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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主人,等你来还钱


“嗯?”翟行梭坐在那里稳如泰山,晚晚特别想让他先把衣服穿上,或者先止止血。

        “小女只是看家中大夫人是这样对我父亲,便有样学样来了,打扰北檀君正事,这就告辞。”

        晚晚爬下床往外跑。

        “走吧。”男人闲适开口,像是放了鱼饵的垂钓者。

        晚晚眼一闭,停了下来。

        反正他什么都知道了,自己现在走就是功亏一篑,下次在近他的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而且还要冒着被设成筛子的风险。

        “大人,”晚晚扭捏转过身,“无字牌是家母遗物,能不能还给我。”

        她这话说得极诚恳,翟行梭还抬头多看了她一眼,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坐下。

        晚晚乖乖缩在脚踏上,像一只打湿的可怜猫儿,主要是其他地方都被射烂了。

        翟行梭没开口,晚晚抬头看他,翟行梭也就那么看着她。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一会儿,晚晚察觉什么,一点点蹭到床上,和她齐平,但也只敢坐个床边,。

        “你母亲什么时候给你的?”

        “我五岁时母亲在扬州突发急症身亡,托人带回来的。”

        这倒是和他查的一致。

        “那你母亲是从何处拿到这无字牌。”

        “这小女也不知道,小女当时年纪不大,有什么问题吗?大人?”

        他父亲死的那年,晚晚确实只有四五岁,即便是有关系,估计她也不知道。

        翟行梭半垂眼皮思索旧事,心中难免波动。

        “怎么了吗?大人。”

        “无事。”翟行梭暗暗呼气,背对着晚晚套衣服。

        “那,大人能还给小女吗?那是家母遗物。”

        是她母亲的遗物,可也是他父亲的遗物。

        翟行梭不想还,但是看小姑娘怕他怕的要死还偷偷摸过来,眼睛红红的都快哭了,又觉得抢人家东西有些过分。

        手一松,无事牌落到小姑娘眼前。

        晚晚像看到鱼干的小猫,伸出爪子去扑,翟行松手让她拿走,唤来天水送她回去。

        小姑娘心满意足地走了,翟行梭坐在杂乱不堪的屋中,平息体内那股火气。

        她应当时怕极了,在意的名声礼仪都忘了,紧紧贴着自己,把自己当成救命稻草,不惧他怕他。

        弱小柔软的身子,小猫仔似的。

        “主上。”朔英敲门。

        “进来。”

        “刺客全部抓获,都是死士,没有查清身份,不过也不用查,能跟那么远,必然是三司计相的人。”

        “注意下一波。”

        “是,”朔英领命,“但是这批人,似乎是行伍之人,有一人指挥,进退有度,配合得当,包围也做的相当有章法。”

        “丽妃调动几个军不难,无事。”

        朔英回想自己不小心看到的一幕,主子穿着湿衣,挡住床内风光,一截粉色裙摆搭在床沿,主动退了出去。

        心想现在应该不是处理事情的好时机。

        天水送晚晚回到三楼房间,晚晚落座,她便跪在晚晚脚边。

        “天水办事不力,请姑娘责罚。”

        吓的晚晚腿都软了,差点和天水面对面跪下去,“使不得,使不得,大人快起来。”

        这可是皇帝面前奏对的大官。

        “回扬州前属下一定会寸步不移保护姑娘,将功补过。”

        这可不行,这趟去扬州还有别的事儿呢,跟个人她还怎么行动,晚晚头疼地看了眼蓝心。

        蓝心过来扶起天水,“姑娘睡觉时不喜欢有人守着,大人明日再来吧。”

        “姑娘安心休息,卑职在门口值夜,有事叫一句即可。”

        蓝心应下,在门外总比在屋内好。

        月牙不解道:“天水大人还挺上心,可是她的主子不是北檀君吗?”

        如果北檀君没下令,天水也不会给自己揽活,他们都是日理万机的人,但是

        “北檀君,是不是有点太在意姑娘了?”蓝心也觉得不对。

        “都看我干嘛,我也不知道啊!”

        沐浴时,晚晚看见什么都能想到被北檀君抱在怀里的情景,男人的胸膛,湿衣,墨发,还有他护着自己的姿势。

        在那种情况下,把自己当个肉盾都不为过,杀人成瘾的北檀君忽然为了护着她还受伤了。

        这

        这后面得利用她和这桩婚事做多大事儿,才能付出这么大的成本啊?

        怪不得把她带出来,是想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心吧。

        晚晚吓得猛甩头,弄了一脸水。

        “姑娘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蓝心问。

        “蓝心,我们可能要去浪迹天涯了。”

        两人过于亲密的举动,晚晚连蓝心和月牙都没说,如果北檀君还当人的话,她还能保住名声。

        否则这婚事就算不成,她也嫁不出去。

        就这么相安无事到了扬州,晚晚又被安排在客栈里,翟行梭没露面,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晚晚一心惦记着母亲留下的铺子,到了扬州便有些心神不宁,可天水真的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让她寸步难行。

        看着大显最富庶的地方,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晚晚恨不得插翅从窗户飞出去。

        “姑娘准备何时出门?我去调人护卫。”天水主动问。

        “啊?”晚晚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我可以出门吗?”

        按照北檀君目前对她的重视程度来说,她还是很重要的,他把自己带出来不是想变相软禁?

        “主上吩咐,扬州富庶,姑娘若是想出去看看,务必小心保护。”

        看来这个北檀君对有用的人还挺好,拿捏人心,恩威并施,颇有手段。

        “那就麻烦大人随我走一趟了。”

        她外租在扬州发家,后来母亲远嫁东都,外祖死后便把一切都交代母亲手里,可大多数产业都贴到了暮家,后来父亲变心,母亲便不再管生意,让他们自主经营。

        后来母亲死后,除了留个信物,让她有事去扬州的北祥药铺。

        说是外祖当年最大的药行,一度垄断扬州药材市场,算是给晚晚的一条退路。

        扬州水系发达,内接东都,外连番邦,普通百姓的衣料也比其他地区高一个档次。

        晚晚假装在各家店逛玩,想要伺机甩掉天水,但是他们三加起来都敌不过天水一个手指头,何况还有四个随身司官。

        走了半日,她们累了,天水没事儿人一般。

        看见晚晚什么都没买,还特意提醒,“姑娘想买什么记北檀君账上即可。”

        “这也是北檀君吩咐的?”月牙问?

        “是。”

        月牙看了一眼晚晚,没说话。

        晚晚一笑,计上心头。

        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晚晚把几家店都扫荡一遍,专挑大件的买,不一会儿四个司官已经腾不出手。

        晚晚让他们先回客栈放东西,这样一来只剩天水。

        走到街心,蓝心假装摔倒,天水扭头去扶,晚晚拉着月牙一路乱窜,直奔北祥药铺。

        然而到了地址,不仅没看见药铺,周围甚至还有些破败。

        月牙向来心直口快,“不是说很有钱吗?难道是倒闭了?”

        “不可能吧,我娘留个不挣钱的铺子给我干嘛。”晚晚边走边看,路过一个两人宽的巷口。

        “姑娘,北祥药铺会不会在里面?”

        “不可能,那可是垄断扬州的药行。”

        正说着,一个龅牙乞丐从小巷出来,“就在里面呢,没钱就去那里买药,都是边角料的药材,可便宜了。”

        晚晚看了乞丐手中的药,确实是边角料了

        给她她可能都不会要。

        往里几步,两人站在一个没牌匾的小门脸前面,门的上下左右各挂了新鲜蜘蛛网。

        “姑娘,这也太破了。”

        “没事,大隐隐于市!”

        踏进门内,药童正在药柜后面打瞌睡,模模糊糊说了一句,“大病治不了,小病不用治,药在后面自己看着拿吧。”

        “姑娘,这也隐藏得太深了。”

        “麻烦找一下你们家掌柜。”晚晚叫醒药童。

        药童摆摆手,“找他也没用,他也不会看诊。”

        “就说暮氏晚晚,柳家大姑娘找他。”

        药童睁眼,打量了晚晚的衣着,似乎觉得自己惹不起,去了后台。

        不一会,一个灰色长衫的半老医者走出来,他半只眼睛失了瞳仁,剩下一只眼睛热泪盈眶,见了晚晚就跪,“小主人,你终于来了!老身等您”

        “姑娘!”天水出现在门口,一脚踏入,房梁上的灰都抖落一层,站在晚晚旁边,审视般看着老者。

        老者视线从天水又转回晚晚身上,“老身等您来还债,等很久了”

        月牙:“啊?????还不如不来呢。”

        晚晚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能先将人扶起来,“老先生不必伤心,先同我说说,咱们药行是如何了。”

        “我叫张译,看着这店铺三十年了,小主人不知道哇,我们药行一直是最大的药行,全扬州的药铺都靠着我们供货呢,但是前几年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个八次忽部的外邦商人,把扬州搅得天翻地覆,一开始是和所有商行合作,后来所有生意都集中到他们手里,渐渐开始排挤不加入他们的商户,我们这些都没路走了。”

        晚晚不知经商里面的弯弯绕,只听闻过一些,估计母亲过世的时候也没料到给自己留的路,被堵死了。

        天水一直在视察周围环境,张老偶尔看她一眼,天水察觉后回头,两人对视,“这里虽然破败,却紧邻街心,一个月下来也剩不下几个钱吧。”

        距离街心越近的门脸和铺子,需要向官府缴纳的税金越多,扬州赋税东都最重的,整条巷子,只有北祥药铺还开着。

        张老抹了抹眼角,“岂止剩不下啊,有时还要倒贴,只是前些年鼎盛之时,每次大灾大难北祥都出手,这几年官府就宽松些罢了。”

        母亲的家业日薄西山,晚晚心中闷闷的,但是张老一口一个小主人,她也不愿甩手不管,“张老宽心,这事儿我来想办法,母亲离开时还给我留了些资本。”

        “姑娘,”天水提醒道,“我们该回去看。”

        “小主人这就要走,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我带你看看后面的库房,咱们还有些存货呢,虽然赶不上前面的铺子,但在这巷子里,我们可是生意最好的了。”

        看得出来,张老是将这铺子当自己孩子看了,即便破败至此,也还心存希望,好歹母亲给她留的人都不错。

        “好。”晚晚看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天水大人,要不你先回去,我看看再回来。”

        “我不忙,陪着姑娘罢。”

        晚晚:

        张老一路絮絮叨叨给晚晚介绍药铺结构,一边回忆之前多么辉煌,几次要哭出来,月牙听得犯困,晚晚倒是精精有味,大概是祖传的商人基因在作祟。

        一直到夜幕落下,张老才将三人送出来,十分不舍,晚晚说她以后还会再来,他才停止絮叨。

        “姑娘,东都到扬州路途遥远,既然来了就多耽两日,西市李记的宝应莲藕十分可口,一定去尝尝。”

        晚晚随口应下,张老又叫住她,“小主人,一定要今日去,晚了就不好吃了。”

        黑夜中,张老眼睛微眯,似有精光闪过,和先前孱弱卑微的老者判若两人。

        晚晚揪了一下手帕,冬日莲藕不应景,要也该是夏季去吃。

        “今日去吧。”他又浅浅说的一句。

        晚晚点头,领着天水往西市去。一路上夜市灯火通明,再问起来,李记酒肆口碑一绝,随便问了一个摊贩就知道如何走。

        只是,这李记同北祥药铺一样,在一条黑巷之中。

        天水往晚晚身边靠近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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