尔也不是完全无力招架,小时候,白毅交给了她很多外交技巧,以及谈判技巧,她一直都有记在心里。

        眨了眨眼睛,她以此传达给何延成她正在犹豫的信息,然后说:“何小姐送的是香港特产。恕我直言,我认为……这是在映射萧小姐这段时间的负面消息。”

        何延成故作生气,拧眉道:“这孩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那后来呢?萧小姐是大人不记小人了吧。”

        这还是在套白星尔的话。

        她一时间想不出来怎么回答才好,于是用了技巧——反问。

        “何董事长,您很关心昨天的年会吗?”她自然的表示疑惑,“我其实一直都在低着头,不怎么敢说话。后来随着萧小姐他们吃了晚餐,何小姐也在其中,然后大家就散了。”

        “哦?”何延成笑笑,“你应该是被萧小姐邀请过去吧的?怎么听起来有些拘谨呢。”

        白星尔故意抿了下唇,然后又故意的看看时笑,磨叽着不说话,想等着何延成再问,这样才好把话语权往自己这里拉。

        可是,何延成狡猾的并未问下去,只说:“白小姐,你别紧张,我就是好奇而已。你不想说也无妨。”

        白星尔一下子失去了“挑拨”的机会。

        她有些懊恼,心里怨自己还是能力不够,和这些大人物对抗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够格。

        可这时候,运气降临,桌面上发出“叮咚”一声,是时笑手机发出来的。

        白星尔忽而灵机一动,马上想把话题再给续上,就问时笑:“你刚才和我说新爆出的一个大新闻,这是又有后续了吗?”

        时笑并未说过这话,可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到底说没说过,于是就下意识的把手机拿起来查看,然后喃喃道:“不是萧清的那个新闻。”

        “今早的新闻,你们都知道了?”何延成上钩。

        时笑不敢面对何延成,点了点头,然后就专注的喝果汁,不再说话。

        白星尔便很顺利的接过话头,回答:“这事恐怕对萧小姐挺不利的。她马上就要和四叔结婚,现在出了这新闻,估计一定急坏了。”

        何延成说:“林家四少爷是你四叔?对啊,蔓蔓上次提过,是蕴初一直在帮助你。”

        白星尔小小的“嗯”了一声,轻轻说:“四叔一直都在照顾我,是我的恩人。”

        “如此说来,萧小姐邀请你去年会就是看在蕴出的面子上吧。”何延成觉得自己已经摸清楚事情的大概,可殊不知却只因为一点点的偏差,就是完全上了白星尔的套,“既然是这样,你到了那里又何必拘谨?萧小姐是你未来的四婶啊。”

        白星尔故意不说话,略微露出一点难过的神情。

        “何董事长,星尔不愿意多说,您就别追问了。”时笑居然又帮了关键大忙。

        她无意识的维护无疑使白星尔故意营造出来的迷雾,变得更为可信。

        何延成果真信了白星尔应该是对林蕴初心生好感,所以才被萧清邀请过去参加年会,想要斩草除根。

        “白小姐,这是我的职业病,你不要介意。”他说,“只不过,蔓蔓昨天从年会回来以后,就一直不舒服,我很担心她,却又不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白星尔故作一愣,立刻说:“不舒服?难道何小姐也和我一样,服了催……”

        声音戛然而止。

        后来,不管何延成再问什么,白星尔回应的都只是摇头。

        ……

        再次回到京悦府。

        关上门的那一刻,白星尔才觉得自己找回了呼吸,也找回了平稳的心跳。

        她现在也没办法静下心来冷静分析今天和何延成的对话,究竟有没有起到“挑拨”的作用。但可以肯定的是,起码不会让何延成怀疑自己有问题。

        想到这一点,白星尔重重的舒了口气。

        进入客厅,她就看到洛允辙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似乎也是在等她。

        “阿洛,你来了。”白星尔说,“正好,我也想和你道别。这段时间,真的是又麻烦你,又打扰你了。”

        洛允辙合上手里的文件,抬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沉声道:“昨天你有危险,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星尔一愣,而后意识到应该是阿树和他汇报的,便笑着说:“虚惊一场而已。你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萧清和何蔓又要掐起来了,到时候我和蕴初……”

        “蕴初,蕴初!又是蕴初!”洛允辙气的推翻了茶几上的杯子,“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用你保护不是?你为什么总想着他,不想想自己?昨天的事情,要是稍有差池,你就会失身,你明不明白!”

        白星尔被他过激的举动震的浑身一抖,一时间没有回应他。

        结果,洛允辙又是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身边,吼着:“星星,你为什么就是执迷不悟呢?你面临的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全是拜林蕴初所赐!侥幸逃脱固然是好,可你不会总是次次侥幸!”

        “这不是侥幸,是我想出的应对办法。”白星尔说,“而且有危险的也不只是我,蕴初要面对林家和萧家两座大山,他才是如履薄冰。”

        “呵呵,呵呵。”洛允辙怒极反笑,“你可真是中了林蕴初的毒了!”

        这话,白星尔不否认。

        林蕴初就是她的毒,比罂粟还要令她上瘾的毒。

        可那又怎么样?有毒会死,没毒也会死,那她为什么不让毒越中越深?

        “阿洛,你不要生气了。”她缓声说,“昨天的事情,我没告诉你,也是因为我不是百分之百确定。而且你有要紧事要处理,我就自己应对了。不过,说到昨天的洛家堂的事情,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希望你……”

        “星星,林蕴初不像你看的那么简单,他有底牌。”洛允辙阻断了她的话。

        白星尔蹙眉,又说:“我们不要讨论蕴初了,好不好?我想和你说说林家三少爷的事情。”

        洛允辙摇摇头,根本就听不下去她的话,继续说:“你以为他就是一个简单的法医?如果他是,他早就被林家的人给啃得骨头都不剩了。可你看看啊,他伪装的多好!我动用了洛家堂专门收集情报的专员去查他,竟是都没查出来一点儿问题!足以看出他的心机和城府有多深。”

        “好!就像你说的,蕴初有心机,可这又什么错呢?”她反问,“你也知道林家是是非之地,如果蕴初不为自己谋划,又怎么平安活到今天?”

        “你这是强词夺理!”洛允辙喊道,“我要表达的是林蕴初不是你想的那么美好,也许他很卑鄙,也很龌龊!”

        “他不是。”白星尔极为淡定的说了这三个字,觉得多说无益,转身准备上楼拿东西离开。

        可洛允辙立刻吩咐:“关上所有出口,并派人把守。谁让白小姐出去,我就唯他是问!”

        白星尔大惊,喊道:“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更不能囚禁我!”

        洛允辙不妥协,一步步走到她的身边,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林蕴初要资助你?他性格如此冷漠,何以对你特殊?”

        白星尔心下一震,竟是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或许他是为了赎罪,因为你没了爸爸。”洛允辙又道。

        ……

        夜风冷冷,林蕴初手持一捧郁金香,立于海边。

        看着茫茫一片的海域,他的思绪时而回到从前,时而飘向远方……从前,早已经不堪回首;远方,他有他的小尔。

        想起白星尔,他觉得过去灰暗至极的三十年也并非毫无疑义,起码他的生命里有了她。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林蕴初不用看就知道是贝克已经准备好了有关于陈云思的资料,正在茗月阁等他。

        将手里的郁金香扔向大海,他潇洒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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