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直到凌晨三点。
潘楷果断合上笔记本电脑：“……累死。”他悄眯眯的下了楼梯，宁可跑到底楼洗澡也不想被他妈发现。
脱了衣服，还习惯性的站在镜子前观察观察：害，最近跟着两个女生胡吃海喝，长肉了不少。
水声也就持续了五分钟，潘楷就已经穿戴整齐的溜了出来。
正当他拿出一碗泡面准备上楼吃夜宵时……
“我靠！”潘楷尽量压低声音惊叫，“你……大半夜的在干嘛啊？！出去吃夜宵？有病吧！吓死老子了……“
窗外刚经过的孙宗瑶：“嗨呀……闭嘴！老子要去小区门口那便利店买吃的！滚回去吃你的泡面……“
潘楷：“……好，再见。“
论半夜窗外经过一个模糊人影时能有多惊悚，潘楷此刻深有感触，唯一一点倦意也一扫而空。
他拿出了手机。闲着没事儿打开了学校论坛。
【我校毕业界的校草学神q中学高冷学长】
潘楷：“？“校草学神不是我吗？
等看了论坛讨论内容及图片和视频后，潘楷陷入了沉默：“……“啊这，算了没事儿，你们炒吧，最好炒到让我把人追到！
“嘶溜……“真他妈好吃，潘楷暗自夸赞。
一个周末飞速过去。
“……“潘楷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说。“
“你起了没？！“陈揪兴奋的情绪隔着屏幕也能很好的感受到，”快点儿！都快天亮了！！！我们还要！赶！飞！机！“
潘楷被吵得头昏脑涨：“起了，刷牙去。“随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芸还在睡觉，潘楷穿上黑色t恤，以及一条黑色长裤，带上口罩拉上行李箱就出了门。
“哈喽~“陈揪就在小区门口，”上车。“他比潘楷大一岁，现在驾驶证在手也是相当自由。
“走吧，去接那俩女的。“潘楷坐进后座。
陈揪回答道：“不用！她俩自己去机场，打车去。”
潘楷不禁感慨：“哇~现在的女生真让人省心。”“可不是嘛！想认识认识都没机会……”陈揪抱怨了一句。
“呵呵，”潘楷毫不留情的回怼，“你有没有想过她俩只是看不上你？”
“滚啊！”陈揪怒吼。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与此同时，前面的马路上开过了一辆灰色的丰田。这车同样开往机场方向。
陈揪的车后座上放着一份早饭呢，显然是刚买的，还暖着。潘楷自然的拿起来吃，是一杯豆浆和一些早点。
“呦，今天带豆浆了？”
“当然！”陈揪得意洋洋，“我还照你说的带了一箱方便面，怎么样？话说……你不能吃辣吗？”
“那倒不是，”潘楷吃着包子回答，“我怕两个小姑娘不能吃辣。”
陈揪：“真细心！”
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只不过比刚才亮堂了些，路灯仍然亮着，一路上几乎没几辆车，潘楷反而有点不适应老家这边的环境。
张曹瑜今天换上了一件白t和长裤，外面披件牛仔外套，正在机场大厅玩手机等待。
“走吧！”潘楷追上去叫了一声。
她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把手机放进兜里。
“那个……姓孙的小姑娘呢？”陈揪问道。
“哦，她去买咖啡了，”张曹瑜回答道，“估计马上就来，我们先走吧。”
“嗯！”
经过机场一系列操作，四人终于踏上飞机。
“呼……”张曹瑜累瘫了，“妈呀，现在都几点了，终于上来了，我要睡会儿……你们别烦！”说着就倒在了椅子上。
飞机难得的没有延迟起飞，简直是锦鲤附体。
孙宗瑶问空姐要了两条毯子，盖在了自己和张曹瑜身上。潘楷和陈揪坐在她们后面，陈揪拿出ipad：“兄弟！看不看片儿？我来之前下载的！”
“滚……闭嘴。”潘楷似困非困，“要看自己看，别说话。”
陈揪自动闭上了嘴。
另一边。
“言哥，这人真牛逼，”陆浩低声说道，“在飞机上看片儿？头一次见……值得学习啊……”
言莫压低声音：“……你有没有觉得我前面那个人声音很像潘楷？”
“啊？”陆浩一时没反应过来，“潘……哦！那个社牛？”
言莫：“……嗯。像不像？“
陆浩仔细一回想：“你还别说……简直一模一样！这么巧的吗？！“他简直惊呆了，这是什么神奇的缘分！
言莫不想说话了：啊……我的心好累！我该怎么办？希望只是凑巧声音差不多！
飞行中途，机箱一片安静，有点岁月静好那味儿了。
潘楷心不在焉的看着小说，顺便往左边瞄了一眼……不堪入目。他又马上转回了头。此时，后座响起一阵很轻的“窸窣“声，像是后面有人起来上厕所了，潘楷没怎么在意。
直到那脚步声在他右侧戛然而止，一阵清香徘徊在周围，而那人还没动！潘楷整个人都被罩在他的影子里，他较为不满的抬头，正打算说上几句。
“你……“他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紧皱的眉头在不经意间打开。
言莫尴尬的想死：“额……“随后快步走开了。
陈揪吊在嘴里的面包掉了，他瞪大双眼：“兄弟，那不是……你前暗恋对象吗？！他怎么……”
“屁！”潘楷回，“什么玩意儿？凑巧吧。”
陈揪：“？”是这样的吗？
几分钟后，言莫回来时，看见潘楷已经和陈揪换了个位置，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言莫：“……”他沉默着回了座位。
接着的路上都很安静，潘楷觉得这是自己生命中最漫长的三个小时了。
终于落地，张曹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嘿！等会儿到了那边儿就先凑活着吃顿饭吧……我看都这么累了，干脆今天住酒店！明天再去玩儿！怎么样？”
这个提议获得了一致赞同。说白了，这四个人出来旅游就是为了住酒店，在酒店里耗着，尤其是潘楷。
“滴——“潘楷推门进入了510号房，这是五楼最角落的一间，潘楷很满意。张曹瑜和孙宗瑶住了403，是间双人房，可惜双人房只有这么一间，潘楷和陈揪就自觉掏钱住了单间。话说起来，陈揪在508，真不知道中间的那间房被谁提前订走了。
潘楷一进房间就习惯性收拾了会儿，才拉上窗帘、铺上自带的旅游床单和枕头睡在了床上。他早上起胃就不太舒服，张曹瑜给他到了点红糖水后感觉稍微好了些，但此时还是昏昏欲睡。
感觉没过多久，潘楷就再次睁开了眼，门外床来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嗯？“潘楷开门。
陈揪：“喏，你的中饭……阿不，这会儿应该是晚饭。“潘楷接过了他手上的袋子：”谢了，不好意思睡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嗯。“陈揪说完就转头走了。
潘楷关上门，拿出袋子里装的食物。
……这儿有卖上海菜的吗？潘楷倍感疑惑，算了，不吃白不吃。他睡了一下午，这会儿真的有点饿了。
饭吃到一半，手机就响了。
“喂？”沈芸说，“干嘛呢？怎么也不接电话？”
潘楷咽下一口炒饭：“不干嘛，刚刚在睡觉，手机调了静音。”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有事吗？”
沈芸明显没什么事：“没，就是打个电话问问。你别忘了注意卫生和安全就行。”
“嗯，应该没什么事。”潘楷应了一声。
等到潘楷吃完，电话也差不多挂了。
他挺着模糊的意志进卫生间冲了个澡，顺便换了套v字领睡衣：反正也没人看，这身穿着也挺舒服，穿就穿吧！
他刚掀开被子准备上床休息。门口传来的一阵骚动成功打断了他美好的心情：“……妈的谁？！”
他控制着面部表情，一个箭步直接打开了门。也顾不上区区一个领口了。
正好与门外的言莫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言莫穿着睡衣，宽松的睡衣配上这张无辜的脸……潘楷险些压不住内心的躁动不安。他努力控制自己冷静。
“好久不见啊。”他淡淡开口。
“好久不见……”言莫没愣多久就反应过来。
潘楷不知为什么，一时兴起的说：“来我房间坐坐？还是……聊聊？”他眼神复杂的盯着言莫。
言莫一时间把什么安全防范意识丢在了脑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回道：“……好啊。“
潘楷进屋了，门还开着，言莫犹豫着跟了进去，关上门。
“聊什么？“他问。
潘楷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说：“随便坐吧，没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聊什么。”他笑了笑。
言莫没有坐在床上，而是走到了椅子边坐下。
“陌生人找你进房间你能进吗？”潘楷突然问道。言莫：“不能……”怎么回事。“那……熟人让你进房间你能进吗？”潘楷接着问。言莫：“……最好不要。”他说完就愣住了。
潘楷轻笑了声：“那我算什么？怎么答应的这么快？“
言莫恍惚着回答：“你又不会骗我……“
“哦……“潘楷应了一声，”那这次还要来找我睡一觉吗？“
言莫想起了以前的一桩事，心虚的回答：“……不了吧，我们现在都不怎么熟了。不太好。”
“那怎么样算熟？”
言莫不知不觉中就被对方带走了节奏：“em……我不知道，总之我身边暂时没有熟到可以睡一张床的人。”
潘楷略微震惊了下，继而起身下床：“那能抱你一下吗？我有点不舒服。”他的确是不怎么舒服，全身都有点儿虚弱无力。
“可以。”言莫起身张开手臂。
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把他罩在了怀里，隔着睡衣能隐约感觉到对方的肌肉轮廓，温暖的体温一时间让他迷失神智。
不知过了多久：“好了……”
温暖离开，言莫这才回神，潘楷拖着步子坐在了床上。
“你……生病了吗？”言莫问。
潘楷回的很快：“估计有点儿，低烧吧，睡一觉就好了。”他说完房间里就沉默了，谁也没有挑起话题。
“高考考完了，你现在微信上多理理我吧，行吗？”潘楷带着些许责备的说。
言莫：“嗯，会的。”但关系也回不到以前了。
“有对象了吗？”潘楷忍不住问。不出所料，言莫摇了摇头：“还没，怎么了？”“哦……没怎么，想问问你，考虑考虑我吗？”
“暂时不了，”言莫说，“等到过几年也许可以。”
潘楷追问：“过几年是几年？三年？还是永远……”
言莫想了想说：“不知道，总之……应该不会是现在。”
“嗯，”潘楷接受得很快，“再给我抱一下吧。”
言莫没拒绝，这个拥抱没刚刚那么热烈，反倒变得缠绵暧昧，言莫主动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脊背。
“好了，你回去吧，早点睡！”潘楷笑着说。
“不了，”没想到言莫竟然拒绝了，“我呆你这儿。”
潘楷疑惑极了。只见对方直接搬来了一床旅游被单和一个枕头，铺在了床上，紧接着还不忘发消息告诉父母：我今天碰到以前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我们睡一间房，行吗？这语气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
看样子父母应该是答应了：行，是男的就行，保持点儿距离，自己小心就行。
潘楷也转告了沈芸，沈芸开始态度坚决反对，听到“言莫“这个名字时才勉强答应。
“干嘛来跟我睡？“潘楷坐上床问道。
“一个人住着无聊。空虚。“言莫回答的言简意赅，明显是在撒谎！潘楷一眼看穿。
潘楷也放弃继续问了，干脆随他去，打开抖音分散注意力。言莫稍稍打量房间，目光落至床头柜，好奇心驱使他打开了抽屉。
“……这？“言莫指着抽屉里，”酒店配送？“
“……“潘楷一时无言，”不然哪？“
“哦……行吧。“言莫迅速关上了抽屉，”这酒店可真能配……“他忍不住嘀咕着，内心简直是一万个无语。
潘楷此时的内心os：我靠？这他妈是正常酒店吗？！
第二天早上。
潘楷一如既往睡得不省人事，正当他迷迷糊糊睁眼时，房门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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