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隔天的课间，简明月拿着一张世界地图朝季初禾这边跑过来。
季初禾故意说，“怎么不去找封子凡了？”她回头一看，封子凡不在座位上，应该是出去上厕所了。
简明月嘻嘻笑着，“吃我的醋啦？”
“没有。”季初禾也跟着笑嘻嘻地，“你拿张世界地图干什么呀？”
“看这儿。”简明月指着地图上的某个位置。
“我看看。”
简明月把地图摆在季初禾的语文课本上，“巴黎。”
“巴黎怎么了？”
“这个国庆假期，我妈带我去巴黎。”简明月激动的语气掩也掩饰不住。
季初禾羡慕极了，“羡慕，我妈才不会给我什么假期，我估计一整个假期，都要跟数学为伍。”
“关键是数学还瞧不上你，你还搞不定她。”
“少说两句。”季初禾掐了掐简明月腰上的肉肉。
两人闹做一团，不知何时走到她们身边来的时元元一脸不善。
“有事儿？”简明月问。
“季初禾。”时元元白了简明月一眼，“李泽找你，门口。”
“她翻我白眼干什么呀？”
“他又找我干什么呀？”季初禾百般不情愿地走到门口，她看着李泽，“怎么了？”
简明月没在季初禾身边，她跑去跟时元元斗嘴了。
“你今天中午。”李泽还是那么紧张，“会来篮球场看我打篮球吗？”
他怎么这么执着啊，季初禾没想那么多，她直接问，“你不会要告白吧？”
李泽的脸，腾一下红了，“我。”
神出鬼没的班主任笑了一下，“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
班主任什么时候在的？季初禾瞪了李泽一眼，李泽摆摆手，小声说，“我真没看见他。”
“还不跟过来？”老班回头，吼了一声。
这一嗓子，让待在走廊里说话的同学们都安静下来了。
她们看着季初禾跟李泽跟在班主任后边走，两个人都垂着头，李泽的脸还那么红。
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她们这是个什么情况。
简明月跑到教室门口，“完了！”
季初禾也是这么想的，完了，这回要找家长了，完了完了。
“说吧。”班主任将书往办公桌上重重一扔，“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还好办公室里只有班主任一位老师，游闻离也不在。
“你是隔壁班李泽吧？”班主任冷嘲热讽，“两个学习不好的，还搞恋爱？”
“我们没有。”季初禾连忙解释，她看到班主任那张铁青的脸时，没了底气，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真没有。”
“告白？”班主任提醒了她，她闭了闭眼，她刚才说这话干什么啊！
这时，游闻离进来了，他坐下后，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
李泽握了握拳，“我是真心喜欢季初禾的。”
季初禾整个傻眼，她呆在原地，虽然她现在哪儿都不能去。
李泽看了眼季初禾，他的脸还是红彤彤的。
班主任被逗笑了，“真心喜欢？”
“嗯！”
他怎么这么中二啊！都高三了，怎么像个高一小男孩似的，季初禾咽了口口水，她这回是真的完了。
“既然如此，你真心喜欢的话。”班主任说话慢悠悠，每个字都像是凌迟，“请家长吧，正好让你们的家长见个面，好看看合适不合适。”
“老师。”李泽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季初禾像个失了魂的木偶，请了家长，她的新手机估计没着落了。
这时游闻离没忍住的笑声传了过来，季初禾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不是嘲讽的笑，也不是刻意的笑，而是像听了笑话一样，觉得很好笑的笑。
她差点儿就当着班主任的面问他在笑什么了。
“连小游老师都觉得好笑了。”班主任说。
“刘老师。”游闻离一秒收敛，“我刚才在门外听见了几句，这叫李泽的，还没跟我们班女同学表白吧？”
“是吗？”班主任问。
“是的。”李泽老实回答，“还没有。”
“那你还打算表白？”班主任说，“知不知道你们是高三啊？”
游闻离跟班主任对上视线，他接着说，“既然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班主任接着问季初禾，“是吗？”
季初禾说，“是的。”
旁边的李泽顿时泄了气，虽然季初禾觉得这样对李泽有点儿不好，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只能实话实说。
“李泽，你听见了？”
“听见了。”
季初禾突然觉得气氛尴尬了起来。
班主任挥挥手，“再有下次，必请家长不可，你们好好学习，等到了大学，再恋爱也不迟。”
两人并肩走出了教师办公室。
季初禾想了想，还是开口，“不好意思啊。”
“没事。”李泽笑了声，“刚才那种情况，你也只能这么说了。”
“但是我。”
“你别说了。”李泽眨了下眼，“我会努力的。”
接着他就跑走了，季初禾一边往教室里走，一边想，他努力什么，努力个什么劲儿啊。
“初禾！”简明月看见她走进教室来，大声问，“班主任发现你跟李泽的事了？要请家长吗？”
“简明月。”季初禾真是心力交瘁，“你声音能不能小点儿。”
她看了一圈，估计全班的人都知道了，她只好大声说，“不请家长，我跟李泽什么事情都没有，班主任误会了。”
“那就好。”简明月跑到她身边来，小小声地说，“我刚才没忍住，声音大了点儿，不好意思。”
“没事。”季初禾看着她，“我能理解。”
“天哪！”走廊外边一声大喝，季初禾跟简明月都被吓了一跳。
“封子凡？”
“他怎么晕在走廊里了！”
“打架了？”
季初禾拉着简明月跑到走廊里一看，封子凡穿着崭新一中的校服，倒在地上，他脸色泛白，嘴唇发白。
“怎么回事啊？”简明月蹲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季初禾说，“送他去医务室。”
“我小弟？”雄廷扒开人群走了过来，他看了简明月一眼，“你？”
“我什么都没干，他就晕在这儿了。”
季初禾说，“医务室。”
雄廷一把将封子凡抱起来，轻轻松松，还有余力。
他快速下着楼梯，要把封子凡送到医务室去。
季初禾跟简明月对看一眼，跟上了雄廷的脚步。
“你们。”雄廷语气稍显急切，“医务室在哪边来着？”
季初禾给他指了指，简明月说，“你是路痴还是什么？来学校三年不知道医务室在哪儿？”
“我一时间忘记了。”
为了绕近路，她们几个横穿操场，用力奔跑着。
季初禾看了眼在雄廷怀里的封子凡，他一动不动，只有黑色发梢被风吹动着。
他像个瘦弱苍白的婴儿般。
“别说。”简明月一边跑一边喘气说着，“好久没跑步了，现在猛地一跑，还挺痛快的。”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雄廷慌张极了，“他怎么这么轻，他不会死了吧？你们快帮我看看。”
季初禾皱起眉头，简明月摸了摸封子凡的脸，“还有体温。”
一路狂奔，将封子凡送到了医务室。
三人站在房间外面喘气，季初禾看了看里间，医务室的姐姐好像准备给病床上的封子凡注射什么东西。
“他怎么回事啊？”季初禾没忍住问了句。
雄廷抬起脸来，“你们不是他朋友吗？你们不知道？”
“他还是你小弟呢？”简明月怼他，“你不知道？”
雄廷摇摇头，“我小弟那么多。”
过了会儿，医务室小姐姐走出来，问她们，“你们是高三的？”
三人齐齐点头。
“是他朋友？”
三人又连忙点头。
“他现在要输液。”
“他是什么病啊？”季初禾问。
“看他那么瘦，平时不怎么吃饭吧？有厌食症吗？”
季初禾跟简明月对视一眼，简明月说，“怪不得他总是等大家吃完饭了才慢吞吞地去，并且还吃得很快。”
“他营养不良，低血糖，需要输液。”小姐姐说，“你们回去上课的时候跟老师说一声，然后下节课再来吧。”
三人点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封子凡后，她们往外走。
“低血糖啊。”雄廷说，“好像听过。”
简明月插嘴，“你是怎么还考上一中的？”
“我？”雄廷咧嘴一笑，“买进来的。”
三人在操场上慢悠悠走着，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阳光正好，季初禾身上出了层薄薄的汗，微风吹过，她的刘海有些乱。
她整理好刘海，拿着网球拍的游闻离出现在她视野里。
“游老师！”简明月大声喊着，“您又跟女老师打网球啊？”
游闻离身后的班主任冒了出来，简明月闭上嘴。
“老班好。”三人齐声。
“快上课了还在外面转悠什么？”班主任问。
“我们送封子凡去医务室。”简明月回答，“他低血糖晕倒了。”
班主任跟游闻离对视一眼后，说，“知道了，你们跟任课老师说一声，快走，要上课了。”
话刚说完，上课铃声打响。
三人又在操场上狂跑，这是英语老师的课，季初禾是不想给她喜欢的英语课的老师一个不好的印象，而简明月跟雄廷是不想站着听课。
游闻离回头看了她们一眼，他笑了笑，俯身，捡起了一个黑色的发夹。
下课之后，三人十分有默契地起身，往门口走去。
“你这么关心你小弟？”简明月问雄廷。
“当然。”雄廷呲牙一笑，“起码要让他知道是我抱他一路狂奔去医务室的吧。”
简明月翻了个白眼。
三人走到操场上，季初禾一路找着她掉落的那个黑色发夹。
“找不到算了，去找李泽把那个粉红色的要回来。”简明月也在帮她找着。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季初禾想了想，说，“算了，我跟他还是别扯上关系为好。”
“一个黑色的发夹。”简明月问雄廷，“你看见没？”
“那玩意儿，掉就掉了，又不值钱，还找它做什么。”
来到医务室，封子凡已经醒了。
医务室小姐姐在外边的时候就跟她们三个说过了。
“我说是你们三个送他来的，他表示很感激你们，快进去吧。”
进了屋后。
“封子凡。”简明月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封子凡下了床，目光在她们三个的脸上流转，他严肃着脸庞，接着鞠躬，说，“谢谢你们。”
“客气了。”雄廷说。
“渭。”封子凡突然回头，“这三个都是我的朋友，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听到他这话，雄廷跟简明月都是不解，只有季初禾，像被雷劈了一样。
“这是雄廷。”
“这是简明月。”
“这是季初禾。”封子凡又补了句，“她，你们是见过的。”
简明月张口结舌，“你，封子凡，你是晕傻了吗？”
雄廷捂嘴，“不好说。”
季初禾扶额。
封子凡说，“渭，你就别扭捏了，快跟她们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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