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6岁的我
那是一对烧了一半身子的纸人夫妇，但两人都是16岁的样子，新郎长得很帅，我似乎在那里见过，可是，那个新娘竟然是我！
难怪章爷爷说我看过就知道了，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可是我什么时候被描摹成了纸人？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清楚！
看着十年前自己的肖像被摆在了殡仪馆，再加上昨晚的恐怖经历，我的牙关再次不争气的咯咯作响起来，难道这是冥婚？我梦到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个纸人新郎么！
“羽沫姐，你没事吧？羽沫姐？！”
我的肩膀被摇晃了一下，一回过神，便看到章泽好奇地看着我，担忧的说道，他的眼神很清澈，可是我怎么觉得……
“没，不，有事！章泽，你看看这个纸人，难道你不觉得很熟悉？！”
我刚下意识的想回避这个问题，我这是在担忧什么？所以我立马改口，决定问问章泽。
“嗯？这，这是你妹妹？！可是我记得你只有个哥哥啊！”
章泽将烧了一半的纸人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然后又盯着我仔细打量，眼神中充满着惊异和疑惑。
“这是我，是我10年前的样子，小泽，你知道这对纸人是谁送来的？刚记得你说这纸人被送来了好多年了，你知道不知道是哪一年送来的？！”
我充满着希冀的看着章泽问道，同时心里发着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不，不对！！”
章泽的眼睛中突然出现惊恐的神色，难以置信的看着纸人和我。
我被他的情绪带着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本来已经停止打颤的牙关有哆嗦着，我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什么意思？到底有什么不对！？”
“你知道爷爷是什么时候接手的殡仪馆吗？2000年，千禧年，至今已经15个年头了，而那一年我9岁，一家人陪着爷爷来到合肥，亲自看着他选中了这一家殡仪馆作为谋生的活计，家里人都非常不解，为什么要接受这个不详的殡仪馆！”
“你，你是说这个殡仪馆很久以前就存在了？还不详？那，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下来，因为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让我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到底章泽要表达什么，出现这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听我说完，当时我还小，但是9岁已经能记事了，所以我很清晰的记得，当时一来这家殡仪馆后，我就四下蹦跶着转悠着，在其中一间房间里看到了这些纸人，其中一对少男少女被描摹的很好看，所以我特意的关注了下，因为那个大姐姐看起来很眼熟，所以我记在了心里，当时心里还在想，这漂亮的大姐姐到底是谁，可是日子久了，我也就忘了，直到今天，经过你的提醒，我才知道这个纸人竟然是16岁的你！”
“什，什么？怎么可能，2000年以前我才10岁，怎么可能有我16岁的肖像！不，不可能！”
我看着章泽手中的纸人，那鼻子那眼睛那眉毛，绝对是16岁的我，因为我有个习惯，喜欢翻看旧日的照片，从小到大，从童年到青涩年华再到大学的那些保留的照片，我没事的时候都会看看。
所以，我绝对敢保证眼前如同油画般精准的纸人是我16岁时候的样子，青涩，害羞，眉角带着怯意，母上大人还一直叨叨我小时候怎么那么软弱，虽然女孩子温柔点好，可是我在上大学之前一直是个连门都不远出的宅女，又很怕生，性格也很软弱，其实，这些也和小时候见过章爷爷那件事分不开。
对了，他不就在外面？！我去问问就知道了！
“羽沫姐，别在意，也许是我记错了，这纸人只是像你而已，怎么可能有人为圤先知，在你16岁之前就描摹出你的样子呢！”
章泽盯着纸人又盯着我看看，然后摇摇头，表示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而我已经无暇和章泽解释，这个纸人确实是我16岁的样子，分毫不差，若是一般情况下，我可以辩驳它只是和我长得相像，但事实令我无法辩驳，怎么可能连我的神情也描绘的这么相似！
“我们不用讨论了，我去找章爷爷问问就知道了！”
我说完，不等章泽的回复便冲出了房间，我想要问清楚，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不是和15年前的那件事有关！从那之后，章爷爷一家就从安庆搬到了合肥，是的，肯定和它有关！”
“喂，等等我！”章泽的声音从我奔跑的身后传来，我没应答他，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件事，到底是不是它？！
我跑出了房间，跑出了大厅，一直冲到了殡仪馆门外，一眼便看到了那边聚集了很多人。
我身后呼的跑过了一个人，章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我身边刮过，带走一阵风。
我也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草坪上，周围的老爷爷老奶奶对着地上指指点点，还没等我看清到底什么，边听到了一声嚎叫。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你不能丢弃小泽！！”
章泽的哭嚎声令我浑身一震，难道章爷爷他？
我踉跄的跑到人群之中，眼前一幕令我吓得捂住了嘴巴，章爷爷的嘴角流满了鲜血，他，他的舌头断了！
难道章爷爷是咬舌自尽的？
我呆呆的看着章泽袖子上沾满了鲜血，神情悲痛，而眼前的老爷爷死了，在我面前死了，除去那次不好的记忆，章爷爷在我心中一直很和蔼可亲，儿时的记忆立马充斥着我的脑海。
“秦丫头，这是爷爷买的糖，来尝一块。”
“谢谢章爷爷，小沫好喜欢章爷爷。”
“乖，亲一口爷爷哟。”
“嗯嘛，下次章爷爷还要带糖给羽沫吃哦！”
这是章爷爷在我放学路口上买糖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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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秦老头，你家孙女给我家小泽当媳妇咋样？”
“那不行，我家丫头长得这么水灵，给你家半大小子不是糟蹋了，你看看你家孙儿鼻涕拉轰的……”
这是两个老头子在耍嘴皮子。
想到这，我的眼睛也湿润了，我擦了擦眼泪，上前用手搭在章泽的肩膀上安慰着他。
此时我就算有天大的好奇和不解，我也无法去问章泽我心中的那些疑问。
纸人是怎么回事，昨晚我梦中的三只眼男人和纸人又有什么关联，还有章爷爷为什么会咬舌自尽，为什么他会这样？
想到这，我浑身一凉，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它做的？它真的存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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