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大礼？
大婚前夜。
满是红色缀饰的皇宫在夜中静默，来往匆忙了半个月的礼官侍从们也渐渐歇息了。
凤栖宫侧殿的小院屋中，烛火耀亮一小块天地。
谢姑娘坐在案前，正聚精会神地画些什么。后颈忽地一片温热，一只干燥温暖、覆着薄茧的大手包住了她执笔的右手，点染晕开了笔尖的翠色。
画卷上是秀美的南方景致，亭台楼阁，莲叶田田，清粉的荷半浸在清澈见底的溪流中，光滑圆润的卵石铺在岸边。
两人一同完成了画卷的最后几笔，收势之后，将笔放在笔架上。她方才回首：
“远霖。”
他抚上她的脸颊：
“想家了？”
“嗯…有些想嘉陵了。”
“北方确与南方不同，少了温婉可人的几分味道。”
她闻声浅笑：
“陛下明日大婚，今晚怎会来这里。”
她已搬出了侧殿，暂居在赫连泽母妃生前所居的苑中。
男人轻轻笑了：
“想你了。”
他搂住她的腰，将她箍在怀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
她感觉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
“阿梦，”
男人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耳边，
“我曾说过，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所以…今晚我把自己给你送来了。”
“什么？”
谢姑娘狐疑抬头，对上男人那双乌湛湛的眸子。她瞬间明白了些什么，抬手欲推开他，然而男人快先一步按住了她的头，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少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却挣脱不开男人的怀抱。猝不及防中，男人霸道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卷住了她的柔舌。
“赫…赫连泽！——”
男人却无动于衷地肆扫着她的口舌，没有放过每一颗贝齿。
又惊又羞，她腿脚发软，几欲滑下，却是被男人紧紧搂住。
待他和她分开时，她的脸上已绽开大片的红晕。
“赫连泽你干什——”
男人又堵住了她的嘴，极短的间隙中絮碎地解释：
“…明日大婚…洞房花烛夜新娘却不是你…阿梦…我欠你洞房花烛…”
欠一个洞房花烛？！这混蛋占人便宜还要说得道貌岸然！
“阿梦…你时时刻刻压制着我的理智…明日不嫁我…今夜…我留下来好不好？”
他深深望着她，呼吸灼热，眸子却愈发深邃。
她不语。
她不想当皇后是真，可也未尝甘愿他另娶他人为妻。他明日大婚，她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她抬头。男人认真望着她，仿佛在全世界都只看得见她。
沉默。
男人低下头，直视着她的眼睛：
“阿梦？”
少女别开头，白皙的脖颈上晕着朱红。
久久沉默，清梦心中鼓跳如雷。
忽地，男人的轻笑从上方传来：
“别担心，窈如今晚不会回雅宁苑。”
下一瞬，少女浅紫的裙摆在半空中划出弧线。被凌空抱起之时，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臂。
“赫连泽！”
浅红的纱帐荡开，束腰的丝绢不知何时被解开了，滑落在地。衣衫散开，露出桃粉色的肚兜。
赫连泽欺身而上，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下，从发梢到眉尖…再到脖颈。
清梦睫毛颤抖，脸颊上绽出大片的桃花。
赫连泽却止了动作，居上临下，静静看着她。她被盯得发怵，转头避开他的眼神。
“阿梦…在这种时候，沉默就是默许。”
她闻言对上他的眼睛：
“赫连泽，便宜占净了就开始讲道理？”
她若嗔若痴，尾音带着平时没有的娇嗔。水红色的纱帐中，旖旎的气氛和着渐升的体温笼罩着二人。
清梦抬手抚上他的脸颊，触手一片滚烫。赫连泽侧头蹭近她的手，忽觉得腰上一松，低头只见清梦一手抓下了他的腰带，玉玦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微讶看向清梦，身上却是一凉——清梦一把抓下了他的外披。雪白的中衣半显出男人精壮的上身。
赫连泽感觉自己的自制力在一点点瓦解：
“阿梦——”
柔荑搂住了他的肩膀：
“我在——赫连泽，你最好给明天洞房花烛留点精力，省得新娘觉得你不行。”
男人捉住她的手，抵在两侧：
“我到底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低下头，猛地咬开了她肚兜的结绳。雪白的中衣赶落在地，恰掩去玉玦的一半。
屋内烛光曳曳，爆开一个烛花，滚下玛瑙般的烛泪。
纱帐无风自摆，夜中的清月羞得躲入了云中。屋内令人脸红的声音久久不绝。
寅时末。
清梦侧头便看见了赫连泽雪亮的眼睛。
“阿梦，时间还早，睡会儿吧。”
少女怒视着满脸笑意的男人，却是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我叫侍女来帮你擦擦身子。”
他翻身欲起。
“远霖——”
他回首：
“也是，窈如不在雅宁苑。我来吧。”
见她启唇欲语，他笑意更深：
“没关系，没有谁比我更熟悉——”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帐外，清梦闭上眼，心中把赫连泽鞭挞了千万遍。
擦洗完毕，她顿时觉得身上清爽了许多，干净的衣物有种令人舒心的香味。困意阵阵袭来。
赫连泽轻吻她的额头：
“阿梦，睡个好觉。”
少女很快地沉沉睡去。
望着她恬静的睡颜，赫连泽兀自勾起了唇角。
辛苦了，我的夫人。
不知是夜的大礼，你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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