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第九章
月考没期中考正式，5班的那帮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开始玩乐，也就没几个人下课在座位上。
“我靠……”潘楷坐在座位上发出一声惊呼，“这道题妈的讲过？！”
章翔转过头，一脸无语，讽刺道：“你可拉倒吧！这道题踏马数学老师上课至少讲了半节课……哦对了，就是你睡觉的那会儿。你睡得跟死猪似的，我和言莫打都打不醒你！”
潘楷：“……？”
章翔转回了头，抓了抓头，随后又问道：“话说姓潘的，你能不能上课认真点儿？！就算不睡觉，你也就是神游着记记笔记！！！你搞得我都觉得自己很伟大……”
潘楷：“……你滚啊，你个小崽子拆笔就算了！你他妈还带专业工具？！你就认真了？？？要点脸行吗？”
随即两人冷笑两声，各自低头做题。
没过多久，言莫就到教室了，语文老师紧随其后。
“好了，今天我们语文早自习给你们默写奥，五分钟时间准备一下吧。”沈老师拿着叠默写纸走进教室。
5班同学见怪不怪了。四中所谓的语文默写纸就是一张卷子，只不过上面有默写、文学常识、注释、译文、中心等等等等……两面默写，剩下两面第二次继续默，正反面是一样的。
即使只有两面，工程量也是相当巨大的了。
潘楷默默叹气。
言莫更是生无可恋……周一一大早就有人催你完成一张“卷子”，换谁都会有点绝望。
哎……算算日子，下周就要月考了，时间如梭啊！言莫暗自感叹着。
手上的笔一刻都没能停歇，默完语文又开始默英语……即使少年的思绪仍飘在九霄云外，一个早自习也很快就过去了。
广播操的铃声响起，潘楷愉快的一扔笔，冲着后桌说道：“碍，你那儿收到几组？”
潘楷和言莫不情不愿的干着语文课代表的活儿，内心一万个不情愿……尤其是言莫，早就想出去玩了。
两人随便整理了下，又装模作样催了催作业，便头也不回地搬着作业上了楼。
二楼办公室。
潘楷把作业放到了沈老师办公桌上，瞄了眼旁边批卷子的道法老师，脚步异常轻快的向办公室后门走去……言莫紧随其后。
走出办公室前，潘楷瞅准时机，在张曹瑜的胳膊上来了一下，随即又以逃命的速度闪出了办公室……
9班班主任每天早上都会叫几个同学到办公室里帮忙——说的简单点就是站着批作业。张曹瑜是其中之一，王子浩也是……
说起这人就有点说来话长了，潘楷在大队长竞选当天和他结了梁子。
那天在四中北校区，潘楷和一帮女生一起一起八卦，王子浩一开始也凑上来听热闹……结果听到最后扯到了他和宋佳缘身上。潘楷不明所以，无意间貌似有些得罪，不过这人也不是心胸小的人，后来也没放在心上了，只不过潘小少爷这张八卦又张扬的脸深深刻在了他心中……
潘楷总不可能去掐他，又实在手痒，张曹瑜就白白遭了这罪。
言莫对自己的脑残哥们儿感到绝望，但同时却又憋不住笑，出了门就和潘楷本人笑得前仰后合。
“你够幼稚的……”言莫贴着走廊墙壁，肚子酸的直不起腰，笑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一旁的潘楷被他传染，两人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走在走廊。要不是这会儿没人，不然估计谁都会觉得这是两个疯子。
“我靠！”潘楷突然向下一移，反应飞速的扶住了走廊墙壁。
“…………”言莫大受震撼，“你眼睛呢？走个路还能走坑里？？？”
走廊最边上有一条凹槽，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排水的，反正潘楷已经不是第一次走里边儿去了……
“诶呦我……吓死。”潘楷惊魂未定，站起身后手臂还是软的。转头看看一旁的言莫……就差没把脑袋笑掉了。
言某人转头看他的时候，太阳正好从云层中射出光线，渡在潘小少爷的侧脸上。还挺好看奥，言莫独自欣赏。
下了楼，潘楷眼尖的发现了巡逻老师，以及站在5班门口的副校长，拉上言莫的袖口就飞奔向厕所……
“我……你干嘛？？？去厕所避险啊？！”言莫一头雾水，他活了十几年，没见过有人不要脸成这样儿的。顶多有人在教室装“伤员”逃个出操啥的，在四中，躲去厕所的还真不多……不，是几乎没有。
潘楷冲进厕所，身手敏捷的钻进一间隔间。他敞着门，飞快地对言莫说了一句：“进来！”
言莫也不犹豫了，直接一个箭步进了隔间。有什么好犹豫的呢？逃出操的事儿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怕什么……
隔间的空间不小，甚至挤两个人后仍然挺宽敞，毕竟这已经是四中最好的建筑了。
潘楷和言莫站在对角线上，潘楷半倚着门，看着角落里蹲下的言莫。说实话，就连潘楷以前也从来没干过这种事，这是第一回，没想到“逃操”的人还不止一个。
潘楷沉默了会儿，接着从兜里掏出一颗巧克力……“诺，小宝贝儿，巧克力要不要？”潘楷将手伸到对方面前。
言莫抬头看了看，彻底震惊到了：“你怎么啥都有啊？！又是糖又是零食的……今天还带了巧克力？？？”
“那是！毕竟是我，这巧克力挺好吃的，你吃。”潘小少爷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言莫也没装他的高冷，直接上手拿过一颗塞进嘴里。
潘楷靠到了墙壁上，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嗯，非常好，广播操快结束了。
“碍，今天昌哥和张颖会讲话吗？”言莫问出了潘楷心中的疑问。
潘楷思索了近一分钟，反问一句：“不知道啊……你刚刚看见张颖或者昌哥站台上了吗？”
言莫抬眸，回道：“这倒没有……不过我看到那什么老师又站台上了，百分之两百要发奖状。我们回去看吗？”
潘楷：“……你觉得呢？发奖状跟我俩有关系吗？？？看也不必了，是哪几个猜都能猜到。”
言莫一想，好像的确是。那就再待一会儿吧！
在今天之前，言莫从来不觉得待在洗手间是件如此令人快乐的事，尤其是待在洗手间逃课，还有人带他……人真是个奇妙的生物啊，原来只要有人陪自己一起，以前不敢做的事儿也没那么可怕了。
潘楷实在是受不了这一言不发的气氛了，率先开始闲聊道：“对了……这次月考应该不换考场吧？”
言莫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思考，愣了一秒后起身，回答道：“不然呢？这回昌哥总不可能再排考场了……何况第一次月考的时候也没排啊。”
潘楷无言以对，只能点了点头以示赞同，尬聊到此为止，气氛又降到了零下。潘楷心里可谓是万分的无奈啊……
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熬了不知多久，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后，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了一刹，随即响起了退场的音乐。
两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也不管外头有没有人了，直接推开门就往外冲。
结果就碰上了同样是逃操来洗手的张伟……张伟正站在洗手台旁抽着纸，结果就和第一间隔间里冲出来的两人四目相对。
“……逃个课为啥要到厕所躲着？？？”张伟十分不理解，但毕竟是兄弟，也不能直接质问对方来厕所干嘛，“你俩他妈躲就算了……还进一个隔间？！”
言莫恨不得找个坟把某位不要碧莲的埋了，只能闷着一肚子火说：“滚！再见，我们要回教室！”
随后张伟还没反应过来，潘楷就拉着言莫落荒而逃。
“giao，谁能想到这小崽子竟然正好来？！他不是在教室和章翔那脑残互呛吗？！呛完了？！这么快的吗……”潘楷简直窒息，同时又夹杂着一丝愤怒。
言莫愤愤回答：“滚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儿？！骂个人能不带脏字的骂半天？？？”
“你以为你好到哪儿去啊？？？”潘小少爷不满的抱怨道，“骂个人能毫不重复的骂一天？！”
言莫突然有些绷不住了，笑了几声后实在是笑不动了。哎，都怪今早体力透支太过了啊。言莫暗暗想到。
晨光下，两个男生又在校园里，一个跳上了花坛的边缘，双手持平着保持平衡，熟练又敏捷的走了一段；另一个站在一旁，无时无刻不是盯着花坛边缘上的人，走在他后面的路上。太阳光线刺眼，却又比中午的烈日温和，金黄的光照在两人的蓝色校服上、脖子上、脸上，给两人的脸上镀了层光，从侧面看，还清晰可见一层软软的绒毛，可爱又温柔……
数学课上，潘楷刚写完练习，看了眼教室后墙的钟：离下课还有最后的十五分钟，还不错，抓紧时间还能睡一会儿……
潘楷理了理手臂处的校服，交叉了手臂放在桌上当枕头枕着。万事俱备，只差趴下睡了……就在这时候，一个小纸团砸到了潘楷身上……
靠……是左后方的陈花靓和右前方的章翔？？？
这俩人又！又！又！开始打情骂俏了？？？潘楷万分无语，捡起刚刚的小纸团还给了章翔……下一秒，那团小纸团又在电光火石之间飞向了左后方。
……真厉害。不愧是扔粉笔扔得比老师还准的章某啊！潘楷在心中默默叫好。真是太精彩了，上个课都能撞见一番好戏，这是什么欧皇运气？！
潘楷想完后就马上倒在了桌子上，又开始了他死猪似的睡眠……章翔转过头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心中暗自骂了一句后就拿出了“拆笔专用工具”——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专心伏在桌面开始了他对他亲爱的水笔的探索之旅……
数学老师正站在讲台上，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抬头望向教室后桌……果然，不出所料，某位一天睡二十小时的小少爷和某个拆笔专业户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看看看看，这装逼程度……啧啧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啊！
数学老师很想开口训斥一顿，但奈何这俩是真做完了，说不定还做出了两份标准答案……
正想着，潘楷后桌传出动静——言莫也写完了。他不一样，他掏出了自己的英语卷子，一丝不苟的做了起来。
……上数学课写数学作业都没见言莫有多认真！还搞学科歧视啊？！
数学老师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开口道：“潘楷、言莫，还有你，上来给我批一下，我看看你们准确率。”
潘小少爷正迷迷糊糊做着美梦，听见这么一句话瞬间从桌子上蹦起来，抓上作业就大步走到了讲台前。直到老师批完作业他都还没回神。
“嗯……不错……潘楷！全对！”数学老师对全班同学说道，顺便把作业甩到了潘楷怀里。
潘楷仿佛梦游般“咣”一下坐会椅子上，准确来说是掉。讲台旁的言莫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时，潘小少爷已经只剩后脑勺了……还真的跟死猪一样。
章翔看了眼言莫看智障的眼神，又看了眼睡熟了的潘楷，暗暗叹了口气：简直没眼看。
很快，数学老师以此批完了他俩的作业，两人也默默回到了座位。
言莫突然心血来潮。
心中蹦出一个新奇的想法，快憋不住笑了……
言莫想着，看到前桌后脑勺的一刹那就忍不住伸出了手，趁数学老师不注意时推了一把……
潘楷原本正做着清华北大抢着录取自己的白日梦，这会儿突然被人在后脑勺上打了一把，差点条件反射的打回去。
潘楷皱着眉艰难抬头，又抿起唇缓慢转向后桌，用嘴唇做了个嘴型：干嘛？！有病啊？？？
言莫看着一头鸟窝的暴躁小少爷，差点笑得迷失自我。他笑了一会儿才能勉强控制自己的手，将英语练习本甩到了前桌的桌面上。
潘楷秒懂——言莫让他对一下英语答案。他也就安安分分的转过身忙自己的去了。
而后桌的言班长，此刻心里心花怒放，笑得差点断气，趴桌子上咳了好一阵。
结果当他满脸笑意的抬起头，却发现全班有小半的人正瞪着好奇的眼睛往自己这儿看……
言班长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是刚才动静太大了吗？
最要命的是，前桌正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玄幻莫测……
见他对上自己的目光，潘楷一瞬间笑出了声，惹得班长很恼怒。
言莫把手伸到了前桌，示意某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还练习。
言莫低头等着，却迟迟没等到练习封面冰凉的质感，取而代之的，是潘小少爷光滑、干净、细腻的皮肤……言莫僵住了。
下一秒，他如梦初醒，以最快的速度抽回了手。潘楷计谋得逞，也心满意足地抽回了手，将英语练习扔到了班长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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