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第四章
期中考试后没多久，四中的运动会随之而来了。
魔都的天气倒是没前几个月热了，下午的大课间，学生们换上秋装，整齐划一的站在操场上，听台上的校长啰嗦关于运动会的事。
无非就那么点事儿，言莫悄悄向后瞟了一眼，见队伍后没有老师巡逻，便悄悄向后移了几步……
后面的潘楷：“……”
待言莫抵达预想的位置，他悄悄将头往后凑了凑，悄咪咪的说道：“我们昌哥可太能说了，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开个远动会有啥意义……”
言莫凑得太紧，发梢的几缕碎发从潘楷脸上轻轻滑过……好痒。
潘楷一心一意看言莫那百看不厌的脸，至于他后半句说了什么……没注意了。
潘小少爷的嘴角莫名开始上扬，即使他努力憋着，也丝毫起不到作用。终于，潘楷低下头，用手背虚掩着嘴，闷声笑起来。
言莫板着脸，骂了句脏话，他一头雾水，实在不清楚自己的话到底有什么笑点……
眼见着大课间即将结束，潘楷和言莫正调头直接回教室……只听台上一声吼：“今天总算让我逮住了！5班那两个男生，上台！”
潘楷：“……”
言莫：“……”
这种事对两个脸皮比地壳厚的人来说自然不难，两人脸不红心不跳的上了台……
校长一把拽过两人，拖到自己身边，继续开麦,“每次后面一帮人早走的！你们当我看不见么？！眼里还有没有校长和老师？啊？！”
“今天你们更出息了！”校长指着左右两边的潘楷和言莫说道：“今天，退场音乐还没响，就那么着急走啊？！啊？！”
潘楷和言莫对待这种场合向来不卑不亢，潘楷假装反思错误的抿了抿唇，随即稍稍低头摇了摇头，俨然一副知错的样子……
而另一边的言莫心照不宣，反应和潘楷一模一样……
更奇的是，两人心中同时骂了一句，靠……
……
校长逮着两人一顿输出，好在没有开处罚单，两人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他们殊不知在操场后的教学楼一楼，一群班主任正热热闹闹的展开讨论……
其中就有沈老师……
大家看着台上的两人，心中有无语、有无奈、有辛酸……实可谓五味杂陈。
校长训了十来分钟，其中包括其他很多纪律问题，潘楷和言莫在台上白白多站了好久……
对着台下又是一顿输出后，校长才猛地想起身边的人……他厉声说道：“知道错了吗？！”
俩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校长心情好，终于把两人放下了台。
归队后，看着周围几个平时关系铁的男生女生已然笑抽，潘楷心中多少有点不爽。前面的言莫则直接和人对骂起来……
“艹你tm这是关心我？！关心你个头啊！！老子需要你关心？！”
听了没几句话，潘楷实在不忍继续听下去了……可想而知，那个无辜八卦的倒霉孩子这会儿应该被战斗力超群的言莫问候了祖宗十八代……
台上的校长重整威风，挺了挺胸，再一次开口道：“今天，我们由于运动会的原因，各班要用下午两节课、以及晚课的时间进行远动会彩排……”
话音还没落，操场上瞬间炸了，一瞬间议论纷纷……有人庆幸不用上课的，还有人为要吃力彩排感到伤感的……
潘小少爷闻言瞬间冷了脸，他不喜欢运动，自然也不喜欢待在外面接受阳光的洗礼……
潘楷悻悻道：“妈的……有病！艹……昌哥又发什么疯呢？！”
言莫和他不一样，这小子整个天就喜欢往外溜达，原本出去溜达的主意是他提出的，但现在把潘小少爷感染了……
言莫得知此事后，高兴地飞起，“欧耶！妈啊终于能休息半个下午了……诶？！别不开心啊……”
潘楷心中一万个不情愿，看见言莫这副欠揍的嘴脸，心里火气更大了，瞪了一眼，皱着眉说：“神经病啊你……靠，老子就是不想去！现在要彩排一整个下午，运动会搞不好还要我参加呢！”
这少爷说着更生气了，在周围的哄闹声中直接坐下，扭过了头。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彩排总是要开始的。校长回办公室了，各班班主任给众人进行排练。
时心菲：“后面那些人给我闭嘴！！你们先等着，我去问问安排……”
时心菲，5班宣传委员兼英语课代表，闺蜜张萱。两人职位一样，身高差不多，时心菲略高两公分，一个170，一个168。两人直白单纯，尤其是时心菲，长得都挺不错，性格属实讨人喜欢，和言莫潘楷关系也不错。
待她一走开，5班一群似人非人的生物又炸开了锅。潘楷和言莫这点上比别人好太多了……
言莫一把拽起地上思考人生的潘楷，想都不多想一秒，直接往厕所方向走……平时也是。
潘小少爷自知不能在言莫面前冷脸，深呼吸了几下，也算勉强平复了心情……
从第一次见到言莫，不知道为什么，潘小少爷莫名对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敢让言莫生气，亦不敢在对方面前生气……原本潘小少爷一点就炸，一触即发的性格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很多……
不知是不是因为言莫的性格和潘小少爷一样，导致潘楷总会让着言莫一点，从来没有真的对他发过火。
不知是不是跟潘楷的性向有一丝关联……
潘楷这会儿内心莫名其妙就想到了这方面的内容，潘楷知道言莫是挺…的，因此他也基本确定言莫是弯的……
但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潘小少爷偏偏就想问问，顺便逗逗言莫……
想了这么多，潘楷实在控制不了表情管理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一旁的言莫：“……靠？你tm搞了半天，现在还笑了？！”
潘楷为了脸面，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顿了片刻，他一脸不在意的开口，“……你的性取向是什么？”
言莫的确如他所料般没什么不自在，只是笑着说：“我！性取向正常！”
潘楷有一瞬间恍惚，随即也笑着开口:“哦，我男女皆可。”
言莫也不惊讶，只是嘿嘿一笑。
潘楷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是有点闷……
言莫的性向跟自己有关系吗？问到了又怎么样呢……好吧，可能会有点关系。
这话过后，两人默契地没在说话，潘小少爷肉眼可见的不爽，默默磨着后槽牙。
言莫注意到他的反常，内心既好奇又无语……妈啊，说错什么了吗，这小崽子怎么又生气了？！
两人自己想自己的，气氛冷淡但也不至于尴尬。
言莫神不知鬼不觉的说了一句，“潘楷，你……的理想高中是哪一所？”
潘楷愣了一秒，又笑着说：“哦，我啊……xx附中。”
言莫：“……？我也是……”
随后，两人再没有开口。
回到操场上。
“后面那几个男生！闭上你们的嘴！！！”
时心菲的喊声贯穿大半个操场，简直能和广播媲美了……但5班学子怎么会轻易受到影响呢？一帮男生里夹杂着几个女生，丝毫不顾艺委的喊叫，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时心菲脸红嗓子冒烟。
言莫早已见怪不怪，潘楷好心劝了时心菲几句，看上去丝毫不起作用，甚至有些火上浇油……
潘小少爷一脸疑惑，“嗯我劝的不对吗？？？”
言莫瞟了他一眼，“……”这个话题终结者，差点忘了他还是个不要碧莲的脑残……
言莫心里默默吐槽道，一旁的潘楷却默默后退……
两人互相给了个眼神，无需多言，潘楷就指着一边朝时心菲喊道：“那边有一帮人在开茶话会！”
果不其然，时心菲怒气冲冲的大步走去。
言莫趁机观察班主任……很好，不在。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后，两人就不必遮遮掩掩，转身就朝教学楼走去。
不过，他俩并没有直接回教室，而是轻车熟路地进了隔壁四班教室……四班和五班中间隔了通道，并没有挨在一起，但看两人如此光明正大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自己班呢……
两人大摇大摆走进教室，潘楷直接坐上四班班长的位置。
四班班长——孙宗瑶，潘楷的小学同学，关系挺好。
言莫则直接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看这熟练的动作，看这风骚的走位……一看就是惯犯了。
之所以来四班，是因为他们班没出去的“伤员”正看着电影……这诱惑谁能挡着住？
潘小少爷坐上没两秒钟，就慢条斯理的将手插进口袋鼓捣着什么……
随后掏出一把糖和一小包香辣味锅巴……言莫：“……敢情你终于跟周围那帮二货学坏了？”
周围窗帘没拉，教室里没开灯，外面天色莫名暗了许多，不见太阳了。教室里光线很暗，暗得快看不清身旁人的模样。
在这黑暗中，潘楷默默撕开锅巴，塞了两块到言莫嘴里……
要是其他时候，这小洁癖会拒绝，顺带配送一巴掌……但现在，言莫满眼只剩潘楷那双举世无双的手……
这双手白得张扬，不是那种如玉般温润的白，而是一种冷冽、近乎病态的白，手指纤细修长，骨节略微突出，却又不失温润，张扬中又带了万分性感，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了……
潘楷用余光打量着言莫的眼神，心中瞬间明了，他嘴角上扬了些，对着旁边说：“不用看，哥的手天生长这样儿……还是说，你觉得我白哦，那也是天生的。”
言莫努力压抑着自己直接把这人按在地上摩擦的冲动，恢复了些许理智，对旁边不要碧莲的潘小少爷送出一根中指。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言莫不得不说，潘楷是真的白，白得像a4纸一样，这皮肤都能反光了……
正想着，潘楷又塞了一颗糖到他的嘴里，甜味一瞬间在口中化开，仿佛没过多久就消失不见……
唯一没有消失的，是少年内心加快的心跳，其中有刹那的震惊，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无措。
少年抬眼望去，小少爷正专注的低头玩着手机，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目光……
此时的言莫并不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或许，几年后……
潘小少爷猛然看向言莫，那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目光猛地碰上了对方的，心跳就莫名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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