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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面圣


靖王府书房,灰衣男子推开一面书架,露出一道暗门。他手上拎着一盏油灯,穿过幽暗密道,眼前豁然开朗。密道的尽头是一处雅静庭院。

        因见树下的二人正专心致志地对弈,男子便静立于一旁。

        祁凛问有何事,男子欲凑近耳语。他抬了抬手,道:“萧公子又不是外人,有话直言无妨。”

        男子欠着身子,禀报说:“谢小姐今日未曾出门,只是询问了关于江南周家的事情。”

        “哦,是吗?”祁凛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看来还真是摔坏了脑袋,连自己外祖家的事情都能忘记得一干二净。”

        男子继续道,“谢家的三小姐回了府,三小姐还发现谢小姐的香囊和熏香都有问题。”

        萧蹊言执棋的手一顿,一瞬之后才缓缓落子。

        祁凛抬头凝视男子,“什么问题?”

        “二者之中都有曼陀罗。按照谢小姐言语之中的意思,她已经并无大碍,并不需要此物。”

        “此物难得,但也易得。正因为如此,若稍有些须不虞,恐怕谢小姐会处在危险的境地。”萧蹊言娓娓道来。

        “谢小姐并未将此物尽数扔弃,反而让侍女今日多燃一些。”男子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她倒是会走险棋。她既然想要本王插手,可本王偏偏不想自找麻烦。”祁凛捏起一枚棋子,落子已成定局,“本王倒想看看,死而复生的谢书瑶到底有几分能耐。”

        男子离去,祁凛似是无意地问道:“明年的殿试,萧公子有几成把握?”

        萧蹊言立起身,“承蒙王爷垂青,晚生愿为王爷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祁凛笑了笑道:“萧公子言重了,你我之间本是惺惺惜惺惺,哪里需要如此?”他又把话锋一转,“本王听说萧公子早已娶妻,但却未见过尊夫人。不如何时本王做东,请二位到府上一聚。”

        萧蹊言眉眼温柔,“拙荆并不在京中。”

        “何时可归?”祁凛重新摆棋,执起白子。

        “待拙荆归矣,江南当落杏花雨”

        祁凛未曾想到如此回答,便依旧笑着道:“萧公子的夫人,定当是这世上难得的佳人。那就如此说定了,本王可等着给尊夫人办接风酒的那日。”

        夕阳将落,晚晚早早地点燃熏香,房间中四处飘散着曼陀罗的香味。

        谢书瑶从衣柜中挑了一件略显华丽的衣裙,将它支起,置于香炉边。“晚晚可以去休息了,这味道不能久闻。”

        谢书瑶卸下头饰,手中攥着香囊,很快就入睡。

        翌日,谢剑辰站在石狮子旁,正左右摇晃着身子,终于等来了人。谢书瑶刚一走近,谢剑辰便用手捂住鼻子,“你身上怎么有股味道?”

        “是吗?我怎么闻不到!”她抬起袖子闻闻,又状似无奈地放下。

        不想他就着这个话题多问什么,谢书瑶转移矛头,“哥,你怎么整天都是这么悠闲?”

        “皇上体恤臣子,让我们多休息休息。不是你哥哥闲,只是尚未上任而已。再说了,谢书瑶,是你求我带你进宫!你这个求人办事的,怎么说话还夹枪带棒的?”

        谢书瑶没有底气反驳,只是扭头道:“琴若呢?怎么还不见她的人?”

        “你还真是变了!之前你不是很讨厌琴若吗?总说她爱装可怜,怎么如今这么亲昵了?”他以指为剑,抵住谢书瑶的喉间,“说,你到底是谁?把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妹藏哪里去了?”

        他虽这般说着,眼中却是盛满了笑意。

        “既然都被你识破了,我也就不装了!其实我是武林盟主!”谢书瑶佯装撕下□□,最终却是捏着下巴,“你看,都是真肉!童叟无欺的肉!”

        两人正在嬉笑逗闹,谢琴若已经出门了。她今日着一件鹅黄长裙,多了些明媚。她模样生得妩媚,偏偏因为久病而多了几分遗世独立的冷清。虽是矛盾,但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韵味。

        “以前如何,那是以前。我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道,如今也明白了许多。这世上呀,最重要的是亲人,其余的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谢书瑶热情地挽上她的胳膊,“我有这么一个妹妹,欢喜还来不及呢。哥哥要是再提起以前,就是想挑拨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谢琴若反握住谢书瑶的手,“琴若曾求佛祖保佑阿姊安康,如今见阿姊如此,看来回去之后应该多抄些经文。”

        她面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谢书瑶反而有些不自在了,“快看!马车来了!”

        马车上,谢剑辰终于想起来一问,“你为何突然要去见姑母?”

        “姑母赠香囊,晚辈怎么能够不去道谢呢?”这个回答,还真是合情合理。谢书瑶说完之后,有些心虚地看了眼谢琴若。她只是浅浅地笑着,并不揭穿。

        谢书瑶身上满是曼陀罗的味道,谢琴若何曾猜不出她的目的。

        马车停下,在玄武门外换了轿子,晃晃悠悠行了几里,便到了坤宁宫。谢书瑶是头一遭到此处,又见谢剑辰正经了许多,自然是亦步亦趋,不敢有了任何差池。

        一阵环珮声响,谢书瑶听到一句“瑶儿,快来让姑母瞧瞧!”她这才抬起头,眼前是个美貌妇人,发髻上的凤钗微微晃动,样貌昳丽,让人见了不觉神魂荡漾。

        谢书瑶早已猜出此人身份,正想行礼,却是被皇后拦住。丝丝香味也趁机飘入她的鼻间,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皇后拉住谢书瑶说了些许体己话,问了身体如何,又问了家中父亲如何。谢书瑶一一回答了,但是迟迟不见她问香味之事。

        谢书瑶一咬牙,道:“虽说记不清皇上姑父的模样,但总记得姑父是个仁君。瑶儿就有些许好奇心,斗胆想要窥见天颜。”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外间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四周跪倒一片,皆是屏声相迎。谢书瑶只见明黄色的衣摆走过,却并不敢抬头。

        “免礼。”

        待皇帝发话了,谢书瑶才随着起身。

        “孩子们来请安,朕下了早朝,也来看看。听说瑶儿身体已经大好!”

        皇帝语气温和,这倒是和谢书瑶想象的不大一样。因听到提起自己,她这才抬起头来,皇帝身上还穿着龙袍,容貌间可见年轻时的俊朗,又有岁月沉淀后的儒雅。

        她曾经只能远远看一眼,如今离得如此近,说不紧张那是心大。

        皇后见她久久不语,便接言道:“这孩子自从坠楼之后,忘了许多人了,但是记得皇上。方才还说想见皇上,可巧皇上您就来了。”

        “是吗?瑶儿近前来。”皇帝招招手,似乎只是慈祥的长辈。

        谢书瑶缓步上前,皇帝神色乍变,“瑶儿,你最近吃的什么药?”

        谢书瑶有几分欣喜,但又因为皇帝语气而有几分畏惧,“回皇上,臣女并无大碍,许久也未曾用药,谢皇上关怀。”

        “你身上为何会有曼陀罗的味道?”纵使语气平淡如话家常,但皇帝的不悦已经显而易见。

        谢剑辰看向妹妹,眼中满是担心。谢书瑶道:“臣女从未接触曼陀罗,身上只有香囊的味道,许是皇上认错了。”

        “香囊?什么香囊?拿出来,给朕看看!”

        谢书瑶似是无意地扫过皇后,又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她从怀中拿出香囊,交给立在一旁的宦官。

        皇帝并未接过香囊,“去请太医来。”

        大约不过半炷香的功夫,背着药箱的太监垂首进来,还未行礼,皇帝摆摆手,“给瑶儿看看,她的身体可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须臾,诊脉毕,太医立起身子,道:“谢小姐体内有不少的曼陀罗,好在尚未成瘾。”

        皇帝使了个眼神,一旁的宦官将太医引了出去。

        皇帝冷声道:“这香囊是谁给你的?”

        谢书瑶看了眼皇后,她已经面露惊慌。谢书瑶又垂下眼眸,“是,是宁王所赠。先前臣女受伤严重,一度濒死。或许是宁王不忍看臣女陷入伤痛的折磨,才私自送了曼陀罗。皇上,表哥也是好心,才会犯如此错误,还请皇上不要责罚表哥!”

        “皇上,”皇后的话还没有说出,皇帝已经愤而起身,背手离去。

        皇后突然面色苍白,“本宫有些乏了,就不留你们用膳了。”

        “是!”三人行礼,正欲退下。皇后却是喊住谢书瑶,“等过一阵,姑母再补给你一个香囊。”

        谢书瑶乖巧地道了谢。

        待出了宫,坐上了谢府的马车,谢琴若这才问道:“阿姊,你就不怕皇后生气吗?”

        “我只是相信此事与姑母无关,是有人擅自动了手脚。姑母问心无愧,又怎会生气呢?”谢书瑶其实不过是秉持着“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想法。

        她不在乎皇后会不会因此对她有什么偏见,反正至少可以敲打宁王了。

        谢千金并非娇蛮之人,与那宁王又是表亲,为何他要痛下杀手?只怕坠楼之事,宁王也是逃不脱的了。

        如此之人,难怪他虽是嫡子,但东宫之位尚空。

        谢剑辰目光就像是钉在了她的身上。谢书瑶此次总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与他对视。

        “瑶妹,你这是故意的吧!”

        谢书瑶嘿嘿笑道:“哥哥说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曼陀罗就是皇上下旨禁入民间,皇上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利用它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真是胆大,竟敢揣测圣意!”谢剑辰凛声,一字一顿。

        谢书瑶也不再躲避,迎上他的目光,“无论如何,我不用再将那会毁了我的香囊带在身上了。”

        谢剑辰依旧黑着脸,“姑母一直想让你嫁给宁王,如此一来,恐怕爹爹就更加着急将你嫁出去了。”

        谢书瑶有些发愣,她没想到谢老爷竟是如此用意。她在胭脂巷中就经常听人讲宫中那些故事,不管真假,听得热闹就行。宫中女子的生活简直是几句以蔽之——每日门儿倚遍,眼儿望穿。盼一夜如半夏,只听得宫车过矣。有不见者,暗自垂泪。

        “哥,我是不是做事太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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