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与债
“喂。醒醒”
我从病床上醒来，浑浊的空气让我感到非常的厌烦，之前目不暇接的一系列事件让我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安静了下来，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子，紫色的长发一直垂落到后背上，身上发出的香气，与实验室里的化学药剂的味道中和了开来，眼睛很大很水灵红色的瞳孔包裹着黑豆似的眼珠，再往眼睛下看除了精致的嘴巴以外，最吸引人的就是那两座双峰了，穿的并不是低胸，很保守的女人但单薄的衣服还是被双峰给撑起来，我顿时不知道该想什么，穿的像是学院装？我不禁思索，突然她弯下头来对我漏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微笑，我几乎没被女孩这样对待过，但是现在的身体也不容许我面红耳赤，之后她起开身来，那种入沐浴在晨光下的感觉顿时消失了，我的精神又回到了现实。
“醒了吗？”
“嗯………”
“喏。”她递给我一杯水，我没有思考，直接往胃里灌。吨吨吨，“哈……”热水，我看向这个女人，她也只是微笑着面对我，“怪物呢？”
“已经被我干掉了。”
“这样啊………”
“我死了吗？”
“没有哦。”
没有死亡，不过内心并没有为此感到开心，可以说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发生的事情了，明明我还只是个高中生，为什么，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啊……咕…咕…想起自己本应该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如今却饱受折磨的经历，泪水就止不住往下流。“呜呜………呜”我不停用手背擦拭泪水，但是这泪就像倾盆大雨一样，好像越来越多，“呜………”
哆，哆
高跟鞋的声音
“嗷……哼…哼…”我的鼻涕不断像那泪水一样喷出，“啊啊………”同时哭的越来越大声。那么女性慢慢走过来，把我的头抱在胸前，我好像对于这个温柔的陌生人已经产生了依靠，在她胸前哭的更大声便是证明。“啊啊啊…………咕……啊啊啊………哼……哼”鼻涕让我不断想要倒吸一口气，我的身体也跟着颤动。
女性慢慢抚摸着我的头顶，“好了，好了。”
“啊啊………”她让我在她胸前任意哭泣，同时还不断安抚我，这名像极了母亲一样的女性，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即使是化成灰也一样
不会忘记。
……
……
……
我好像又做了一个梦，很温馨的梦，以至于我不想醒来。
好像在我哭闹之后我又睡着了，现在慢慢从床上起来，床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给人一种很陈旧的感觉，我低头看了看衣服，有一些裂口，“是在哪里造成的呢？”
咔
我还在思考这种问题的时候，好像有人开门进来了，她的进入打断我的思考，她的出现让我确信，那不是梦。
“哦，起来了吗？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不，没有”我用异常低沉的声音回答她，这种声音大概只有奄奄一息的人会发出吧。“看起来你还是无精打采的呢，艾。”
“诶？为什么，你会认得我？………”她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了被咖啡，微笑着对我说：“秘密哦。”
我接过咖啡，“谢谢……”不过现在谁认得我都已经不重要了吧，能像一个废物一样活下去，现在这就是我的愿望，与世无争就好，所以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搬了张板凳过来，“你好像经历了很多很多呢，小鬼。” “算……是吧” “那么，你现在还想活下去吗？”“…………”
为什么
我会迟疑
我刚刚不是想过了吗，当个废物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我难道不能回答出她的问题吗？
“我不知道……”嘴巴是最诚实的器官，它会把你的一切暴露出来。
果然，我还是有迟疑。
“你就不能回答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吗？”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想要什么答案，对不起。”
“诶*罒▽罒*？别这么容易道歉啊，我又没有威胁你。” “不过，你之前想过要好好的活下去的吧，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率点回答我呢？”
为什么，她能知道那么多……我拿着杯把的手不停颤抖，像是被她吓到了一样，不，不对，应该是确实如此，一个陌生人如此了解你，怎么想都细思恐极。
……
……
………
“我不想活下去。”
……
“这样吗……”
我的一生都是悲剧，只有哈特会为我带来一缕阳光，但是现在哈特也离我远去，身处他乡的我已经没有什么依恋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存在彼岸这一说，所以…活下去………
有…用吗…
我的一生不仅仅是悲剧，还有许多遗憾……
我答应过姐姐，以后带她去看花海，答应过妈妈，带她去看看这个世界，答应过哈特，不再为了她毁灭自己，这些承诺全都食言了啊。
正如此，才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吧。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嗯……”
……
……
她好像很失望的样子，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么在利用完你后，我会亲手把你杀死的。”
“谢………”我该说谢谢吗
“别轻易谢别人啊！小鬼！”她突然露出牙齿，眼神也变得犀利，好像要吃了我一样，我能看出来，她好像生气了。
“对……”
“嗯？……”
她好像也不希望听到对不起吧。
“没什么……”
“哎……你能不能展现出来你那时候的志气啊，真是的，先把衣服换了，贝斯。” “是。”
几十个圆环组成的托盘，上面放着她为我准备的衣服。
“嗯。”
……
………
…………
她为我准备了一套西装，里面套着白色衬衫，“好了，看样子你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么”
“去给我还债吧。”
“那个……请问一下，还债是指？”
“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们，啊不对，我，救人可不是免费的哦，更何况我救了你一命，你更应该为我效劳了。”
“嗯………那……我该干些什么？”
“这个嘛……贝斯会跟你详细解释，你照着它说的做就是了。”
“嗯。”
眼前这个圆环，名叫贝斯，它好像她的仆人一样，言听顺从。
贝斯分裂出四个，形成长方形，中间空白的地方变为黑色，“那是传送门，走进去就行了 ”
传送门……这个地方真是和天堂不相上下，都具有魔法。
我慢慢走去，“那个……请问下这是哪里。”
在门前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地狱。”
果然是这样吗
我又慢慢走进门中，自然的进去又自然的出来，场景也切换的那么自然 瞬间就从实验室变为了城市。
“那个，请问下，你是Hunter吗？”
Hunter？什么东西啊，“是的。”贝斯又变回一个，连忙帮我答道，“那走吧。” “嗯………”
“他就是我们的委托人”贝斯说的话好像从脑海中传过来，这种感觉类似于脑之间的交流，而并非口头上交流。我尝试着将想说的话直接用脑“说”出来
“我们可以不用语言交流吗”
“当然了，主人允许我这么做，你也可以和你的【虚使】沟通的吧”
“虚，虚使？”
“嗯，艾有没有进到一个空间里，那里的气氛十分压抑，但终有一个人给予你力量，你就会不断寻找他，最后，如果他接受你的话，他就会成为【虚使】哦，也就是你的力量。”
“确实有啊……不过……”
我想起她拿两把黑刀刺人我的腹部的画面，腹部不禁感觉到一丝疼痛。
“那样子算是接受吗”
“一定是的哦，如果【虚使】不接受你的话艾也不会在这了，他们会把刚来的人吸收，成为更强大的【虚使】”
“这样啊……那你一定就是那名小姐的【虚使】了吧。”
“嗯。”
“虚使………又是怎样的呢……”
“我们到了。”
委托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你们要做的就是清理一下这里。”我看向这间偏僻的小屋，里面的场景让我……想要呕吐。
遍地的尸体，以及器官，还有不明的肉堆，像极了变态杀人魔会留下的犯罪现场一样，不过，“麻烦了。”，我只是感觉到恶心而已，却没呕吐，甚至可能过一会就接受了眼前的场景，这种场景即使是心理素质强大的人也难以接受吧，而我也仅仅是感觉恶心而已，难道……
来到这里后变得不仅仅是身体素质，更是心了吗？
“快动手啊。”贝斯在催促，“啊，对，对………不好意思。” “收尸袋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
我蹲在地上捡取那些“脏东西”，手感摸起来软乎乎的，不过我并不是很想用心感受，所以我只是在无意思的工作罢了。
………
………
………
“收完了。” “啊，谢谢，对了，从一开始就想问你，Hunter不都会带着臂章吗，为什么你没有？”
“臂……章？”
“这家伙来得急，没有人手用，暂时还没开始仪式。”贝斯帮我回答他的问题， “这样吗？”他带着疑惑又数钱给我们，“给。”
他给了我们几个硬币。
我又用脑袋跟贝斯交流。
“贝斯……先生？”
“嗯。”
“这种工作只值那么几个钱嘛？”
“Hunter的任务等级里面只要不杀人，报酬基本上都很低，不过还要看情况，如果是护送人到很危险的地方的话报酬也会提高。”
“啊……我知道了。”
我收下了那么男人给的硬币，扭头就走开了。
“喂喂，别那么容易就想走了啊！”
声音是刚才那个人发出来的，听这个台词，大概是被打劫了吧。“知道为什么让你们打扫这里吗？因为接下来要进去的就是你们啊！哈哈哈！”
“没想到收集者的虚使就连【重演】这种低级的伪装术都认不出来啊”
“…………”
贝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看来”
“遇到麻烦了啊。”
………
………
………
哆，哆，高跟鞋的声音
神秘女子走到集务所里（集务所：Hunter交接任务的地方，不止一个）她看着墙上贴着的些些照片，立马盯中了一个。
“【尸体屋 华隆】哼哼哼……就是你了啊。”
……
3小时前
“贝斯，记住了，别帮那小鬼，也别中了对面的嘲讽，他说的话就当没听见。”
“是，不过主人我认为有一点不妥，让刚来的小子去找A级目标，不，如果他爆发起来可是S级，让这小子去找他不等于送死吗？”
“贝斯，你知道吗？”
“………”
“往往越危险的东西越美丽，越有属于他的价值。即使是有趣的记忆，如果就连送死的觉悟都没做好，那就称不上是艺术品了。”
“…………是。”
“好了好了，也别这么跟我说话，开放一点，毕竟在这个地方，我也只有你了。”
“…………”
“知道了，小姐。”
………
………
………
“好像”
“遇到麻烦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准备接受本大爷的制裁吧，【冥】！”
噗………
周围不知从哪里生成出来的红色雾气布满我的身边，不用说，如果吸到的话我应该就死了。
“哈哈哈哈，先让你慢慢品尝一下地狱本该有的味道，然后再慢慢折磨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贝斯…………”我能明显到贝斯与我的精神连接愈来愈弱，“贝斯先生………”
…………
对手太过强大，逃跑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下去……要么跑，要么战斗。我能行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能不能别笑了啊！”
“哦？明明已经要死掉了，却还在想活下去的办法吗？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所以才会大吼大叫啊！”
红雾的范围越来越大，仿佛是故意的将我周围撒满这空气，只留我这一小块儿位置。
“没办法了。”想象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只想要战斗，所以手上才会出现剑。
集中精力，集中精力。
“那么，你现在还想活下去吗？”
“不知道”
为什么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问我的问题啊
红雾越来越近
“哎……你能不能展现出来你那时候的志气啊”
那时的志气？
“带着忏悔和歉意活下去吧”
“本大爷不想死在你手上啊”
哪一次呢
想要守护别人的心意
想要证明自己的心意
想要……………
活下去的信念。
“喝啊啊啊啊啊！”我能感觉到双手的力量不断增强，同时也构造出了武器，黑色双刀。
“喝啊！”
我的鞋底抓紧地板，缩紧身体，然后再将所有力气释放出去，“呀啊啊啊啊！！！”
那是连空气都能切割开的速度。
叮！
双刀打在了他的护臂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他立马甩开我的双刀，然后直冲上来就是一记重勾拳。我也用双刀交叉当下这一击，啪！“喂喂，不会不行了吧。”
“别给我，小瞧别人啊！”
我立马甩开他的右手然后跳到后方去，“啊啊啊！！！！”两只手各自发力，尽情挥舞着双刀。
叮叮叮，打铁声。“哎，你在干什么啊，一点也不痛呢。”每一击都打在了护臂上，他挥挥手打拉个哈欠，“嘁。”我把左手的刀向他头部丢了过去，不过也只是擦了个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我划破皮吗？”“还有”
“把武器丢了是什么意思啊！”
“我这不还有一把吗，足够了。”
“哈？！”他貌似被我激怒了，刚才的红雾慢慢消失，随之出现的是锤子。
他的手上凭空出现大锤，“哈哈哈！！！”然后又跳了过来，“去死吧！” “没那么容易。”
咣！由于是锤子的原因，他的行动缓慢了一些，但同时造成的伤害也更高了，地上被砸出来一大个窟窿。
“喝啊！”他又冲过来挥舞大锤，我依旧是被动者，不停躲闪，不过，我也是人啊
虽然身体素质上升了，不过还是会累啊，“在想什么呢！”咣！
大锤打到我的右手让我飞进屋子里，“啊啊啊！！！！”正好撞倒屋子里的墙壁。整个背部痛苦不堪，以及被打中的右手。
“嘻嘻，无路可逃了吧。”
“呼………”
恍！
他立马移动到我面前来，高高举起大锤，“死吧！”我也用那唯一的刀向他脖子处突进。
成败在此一举
“咳啊！！！！”
……
……
“贝斯，你觉得这家伙强吗？”
“不知道，但……应该………很聪明吧。”
“啊啊啊啊啊！！！”
鲜血不断喷出。
我倒下了
他也倒下了
“哈………呼………只会用…………”
“蛮力的笨蛋”
………
………
………三十秒前
我的刀刃稍长一些，他的大锤相比之下就慢很多了，咔，先进入了他的脖子，不过还不够，大锤还没有要停下的样子，所以
“得智取”
咻！
咔咔，两把刀同时插进了他的脖子，大锤也停下来，他的生命也结束了。
我坐在地上，“你一开始就进圈套了啊，莽夫。”
最开始他大概是用了虚使造成的雾，不过不太确定，对我来说先脱离红雾范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先到他后面，不过却出乎我的意料，他将红雾化为武器来使用，应该是他虚使的能力，不过不影响我后面的预算，贝斯先生说过，能与虚使交流，但我能感到那是精神连接，那既然能交流，说不定也能控制，而这个男人将红雾化为武器也证明了我的观点，所以我就赌了一把，在最后用上那我之前丢出去的黑刀。
“居然赢了……”他的血不断喷出，我也没心情欣赏这番“风景”，我缓缓走出去，不过好像已经累坏了，“要倒了………”啪！
我倒在了柔软的布料身上，然后就闭上了双眼。
“辛苦你了。贝斯，带他回去实验室。”
“嗯。”
………
………
………
“连自己虚使都用不好的人，还会是A级目标，是这世上傻人太多了吗？”
“不一定哦”
“嗯？”
尸体慢慢站起来，不，现在不能叫尸体了
“【冥】！”
“还来吗？既然这样”
“可别马上倒下了哦。”
“【以冥之名，收拾你的灵魂】”
“【以贝斯之名，撕裂你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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