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与你 第一次
阮兮陪了阮北一会, 就被他的主治医生“赶”回去了，过多的打扰对他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好处。
回去的路上, 阮兮就有些精神不济，蔫蔫地靠在霍骁陆肩上，一路上都没跟他没说几句话。
霍骁陆摸着她浓密的头发，时不时地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低声问她：“我们回别墅还是锦园？”
阮兮蹭了蹭他的肩头，声音听着还是没什么兴致，“回别墅吧。”
“嗯？”霍骁陆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说要回霍宅，他都准备跟着她去锦园了。
“因为想喝酒。”阮兮微微抬起头凑到霍骁陆耳旁轻轻说道，“我记得你不是刚拍了一瓶好酒吗？霍先生, 可以让我尝尝吗？”
她去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去厕所补过妆。殷红的唇色在她白瓷般的脸上越发显眼, 有种别样的魅惑感。
许久没有听她喊自己霍先生了。
霍骁陆按住她纤细的脖颈缓缓揉捏, 他心里很清楚阮兮并不想诱惑他, 她只是单纯的想醉一醉。
有时候，被留下的那一个才是最痛苦的。
“怎么, 现在会喝酒了？那酒的度数可不低。”
阮兮刚跟着他的时候并不会喝酒, 但她知道进入这个圈子，跟人交际时喝酒是不可避免的。于是, 她趁着霍骁陆出门的时候，偷偷练酒量。
霍骁陆的酒窖里都是珍稀名酒，虽然他说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她都有权处理，可阮兮不敢动, 她用来练习的那瓶酒还是韩音给她带的。
原本是天衣无缝的, 要不出霍骁陆中途回来了，在书房抓到了一只醉醺醺，晕乎乎的小醉猫。
那时候, 阮兮面对他的时候总是紧张得不行，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躲起来不见人。
霍骁陆简直不知道该拿阮兮怎么办，好似无论他做什么，都会吓到阮兮，让他们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雪上加霜。
可那天，霍骁陆见到了完全不一样的阮兮。
傅叔看到去而复返的霍骁陆也有些疑惑，“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有份文件忘拿了。”
其实他是想阮兮了。
很莫名的，车子都开到一半了，他突然就想回去看看阮兮，想知道他不在家的时候，阮兮都在做什么。
“兮兮呢？”
傅叔抬头看了眼二楼，“阮小姐上了楼一直没下来过，估计在看剧本吧。”
“嗯，我上去看看她。”
傅叔满脸含笑地看着霍骁陆，也不拆穿他的心思。
霍骁陆把阮兮带回来的第一天，傅叔就看出他喜欢阮兮。当天，傅叔就把所有的佣人都叫到跟前，仔仔细细地叮嘱，绝对要伺候好阮小姐，要是被他发现有人怠慢阮小姐，后果自负。
傅叔对底下的佣人一直都很好，难得见他这么严肃，他们自然都知道先生很看重阮小姐，照顾她的时候不可谓不尽心。
霍骁陆先去了阮兮住的客房。房间一尘不染，阮兮并不在里面。
接着他去了小书房。
平日里，除了房间阮兮就喜欢待在那里。
怕阮兮会紧张，霍骁陆进去前先敲了敲门。
但，书房里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也不在里面？
霍骁陆皱眉，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嗅到了细微的酒味。
飘窗上放着一瓶被打开的红酒，酒杯里还剩着些许红酒。
种种迹象表明，阮兮刚在这里喝过酒。
那她现在去哪了呢？
霍骁陆正疑惑着，突然一个香甜软乎的小身子从后面窜了出来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他的身子下意识地一僵，震惊之下，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该如何说话。
两个人都没说话。
阮兮的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小脸一下一下地在他背上蹭着，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霍骁陆甚至清晰地听到阮兮打了一个小小的酒嗝。
好半晌，他才恢复了语言功能。
嗓音沙哑得厉害，“兮兮，你……”
剩余的话消失在阮兮的亲吻中。
就在他开口说话的那瞬间，阮兮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走到了他面前，在霍骁陆疑问之际，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薄唇。
一瞬间，霍骁陆的语言功能再次下线。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
他不光闻到了阮兮嘴里的酒味，还尝到了一点味道。
霍骁陆觉得一股巨大的震撼涌上他的心头。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在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时马上推开这只喝醉了酒的小醉猫。
可是阮兮的唇那么软，那么甜，他愿意拿任何一切去换她看自己一眼。
在商场上战无不胜的霍骁陆在这时候也只不过是一个不知所措的生手罢了，想要触碰又怕事情一发而不可收事。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阮兮不爱他。
因为霍骁陆的“无动于衷”，阮兮由吻改为了舔舐。
亲了一会，阮兮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他，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霍骁陆没有回吻。
她的眼睛大而亮，尤其是此刻，她的眼底像是蕴藏着一弯星海，诱得人根本没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走。
韩音知道阮兮不会喝酒，所以给她的红酒度数并不高，喝完的时候，阮兮只是觉得脸有些热，口干舌燥，却没有多少醉意。
然后，恍惚间她听到了霍骁陆的声音，她摇摇晃晃地走到门边，正准备给他开门，霍骁陆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霍骁陆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同样她也猜不透霍骁陆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没有他，或许她跟阮北早就活不下去了。自从跟着他来到霍宅，阮兮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霍骁陆待她很好，包括管家傅叔还有下面的佣人，每一个人都把她当成贵客招待。
但霍骁陆一直没有动她。
他是把她当成小宠物养了吗？
可就算是养只小宠物也总会对它亲亲抱抱举高高吧。
自从爸爸妈妈出车祸之后，阮兮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她好。
远房亲戚对她和阮北施以援手，实际上是想侵占爸妈留下来的财产。
前经纪人所谓得好，是想让她去陪那些投资人换资源……
那么霍骁陆想要什么呢？
大概是她这个人吧。
霍骁陆每次看向她时，眼神中的炙热即使他隐藏得再好，也会在面对她的时候透露出来。
有好几次，阮兮都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了，可他却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阮兮在感到庆幸的时候又分外不安。
交易应该是相互的，在她点头的那一刻起，阮兮就清楚的知道。
可霍骁陆从未跟她索取过，反而一直在付出，那么当他烦的时候，会不会把现在的一切都收回呢。
她自己无所谓，可阮北不行。
他脑子里的血块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也许再有一次变故她就会永远失去这个唯一的亲人。
趁着酒劲，阮兮下定了决心。
她问：“你为什么不亲我？为什么不抱我？”
霍骁陆脑子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阮兮被霍骁陆抱到了书桌上，而他站在书桌前，一只手掐着她细软的腰，防止她临阵脱逃，另一只按着她的后脑勺，在充满占有欲的动作里热烈地亲吻阮兮。
他落下的吻又重又密，可阮兮却惊奇地发现霍骁陆的吻跟她一样生涩。
霍骁陆很不得法地碾压着她细嫩的唇，阮兮的唇瓣被他磨得生痛。
“嘶。”
阮兮张嘴刚要呼痛，霍骁陆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空气变得湿滑黏腻。
他们仿佛成了两根藤蔓，彼此交缠，难舍难分。
阮兮觉得霍骁陆好像在一瞬间就成长了。
变成了经验丰富，处变不惊的猎人。
她被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加上红酒的后劲，她有些晕了。
就在这时，霍骁陆把她推开了。
他的表情很纠结，捏紧的拳头暴露了他此刻的想法。
阮兮从他幽深的黑眸里看到了欲/望，而这种欲/望让她心颤。
“你醉了，兮兮。”
握紧的拳头松开了，霍骁陆把她推远了些。
这个决定几乎花光了霍骁陆所有的自制力，他心里很清楚，只要阮兮再撩拨他一下，他就会全线崩盘。
阮兮却不知道从哪生出了一股勇气，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凑到他的耳畔轻声问道：“你是怕我清醒以后会后悔吗？”
霍骁陆没做声，但他确实是这个意思。
小醉猫现在醉了，根本就不清醒。酒醉之下的任何决定都是不作数的。
他很怕第二天醒来，看到阮兮怨恨的眼神。
光是作出这样的想象，就已经足够让他痛苦了。
他宁可阮兮是他的求而不得，也不想看到阮兮那样的眼神。
阮兮像是看透了他内心的纠结。
“霍骁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这好像是还是阮兮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以往她都是和别人一样喊他“霍先生”的。
果然是喝醉了，平日里的阮兮根本不是这样的，胆子都变大了，霍骁陆有些无奈的想着。
结果，阮兮却对他说：“我没喝醉。”
顶多就是酒壮怂人胆，把一些平日里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都说了出来而已。
霍骁陆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像是在论证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她的脸很红，艳得像是三月的桃花，因为他先前激烈的亲吻，眼底潋滟一片，含着一层水雾，像是丛林深处的精灵，诱惑着前来探险的探险家。
“真的。”她凑了过来，在霍骁陆的唇上又亲了一下，企图让他一块沾染上醉人的酒意，“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霍先生。”
……
阮兮疼得掉眼泪，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霍骁陆，含着水雾的漂亮大眼睛仿佛在质疑他的能力。
一向镇定自若的霍骁陆额上此刻也出了一层薄汗，“乖宝宝……”
难得的难堪。
这件事本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自然也没有做任何的准备。
好在毫无实践经验的霍骁陆很善于在行动中总结经验教训。
慢慢的，两个人都得了趣，阮兮也不再抗拒他的亲近，主动抱着他亲。
窗外风歇雨停。
濡湿而滚烫的大掌把阮兮揽进怀里，轻抚她的脊背，帮她平复急促的呼吸。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头发上，额上，鼻尖，嘴边……霍骁陆边亲边哄，“好了好了，没事了，宝贝。”
长时间的运动加上缓上来的酒劲，阮兮窝在霍骁陆的胸口慢慢睡熟了。
霍骁陆却舍不得睡，只顾着看熟睡中的阮兮，像是怎么也瞧不够。
那一刻，他内心的满足感无以复加。
从他第一眼见到的阮兮的时候，他就喜欢她。他本想等阮兮再大些的时候，再去追求她，可莫测的命运打乱了这一切。
不过，他想，人都在他怀里了，心，早晚也会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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