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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暗潮涌动


乘坐牛车,一路颠簸走了三日才到了豫州,阿月刚找到落脚地,天就下起来瓢盆大雨,他甚至连出门观赏的机会都没有。

        这冻雨连绵不绝,下了足足一月有余,阿月就在客栈屋内专心看了一个月书,自己带的书看完了便去翻开老秀才的送的书。

        有三本典籍,一本自写的自传,还有一本没有名字的引起了阿月的好奇心,瞧着朴实无华且破烂老旧,也不知是什么名著典籍。

        这才刚翻开第一页,阿月就不由的猛地咳嗽两声,手指捻着纸页就如见洪水猛兽,赶忙塞回了包袱里。

        这可不兴看啊!定是他老人家眼花,翻箱底看岔了,这才一并送给了他,阿月深吞了口气,扶额,表示没眼看。

        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呢,那见过这般刺激的画面,睡前分明是闭眼,强制性的抛掉脑中的画面。

        也是奇怪的很,越抵触的东西偏越执拗,这画面强扭的从各个缝隙中钻了出来,思想与画面相互较劲。

        脑海成了一旁战场,两股势力进行交锋,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让谁,炮火连天的,轰的他脑瓜子痛。

        许是雨下的久了,住客们生了烦闷乏味的心思,便总想着找点乐子,这也导致阿月分明在屋内却宛若处于闹市之中。

        除了雷雨声,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或说是隔壁乃至隔壁的隔壁,大白天都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虽无心去听,可一二次的次数多了,难免也会有些面红而斥的。

        比方说今日,距离天黑可还有两三个时辰左右呢,隔壁床脚就摇的嘎吱作响,一阵阵娇呼声让他局促不已。

        想也未想,阿月直接合上书,打开门就走下楼去,外边的雨声哗啦响,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着。

        许是天阴暗的缘故,店内悬挂的灯笼也显得不那么亮,即便如此,大厅的人依旧不少,却都是些酒鬼,喝醉了就玩起猜拳,吵吵嚷嚷的。

        情愿找店家借伞,阿月也要到远些的茶馆待着,一连四五日,他都躲在茶馆看书。

        雨也稀稀疏疏的落的差不多,这日阿月出门,照常打算到茶馆去,除了喝茶看书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有时会讲边塞的事,阿月能听到林州那边的战事,大略就可以知晓陈阳的处境。

        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兵荒马乱的,阿月没给他写信,这次又离开了清水县的住所,也不知陈阳归来时还能否寻到他。

        对于陈阳,阿月是担忧的,心中也是在意这个人,这点在那日分别时就明白了。

        虽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平日陈阳也老仗着比自个大三岁,趁他年少无知,经常挑逗于他,阿月却并不反感。

        想着,阿月到了茶馆,进了门后他找位置坐下,望着窗外这天,有些许无奈,还是阴沉沉的。

        风穿过窗,他淡蓝长衫浮动着,半束着的长发微微飘扬,衬着单薄身影略显得柔美,独留着一个背影,竟也引人情不自禁的上前搭讪。

        “这位曼妙佳人怎么一个人坐着,可是有什么伤心事,跟小爷我讲……诶!”

        见阿月回头时,这张黑脸瞬间哑然,讪讪的不知所措的打了声招呼,勉强坐下来,微低着脑袋,两眼疑惑的上下扫视。

        两人大眼瞪小眼,被人当成女子的阿月心情有些复杂。

        坐在他跟前这人似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便随便瞎扯了些话题,阿月礼貌的回应着。

        不他一袭锦衣,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长相也较为俊美,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肤色是黝黑偏铜黄的,给人一种亲和的感觉。

        两人之后的交谈中聊的也还算投机,很快就互相交换了姓名,又很巧地发现同为汉豫书院的新生,气氛便渐渐熟络起来。

        不知为何,这人一直说觉着他眼熟,越看越眼熟,甚至还说他两小时候见过。

        看着这张陌生的黑脸,阿月只觉着是客套的话,随口应了两声,便也没放在心上。

        他名为王岚,是豫章本地人,阿月常来的这家茶馆就是他家开的,两人聊了一会,天色晚了,王岚便开始打听他的住所。

        见阿月回答是城门口陆兴街那儿客栈时,他一语不发,目光也凝重了些,微皱着眉,望了眼天色,又将目光落回他身上。

        “天也不晚了,早些回去吧,以后夜间别独身出来。”

        对于他这言语,阿月自然是满肚子疑惑,并且是感到莫名其妙的,但直觉告诉他不太对,便问:“那条路出过什么事吗?”

        听他提问,王岚更加沉默了,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一个劲的往嘴里灌茶,如此反常举动引来阿月的猜疑。

        在一声叹息过后,这人才开始同阿月讲述,说是前年开始,这豫州便不太平,时常会走丢些少女。

        不单单是陆兴街,乃至豫州的各个偏僻街巷都有丢失人口的案例,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好几十起。

        这些人目标性极强,被劫的都是貌美年轻的幼女,不管是设置宵禁还是埋伏或是引蛇出洞都没能彻底铲除,倒也抓到过几个,本以为是消停了。

        过一阵儿,又一连出现好几起,不单单是局限于强行掳走,有些消失的莫名其妙,甚至没人发觉,这伙人手法极其娴熟,是具有计划性的团体。

        再则,逃亡豫州的难民本就多,大部分都是没登记在册的,实际被拐的人数远不止于此。

        毕竟事起有一年左右,当地官员也掌握了些许线索,头目的被人称为为刘爷,极其狡猾,善于隐藏,一直暗中操作,从未露过面。

        说到这,似又想到了什么,王岚瞬间来了精神头,抬头看向阿月问:“你知晓那个丹青鬼手不?”

        听到这个熟悉到不行的称号,阿月有些心虚垂下眼眸,嗯了一声,淡定的扯了谎:“略知一二。”

        “就是他。”王岚一拍巴掌,说道:“虽性质不同,但刘爷的名气与这个丹青鬼手不相上下。”

        原谅阿月真没听说过这个刘爷,便应着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放回一旁。

        听了这么多,他还是有些没听明白,这拐的都是幼女,王岚叮嘱他早些回去做什么,阿月有些哭笑不得,疑惑的问道:“总不该连男子也劫吧?”

        本是随心脱口而出的话,王岚的面色却更加阴郁起来,看的阿月有些瘆得慌,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又让阿月给蒙对了,这人又灌了一口茶,沉声说道:“两年前,豫州还真就有男子被劫的案件。”

        说到这,他微微垂眸,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后又压低嗓子说:“那人我认识,是个年轻有为的大夫,现如今还下落不明。”

        见他面上浮现出几丝伤楚,阿月也沉默了,这乱世之中,豫州看似尚还太平,实际上暗处早已波涛汹涌。

        许是瞧他神情不太对,阿月想活络一下气氛,便说:“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这话一听就带有夸赞的意味,也正好夸到王岚在意的点,他的眉宇间带上几分得意,眼中冒着喜气,依靠在椅背上笑道:“那是自然。”

        看得出,这人对于刑事案件这类的话题比较感兴趣,阿月也觉着他挺有意思的,虽第一次见,聊的却也十分愉快。

        约摸喝完茶,天色也不早了,阿月推脱了王岚护送的请求,独身出了门,许是警惕性作祟,他对王岚还没完全信任。

        外边的雨已经停了,远离闹市以后,一路上的行人屈指可数。

        两三个谈笑风生的青年,还有一个嘴里嘟囔着个醉话的酒鬼,角落里乃至深巷中睡着几个乞丐。

        回到客栈,客栈里的酒鬼仍在大声嚷嚷,阿月径直上了楼,回了房后也没再看书,这日他早早睡去了。

        三月的天说变就变,雨也时停时落,出去尚还阴着,回来时却已成了落汤鸡,阿月索性连茶楼也不去了,就窝在客栈练字。

        终于,在开学的前几日,雨噼里啪啦的下完最后一夜,才算是彻底停了。

        这日的天是阴着的,阿月收拾好行李,从城门口那走到了中心处,也算是这两月里来第一次好好观赏这座城。

        繁华是繁华,气派也气派,就是这密密麻麻的房屋略显拥挤,视线也没清水县那般开阔,倒也没什么特别新奇的地方。

        唯一让阿月感到有趣的是,这汉豫书院不同于其他地方书院,没建在高山林园里,反倒是坐落在街市之中。

        这次提前到这来,就是想看看书院是怎样的,他左拐右拐的穿街过巷,眼前的热闹景象还未散去,忽又转换色彩,绿荫间露出那青砖绿瓦的一角来。

        汉豫书院几个大字映入眼帘,仅是一墙之隔,却将喧闹与安静分为两半,书院内绿树掩映,古雅清净中又带着新意。

        就是尚还未开学,朱红色大门紧闭着,他没能进去,便只在附近走走逛逛,这几里内的大多都是书摊及茶楼,也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摸清环境后,日已落山头,夜晚的豫州一片繁荣景象,行人熙熙攘攘,天阴而地湿润,街道满是雨过后的痕迹。

        不少店、馆门前,都有头戴小蓝帽的伙计拿着竹扫帚,在外头扫着淤水和杂叶。

        随意找了地方吃过晚饭后,阿月总觉着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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