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工藤新一跟赤井秀一在更衣室里毫无收获。
“不应当啊。”
工藤新一伸手摁着衣架后面。这触感绝对不是一块墙壁，但似乎也不是木板。
“监控的范围虽然只有门口的人流，但更衣室顶天立地……”
左右隔板都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只剩下后面了。
“衣架上有机关？”
他用力摇晃着衣架。
鉴识科都已经做好物证调查了，倒是无所谓破坏不破坏现场。
赤井秀一屈起手指在墙壁上敲了两下。
“不是墙壁。”
但是这个感觉……很独特。
“玻璃？”
不透光的玻璃？
“不能忽视这种可能性啊。”
工藤新一摸了摸下巴，仰脸回忆。
“更衣室后面好像是这家店的经理办公室。”
经理的嫌疑瞬间变大。
赤井秀一看着接到电话匆匆跑来，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男人。
“嗯。那用这种特殊的玻璃，是想做什么呢……”
经理是这家店唯一的男性员工。
工藤新一哼了一声：“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在没有得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进行推理的，那样的话，只能是误入歧途。”
赤井秀一用福尔摩斯的名言教育着这个对他来说算是非常年轻的少年。
工藤新一挑眉：“我只是在设想。”
“设想是多么重要。对已发生的事进行设想，并按设想去办，也许就能找到结果。”
这也是福尔摩斯的名言之一。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不要为了破案而破案。我们的本质应当是救人。”
还死者一个真相。
工藤新一收敛了一点自己的兴奋。
“我明白。”
他当然知道！但是想到破案……一时间忍不住嘛。
他们的话题正准备回归案件本身，只听见休息室传来巨响。二人对视一眼，赶紧往回跑。
蜜妮安背对着无奈的经理，正在用手帕擦拭着刚才碰了门锁的手指。
赤井秀一看了眼坏掉的门锁：“你开的？”
蜜妮安无辜歪头：“警察同意了。”
工藤新一咋舌：“你脾气真的很差啊。”
“胡说什么呢。”蜜妮安理直气壮，“我这是怕线索消失啊，夏洛克君。”
这是为你们好。
工藤新一：“你这是调侃我还是取笑我啊……！”
明明是媒体给他加上的名号，但从蜜妮安嘴里说出，怎么就这么奇怪呢。
蜜妮安吐了吐舌头：“夸你，夸你。”
当然是调侃——
工藤新一与赤井秀一直接去室内检查墙壁。
“同样的材质。”工藤新一摸了摸那块玻璃墙面，“这边更光滑一点。”
这只能证明这家店的装修有点问题，墙壁居然选用的是玻璃材质。
没有机关，还是，机关不在这儿？
工藤新一需要帮助：“目暮警官，这家店的图纸有吗？”
目暮警官转头问店铺经理：“有吗？”
经理水原义昭道：“我得找一下。”
他道了声抱歉，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翻起来。
不过，似乎找不到的样子，他一直在翻。
赤井秀一选择自行打量房间，在脑海中勾画店铺原本的设计。
“不光是作案手法，连凶器也没有找到。”
线索太少了。
蜜妮安仰脸：“这个经理不是外出过了吗？会不会把凶器扔掉了。”
“不能妄断嫌疑人。”赤井秀一无奈警告。
蜜妮安嘀咕：“我随便猜猜嘛。”
这么认真干嘛。
她扭头看工藤新一，发现对方正拿着手机上网查着资料。
“你呢？你在干嘛？”
“我在查有哪些特别的玻璃墙体。”
工藤新一知识渊博，但并不是无所不知。
“一般这种玻璃会用来做墙吗……？”
他知道智能温变玻璃很常见，但大多数用于各种设计，并非用于建筑。
蜜妮安打了个响指：“浴室。”
工藤新一点头：“有想过。”
浴室内会用这种玻璃做隔断，方便里面的人看清外面，但是外面的人就看不见里面，能保护正在洗澡的人的隐私。
所以他在找相关资料证明这个的存在。
智能温变玻璃，遇冷透光与遇热透光的都有。不过，如果浴室用的多的话，那大多数是遇热透光吧。
工藤新一调高了办公室内的空调温度。
目暮警官好奇：“工藤同学，你在干嘛？”
工藤新一眨眼：“有点冷了，我开一会儿。”
赤井秀一打量着休息室的店员更衣间。
“你们的更衣间一直没有门吗？”
这个更衣间是在休息室的夹角，只有两面墙壁，大部分是门帘遮挡。其中一面墙壁旁边就是经理办公室的大门。
水光典子点头：“是的，一直都是门帘。”
木住丽子抱臂：“毕竟我们只是普通店员，哪能与顾客一个待遇。”
水光典子拍了一下木住丽子的手臂，示意她别乱说。
“都到这时候了，店还能不能继续开都不一定呢。”
木住丽子笑。
“就是因为你太正经，不会说好话，所以总部属意的下任经理是朝子不是你啊。”
当然，她就是因为太能说话，得罪了人才去管理仓库的。
水光典子面露尴尬。
赤井秀一拉扯起门帘。
它很长，不光可以当两堵墙使用，还可以遮住经理办公室门口的那堵墙。
如果那堵墙也是玻璃的话，也就是说经理办公室有一堵半，l型的墙体……
赤井秀一摸了摸墙壁，证实了这件事。
以及，他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墙缝里有大量的水渍。
工藤新一跑过来，发现他的华生医生蹲在地上用手指摸着缝隙。
“有水对不对？”
他兴奋地分享着自己的看法。
“我在休息室的冰箱里发现了明显的被清理过的痕迹。”
“冷冻室的冰块？”
赤井秀一问。
冷冻层如果不及时清理，壁上会挂出厚厚的冰块，有时候还会卡住抽屉。
工藤新一点头：“导购跟我说，他们上次大扫除还是两个月前。”
赤井秀一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在这边观察也能找到水渍了。
作案手法已经想通了。
凶手在更衣室内准备了冰块，等暖气开启后将其融化。死者村角朝子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滑倒，因为一时不察摔晕后被凶手补刀打死，随后拖曳至顾客的更衣室，直至被发现。
那块l型的玻璃墙是关键，只要解决了打开它的方式，一切都走向了合理的轨迹。
至于凶器……
工藤新一早就有了想法。
“我算了一下经理外出回来的时间，附近的垃圾桶不多，只有商场的两个。”
他已经找鉴识科的人帮忙了。
“而剩下的导购员们没有作案时间。”
一个外出必须经过大门，过道监控中没有她的身影。而另一个则跟赤井秀一、蜜妮安待在一起，有作案动机却没有作案时间。
“地下车库。”赤井秀一道，“水光典子说过，经理办公室后面的安全通道去地下车库很方便。”
那里没有垃圾桶，但是对方可以把东西藏到车中。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工藤新一还有别的想法需要印证。
他跑去找鉴识科的人要了瓶鲁米诺的喷剂。
“车子型号跟车牌号我都问来了，车钥匙我也让目暮警官给我了。”
赤井秀一点点头，跟他一起去地下车库，走了几步感觉不对，一转头发现蜜妮安跟在他不近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伸出手，示意蜜妮安过来牵住他。
“别站着。”
一起去呗。
蜜妮安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伸手跟他牵住。
“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有眉目了。”、
工藤新一得意洋洋：“就差证据了。”
一个小时之内破案，简简单单。
蜜妮安轻哼了一声，居然什么话也没说。
赤井秀一看了眼她的模样，似乎情绪不好，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我有个电话。”
他道。
“待会儿就过来。”
工藤新一点点头：“我会帮你看好她的。”
蜜妮安抗议：“什么叫做看好啊，夏洛克君太过分了。”
“毕竟你像个小孩子一样。”
工藤新一想到了什么。
“那时候，你的枪跟手帕都被警察收走了。”
“我知道。”
蜜妮安懒洋洋地道。
“不重要。”
反正什么都查不到。
“那时候……谢了。”工藤新一道，“不过，你当时为什么不自己开枪？”
她的枪法肯定比他准。
“麻烦。”蜜妮安挑眉，“你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我要出面？”
工藤新一话语被噎：“万一我枪法不准呢！”
“那出事了也跟我没关系啊。”
蜜妮安笑得人畜无害。
“这才是目的。”
她要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工藤新一瞪大眼睛：“就你这样还是fbi吗？”
“我没说过我是fbi。”蜜妮安眨了眨眼，“我只是个人像摄影师。”
牧户纪江确是如此。
工藤新一陷入思考。
的确，赤井秀一只说过，她是他的搭档……
赤井秀一打完了电话，追上了他们的步伐。
“你们是不是走过了？”
不是后面那辆车吗？
“啊！是后面那辆。”
工藤新一赶紧从思绪中抽身，去开车门跟后备箱，查看有没有可疑物品。
蜜妮安后退两步，环抱双臂看着他们两个忙活。
工藤新一拿出了一个奖杯，在底端喷了些许鲁米诺试剂，地下车库的昏暗光线让反应看得更加明显。
“果然是这个。”
经理办公室有很多奖杯，有的是优秀员工，有的是店铺的荣誉。
它们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周边都有些许灰尘，只有最靠边的一块儿底下的痕迹略微干净，应当是中间缺了一个，然后它们被重新排列。
这也是工藤新一猜测，凶器还没被扔掉的原因。
蜜妮安恍然大悟：“奖杯的话，扔到商场的垃圾桶里也会被捡回来，询问是不是丢错了。”
上面有店铺的标志。
“只剩下那堵墙了……”赤井秀一思考，“怎么打开它呢？”
蜜妮安无语：“你们把玻璃的温变秘密解开，剩下的让警察审讯不就好了，干嘛想那么多。”
这么多年的案子都是这么判过来的。
“别把压力都压在自己身上，两位大侦探。”
偶尔也考虑一下警察的感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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