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这声响惊醒了乔山,他堪堪撑起身体,“怎么了,他被抓走了吧。”

        “老公,乔鸿振被杀了。”温水的肩膀挡住了乔山的视线使得他根本看不到电脑。

        “被杀了?”大吸一口气,乔山显然不能理解他的话,“怎么会呢?他死了?”

        “是这样。”温水出口还是那样纯净圆润,“你要看的话,做好心里准备。”

        乔山喉咙紧涩,只远远望了眼便移开视线,“不是说拘留吗,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那些话扭过身体,温子珩看到他们都盯着自己,刚有疑惑就意识到他们看着的是环抱自己的乔珂。

        事变一瞬,乔珂一言未发。

        他们在怀疑乔珂,温子珩心里一凛,颤抖着呼吸带出了确凿的话语:“乔珂不会这样做的。”

        “小珂。”乔山紧着牙关,“我要听你说。”

        “他是被人勒死的。”乔珂的声音就在耳畔,随即温子珩的颈侧一热,低下去看,是乔珂的领带,他的手卷着领带一直到它变成细绳,在温子珩的喉结贴了贴,“他的喉部有紫色勒痕,瞳孔放大,眼睛结膜有片状出血。”

        “我问你,谁做的。”不顾温水的劝阻,乔山仍旧不依不饶,斩钉截铁:“我只想听,不是我这三个字。”

        乔珂的胸膛伴随呼吸渐渐压上了温子珩的后背,虽然明面看不出,但乔珂一定是有些愠怒了。

        温子珩能够理解这种被亲人怀疑的怅惘,但是乔山或许只是想让乔珂撇清关系,并不是真的怀疑他。

        “他的舌头紫黑色而且上面有伤,这些都能表明他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乔珂的语速加快,固执的说出自己的分析,压在温子珩肩膀的手腕都在迫力。“而我,不会选择这样的方法。”

        乔山明显放心下来,紧绷的身体都瘫软了,“那就行。只要无关,他是谁杀的也无所谓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李牧青报警之后警察身上的执法记录仪便会录下乔鸿振的所有罪证,他的情夫里还有过年才14岁的男生,板上钉钉的铁证他无论无何也无法逃脱。最起码,在这里的人都没有必要杀害乔鸿振,而且是那样可怖的死法。

        既然摄像头停留在这个画面。

        看着那张脸,温子珩突然望着屏幕趴下上半身,温水接住他,温子珩赫然:“李牧青,就躺在他旁边!”

        李牧青为什么会躺在一个死人身边而且这么久都没有动作呢?

        只有一个缘由,那就是她晕倒了,失去了行为能力和意识。

        或者,她也死了。

        但那不可能,她一定是跟随警员和宾馆人员一起进入房间的,按道理来说,她不会有任何危险。当时房间也是封闭的,那么嫌疑人只可能是那些mb。

        “小嫂子,那些mb是你找的。”乔珂手掌撑起温子珩的上身接着抱娃娃一样搂紧了,“他们的背景你仔细查过没有。”

        温水正要说话,一阵铃声传入,乔珂拿出手机,是李牧青的新手机号。

        “喂。”乔珂手指开合,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打开扩音,那方传出了李牧青虚弱不堪的声音,“乔鸿振死了,被个mb杀的,警察当场逮捕。”

        “你晕倒了。”乔珂开口。

        “谁看到那画面都会晕过去,妈的,满地都是他的大小便——”似乎提起那幕还心有余悸,李牧青深吸一口气,“我在医院,打完点滴会去做笔录,周六,我要离开。”

        乔珂的鼻尖蹭了下温子珩肩膀,“没问题。”

        李牧青小声道:“需要我对他们补充什么吗?”

        “不,按你所见即可,其他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明白了。”李牧青这次没有过问,她真的很累了,更多的是不想再卷进一丝一毫。

        结束通话。

        乔珂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温水,温水也人如其名,清淡的回看着他。

        “当时查过了,都没有问题,只是爱钱。”温水靠着乔山的胸膛,“想杀他的人太多,也许被掉了包也说不定。”

        乔山攥紧掌心,“现在的问题是,那个mb会不会咬着我们,若是被他咬定了吃上官司就不太好办。”

        乔珂嗯一声,舔了下嘴唇上结痂发痒的伤口,拨通了一个电话,轻抚几下温子珩的后背起身走到窗边。

        只隐隐约约听到几声寒暄,之后便是询问案件的进展。

        电脑屏幕上那张脸因着私下逐渐变暗而越发惊悚,温水起身将他退出了主画面,咦了声。

        “有什么不对的吗?”温子珩起身到他旁边,看着温水观察的地方,他放大又缩小,摸着液晶屏。

        画面右下角有个轻微的裂纹,要用心观察。

        “这是——”温子珩也跟着摸了几下,触手平滑,“李牧青倒下的时候摔到了摄像头,所以画面静止了。”

        “你说得对。”他们站起来,温水将电脑装回去。看着垂头颓坐在沙发边上的乔山双手攀附上他的肩膀,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腹部。“小珂不会变坏的,不要太担心了。”

        他轻言轻语,温子珩只听到片面便能猜到全貌。

        虽然对乔珂最近做的事只知一二,但透过他周围的人可以猜测到必定是场血雨腥风。

        他的眼神远远地与乔珂交汇,乔珂对他笑着,挂断电话。仿佛乔珂将所有的岁月静好都面向了自己,温子珩没有来由的打个寒颤,有点发晕。

        “那个mb的男朋友之前被老爷子勒死了,他已经伏法,不会翻案。”乔珂走起路来总是那样闲庭信步,讲话也是那样不紧不慢,表情很少起伏却隐隐带有一些轻蔑孤傲,那是一种欲望都被满足的无谓。

        “原来如此。”温水的手指挡着圆长的口,“这样也好。”

        他细细观察着乔氏两兄弟的表情,乔山低低附和道:“也好,再无后患。”

        “我们先走了,乔鸿振去世了,现在乔氏集团的继承人只有你,如果我的股份转给你,那帮老头也说不了啥。多好啊!”乔山利落的起身斜斜靠着温水,“但是小颗粒做这玩应真不靠谱,一下子就摔坏了。”

        “不,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可可娱乐归你,我在集团的股份也全部由你收购。”乔珂手指支着下颌,“这才是万全之策,况且——”

        “我从不相信偶然,有可能是董事会那帮老油条提前得知了风声,毕竟只对付我一人好过对付两个人,不是吗?”乔珂直起脖子,略微侧头,灯光下漫,打在他成扇的睫毛上布下阴影遮盖眼底的情绪,“哥。”

        乔山用力呼吸了一下,“我有种预感”他不再说话,只是垂下头摇着,“好,我明白了,明天九点半,我会全部购入,你,注意安全。”

        “嗯。”乔珂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转头看着温子珩无精打采的模样,捉住了他的胳膊。

        半空寒风凛冽,街边枯木无春。

        交替与变换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辞别了乔珂,乔山站在电梯轿厢里黯然神伤。温水搂抱他的腰贴向自己,“老公害怕乔珂是要清空资产是吗?”

        点破了心思,乔山哭的更凶了,“好不容易找回弟弟,我却总觉得他变得有些不择手段了,刚才还怀疑他,我怎么能怀疑他,怎么能啊?!还有,他做的那些明明就是逐渐削弱自己的资本,明天交易所一开,他仅剩的股票也没有了,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温水微眯着眼睛,揉捏着乔山的头发,贴着他嘴唇轻吻,“如果你想听真话,我的答案是——不会。”

        “啊呜——”乔山一整个爆哭。

        乔珂此番动作相对于往常搞得很大,唯恐一部分人不知道一样。温水查过,乔珂手下全部蓝筹股都已变现存入瑞士银行。

        仿佛在告诫外界,这饭他不吃了,碗也砸了,直接抽身而退。

        温水还是第一次见到能退的这样干净而且没有负担的,他无法推测乔珂是不是一开始就做好了决定,亦或者,因为温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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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珂,我有点头疼。”办公室内,温子珩整个人猛地挂上了乔珂。乔珂急忙伸手一捞才不至于让温子珩摔落。

        将他扶躺在沙发,乔珂摸着他的额头,滚烫的,也许是因为受寒,也许是因为受惊。

        温子珩盯着上面的水晶灯一阵阵眩晕,从早上醒来就开始不舒服,肯定是昨晚没盖被子伤寒感冒了。

        “好冷。”头脑一阵阵清明,他瑟缩进乔珂的怀抱,含糊不清地开口:“怎么天在转啊”

        “你发烧了,我带你回家。”乔珂打横将他抱起用衣服裹着,下楼打算开车带回家里。老爷子去世了,即便是家里还有监视装置之类的也是无用之器。

        为了安全他给司机打了电话,打开车门,抱揽着温子珩到后座,开启空调用外套裹着他,即便是穿着羽绒服,怀里的温子珩还是在颤抖。

        见他那样难受,也不知刚才是怎样忍下来的。

        乔珂提前打电话叫医生到市中心的家门口等候,用嘴唇亲了亲他额头,比用手接触时的温度更高。

        司机适才坐稳,乔珂皱紧眉头说着:“回添霞公馆。”

        “好的,乔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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