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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夏承之的心狂跳不止,她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绞尽脑汁回想南鸢原文里说过的话和她先前打算说的话。

        南鸢平静地说:“我只是路过避雨,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

        夏承之听见自己颤抖着的声音:“大哥别动手,我只是路过避雨的。”

        啊啊啊,夏承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别抖啊!干嘛叫他大哥啊啊啊!

        但是肾上腺激素不是她说停止分泌就能停止的,她整个心脏激动得跟打鼓似的,就差蹦出来。而且易潇不但没有因为这句话收回手里的剑,反而用了些力道。

        夏承之在尘土混血腥味空气的熏陶里终于堪堪连通一条大脑神经:“你受伤了?你放心我只是个大夫,对你不会有任何威胁。”

        “我建议你先疗伤,”脖子上的剑还没有任何动静,夏承之动手从袖袋里拿出两瓶药,用两个手指捏着往易潇的方向递了递:“白瓶是止血的,红瓶是止痛助愈合,带麻药成分。”

        易潇还是没有动静,夏承之手忍不住地打颤,浑身冷汗,又补充道:“你放心没毒。”

        手里的两瓶药被接走,脖子上的剑也终于放了下去,夏承之松了口气,头一瞬有些眩晕,浑身冰凉四肢无力。

        这算是鬼门关口踏一脚吗?

        “关门。”带着冷气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夏承之只好顶着不适先把门关上。

        凌冽的冷风暂时被门隔在外面,夏承之庆幸这个木屋虽然破旧,但是不漏风不漏雨。

        脱离了危险环境,刚刚死机的大脑又开始活跃,原文里南鸢是坐到了屋子的另一个角落,与易潇保持最大安全距离。

        夏承之偏不,她要跟女主反着来,要靠近易潇。

        “那个,需要帮忙吗?”

        易潇不说话,黑暗的环境里夏承之只听得见角落里悉悉索索的声音。

        夏承之大着胆子靠近一步,易潇的声音立刻传来:“你再靠近一点,不怕我杀了你吗?”

        夏承之马上站住脚,刚刚脖子的冰凉感她还心有余悸。

        “我感觉你的伤很严重,”夏承之干脆原地坐下:“我是医者,只要是伤患都会想救的。”

        易潇嗤笑一声:“什么人都救吗?”

        这问的什么话,夏承之立马肯定:“当然。”

        “要杀你的人呢?”

        “你刚刚不就想杀了我。”

        “等我好了,就杀了你。”

        “……那我就当自己救了个狼心狗肺的,活该吧。”就他这个态度,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夏承之害怕之余,又安慰自己,没事没事你还有零和壹保护你。

        外面电闪雷鸣,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雨看来一时半会是停不了。

        骑了一晚上马还淋了一晚上雨,夏承之浑身湿透,现在又冷又困,挪了个位置靠在柱子上。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在家里的时候,裹着被子,暖暖和和,想干嘛就干嘛,可以吃娘亲做的饭,和喜秋去喂鱼……

        “别睡。”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夏承之一下子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惊醒。

        梦里真美好,对比这漆黑寒冷的环境,夏承之无端生出些委屈。

        为什么她非要来救易潇啊,在家里舒舒服服躺到浴火神司召唤不香吗?这破剧情爱怎么走就怎么走啊。

        她又气又委屈,没好气道:“我冷死了。”

        易潇不说话,夏承之只听见他忽轻忽重的喘息声,似乎是伤口上了药疼的不行。

        夏承之又有点心软了,小声问:“你还好吗?”

        易潇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哑着嗓子问:“你有解毒药吗?”

        “你中毒了?”夏承之瞬间清醒:“让我看看。”

        说完,手脚并用地往那头爬。

        “锃——”

        夏承之听见剑刃出窍划破空气发出清脆的嗡鸣。

        她愣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是吧,我不看什么毒怎么给你解毒!随便给你个解毒药以毒攻毒毒死你算了!”

        易潇沉默片刻,把剑收了回去,轻声道:“对不起。”

        夏承之冷着声音问他:“给我看看?”

        “嗯。”

        窗外时不时的闪电让夏承之大概看清了易潇的位置。他就靠在一个避光的角落,就算外面闪电划得跟白昼一样,也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个轮廓。

        夏承之爬到他身边,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火折子——淋了那么久的雨也不知道湿没湿——她拔开盖子吹了几口气,火折子不负众望地燃起一点微弱的火光。

        豆大的光晕把周遭照的朦朦胧胧,易潇微微偏了头看过来,他大半张脸还沉在阴影里,只露出半边硬朗的下颚线,半湿的发丝凌乱地从微挑的眼梢斜过。

        灯下看人更有颜色。

        夏承之呼吸一滞,强迫自己低下头。

        她举着火折子往下看,易潇浑身血迹斑斑,勉强还能看出衣服底色可能是蓝的,但根本看不出伤口在哪。

        “伤口在哪?”

        易潇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把后腰又往夏承之这边侧了侧。她这才看清,被染成红色的衣服上,从腰侧到后脊斜斜地拉了一条大豁口,可想而知,衣服下面的伤口有多可怖。

        “把身子放低一点,”夏承之把火折子插到墙上固定空出双手。

        撕开衣服时,夏承之呼吸都重了几分。几乎手一拃长度的伤口触目惊心,明显是被利器划开的。伤口边缘的血迹被主人胡乱地擦掉,稍微泛黑的肉因为血液的黏连性有一搭没一搭地粘着,歪歪扭扭地盖了许多止血粉。

        “你忍着点。”

        夏承之就拿了一小瓶药酒,悉数倒在了易潇伤口上。后者疼的浑身颤抖却还是咬紧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

        “中毒不深,”夏承之边处理伤口边和易潇说话,试图帮他转移一点注意力:“可能是受伤之后流了血,又被雨水冲过,减轻了毒性。”

        “但是伤口沾了雨水很容易发炎,不过只要后续清理好也不会有事。”

        “你叫什么名字?”

        等了一会没回应,夏承之又道:“跟我说说话,别睡着了。”

        易潇闻言抬头向后瞥了一眼,又转回去,发出不太完整的音调:“这,么疼……怎么睡?”

        “确实不好睡,怕个万一嘛。”

        “你叫什么名字?”夏承之又问了一遍。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他就说了两个字,剩下的都哑成气音了,夏承之挺佩服他现在还能说这么长的句子。

        然后为了保证话题不间断,夏承之开始张口胡来:“我救的上一个人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被人追杀,身上被捅了两个洞,然后……”

        “然后跳河被我捡到了,救完之后不告诉我名字说是怕我被牵连,但就算不知道名字,后来我还是被牵连了,追杀他的人找到了我,结果都被我杀了。”

        易潇似乎是笑了一声,但声音虚弱:“你不是,医者?”

        “总得自保吧,我这叫正当防卫。”

        “把身子撑起来一点,我给你包扎。”夏承之把绷带一圈一圈缠上那人劲瘦的腰肢,乱七八糟地想,麻了,这腰是不是比我的细。

        “毒已经去了大半,剩下的和伤口一起好好调养……唔!!”

        易潇忽然猛地起身捂住夏承之喋喋不休的嘴,一把将墙上的火折子压到地上灭了所有火光,按着夏承之把两人的身体藏到黑暗中。

        外面有人!

        铁片撞击的声音格外响亮,像是凝成一跟带针的线,穿破雷电和雨夜,直击人的耳膜,刺的人浑身发毛。

        完了!夏承之心拔凉拔凉的,马在外面肯定暴露了。

        下一秒,破旧的门被一脚踹开,寒风夹杂着雨点呼啸而入,闪电无情地劈开屋子里的黑暗,打出门口三个人身影。

        夏承之被吓得一激灵,又被易潇用力压住。

        三个人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直直朝着两人走过来,夏承之气都不敢出,感觉到易潇握紧了身旁的剑。

        “少主?”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这人话音刚落,易潇一把腾起身,拔剑向三人斩过去

        三人齐齐后退,下一刻就拿出兵器和易潇缠斗在一起。

        易潇身上还有伤,怎么打的过!夏承之心惊胆战,她有一把防身的匕首,但害怕已经侵袭了全身,她手里握着匕首又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哟,还有个小妞,”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挡开易潇的攻击,跃到夏承之面前:“少主好兴致。”

        外头闪电跟接触不良的白炽灯管一样,夏承之在一阵一阵闪光中看清楚继续凑近她的人。

        这人一脸也不知道涂得什么东西花里胡哨,颧骨高突,眼睛细长地塌着,一看就是那种贼眉鼠眼的小人。他的脸被闪电的白光打得凹凸有致,显得更加狰狞了。

        夏承之不停往后缩,那人就往前靠,奈何自己身体已经靠着墙了,无路可退。

        她看着那人脆弱的脖颈,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匕首只要划过他的大动脉就可以,只要划过大动脉。

        夏承之看着他靠的足够近,咬咬牙,抽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狠狠地划过去。可是那人反应极快,几乎是在夏承之动手的一瞬间就往后撤去,匕首只擦破一点皮。

        “找死!”

        那人双手各拿了一个短柄月牙铲,直直就朝她刺过来。

        夏承之刚站起身,猛地又蹲下去往另一边跑。月牙铲刺进墙里,那人也没急着把它□□,转身又朝着夏承之过来,好像认定了夏承之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妞,根本不值得他多动一刀一枪。

        夏承之慌乱之间又跑进一个死角,又是无路可退。拿着月牙铲的手臂直接朝她横扫过来,她只能抬手格挡,匕首挡住月牙铲,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

        “咯咯咯咯咯。”那人发出尖利刺耳又奇怪的笑声,扎在无尽的黑夜里,让人窒息绝望。

        夏承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还敢对着那人嘲讽:“真难听,你笑的跟我家母鸡叫一样。”

        笑声戛然而止,那人猛地发力,夏承之的匕首就差一丝距离就能压到自己的脖子上。

        那个人缓缓凑近她的耳朵,恶鬼般的低语:“没想到吧……”

        她的小腹突然有一丝凉意,一个冰冷的东西正在缓慢而有条不紊地刺进她的肚子里。

        那个人接着说:“我也有一把匕首。”

        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后,疼痛突然被放大了一万倍,以刺入的地方为起点,沿着四肢五骸不断蔓延扩大开来。

        他刺的很慢,就是故意能让别人清晰地感受痛苦,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生命的流逝。

        夏承之只觉得她现在如同万蚁蚀骨一般痛苦,强行放大的痛苦让她有些发晕,她张了张嘴,用尽力气喊:“零壹。”

        一根极细的银光划破黑暗,划过那个人的后颈。夏承之下意识闭住眼睛,身前的人突然失了力道倒下去,还抽出了刺进她身体里的匕首。

        好疼,夏承之靠着墙缓缓往下滑,也不知道伤口有多深。周遭的打斗声也停止了,雨夜又恢复了原本的性质,只剩下雷雨声。

        “小姐。”壹扶住夏承之,伸出一只手盖住了夏承之的眼睛:“属下失职!”

        “壹……”壹的声音让夏承之感受到无比的安全感,委屈一股脑地往上涌,眼泪就不争气地往外掉:“我好疼。”

        “属下带小姐去疗伤。”壹松开捂住夏承之眼睛的手,搂住她的腿弯,一把打横抱起。

        “零,带走。”

        这应该是夏承之听见的最后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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