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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发霉


第三十七章

        庆慈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小院的卧室床榻上,后脑勺传来阵阵涨麻,鼻尖依稀闻到一股清凉。

        “嘶——”

        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只摸到脑袋上一圈纱布,瞬间反应过来里面大概是敷了一些镇痛的外用药。

        只听不远处有人冷声道:“三天不到,便被人打晕两次,这就是你承诺本王的“不会逞强”?你当你的脑袋是铜铸的?”

        庆慈扭脸,这才发觉萧静正坐在屋中央的桌边,目光清锐,不知道盯了自己多久。

        “王爷?您怎么在这?”庆慈目瞪口呆了一下,突然坐了起来,掀起身上的被子便要下床,“王爷,那个梁林便是掳走男童的始作俑者!他的夫人应该是帮凶!”

        “人已经抓到了,你给我老实躺着,”萧静眼神不悦,将人瞪了回去,“刘太医说你的脑袋近日定会出现眩晕,不宜剧烈运动,必须卧床休息。”

        “没那么严重吧?”庆慈见他表情严肃,反倒觉得莫名开怀,眨眨眼,“王爷,您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啊,我心里有数的。”

        萧静不说话,只冷冷看她。

        庆慈努努嘴,心头升起一丝喜悦,慢悠悠躺回去,又主动给自己盖好薄被,乖巧道:“可我也不能躺一天呀,我总得起来吃饭嘛。”

        就知道吃……萧静道:“吃饭的时候再说。”

        庆慈抿住唇,克制自己的笑:“哦……”

        两人安静一会,庆慈忍不住转过头,盯着萧静,好奇道:“王爷,姚元康和汪方两家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

        “那梁林两夫妻为何要专门掳走四月二十七日生辰的男孩?”

        “还在审问。”

        “王爷,您是怎么知道我被打晕了?梁林他们是如何抓到的?”

        “甲四来报。”

        甲四?庆慈想起来了,便是那位个头稍矮点的金鳞甲卫?所以这几日甲四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

        庆慈腆着脸,嘿嘿笑道:“王爷,原来您一直暗中关心我啊?”

        萧静一顿,掀起眼皮看她,凉声道:“让你闭眼休息,怎的这么多话?”

        庆慈嘻嘻一笑,也不计较他凶巴巴地,连忙闭眼道:“好吧,我休息,王爷您自便啊。”

        萧静却了起身:“一会红柳会来看顾你一日,给我老实待在家中,哪儿也不许去。”

        听到萧静要走,庆慈连忙睁开眼:“王爷,您要走了?您去哪啊?”

        萧静淡声道:“进宫。”

        庆慈这才发现他还穿着一身煊赫朝服,一旁桌上还搁着他的朝帽,庆慈肩膀耷拉下去,却也只得哦了一声,慢吞吞道:“那王爷慢走。”

        榻上少女脑袋上包了一圈白色纱布,面容凄弱,声音低落,杏眸湿漉漉地看过来,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样,萧静定定看了她两眼,什么都没说,起身走了。

        庆慈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出了房间,撇撇嘴,又慢慢躺了回去。

        隔了一晚而已,再见萧静,庆慈清晰体会到胸腔里一股从未有过的喜悦慢慢充斥全身,她盯着帐顶,蹙着眉头思索一会,又咧嘴笑了一会,又愁又笑间,渐渐真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被满屋子食物香气给唤醒的。

        庆慈还在纳闷屋里桌上的吃食哪里来,红柳端着一碗汤药进了屋,见庆慈醒了,快步走来:“庆姑娘醒了,正好,快把这药趁热喝了。”

        “还得喝药啊——”

        红柳道:“这是王爷吩咐的。”

        庆慈没办法,使劲吸了吸鼻子,叹道:“赤芍、没药、姜黄、瓜子金和七叶莲……唔,活血化瘀,这方子不错。”

        红柳惊奇道:“姑娘鼻子这么灵的么?”

        庆慈冲她得意眨眨眼,又吸了吸鼻子,道:“清蒸鲈鱼、白汁莲藕、金丝玉米仁、茄汁虾球……”叹口气道,“红柳姐姐,怎么菜都这么清淡啊……”

        红柳将药碗递给她,闻言笑了:“也是王爷吩咐的,姑娘您还伤着呢。”

        庆慈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完,顿时苦得合不拢嘴。红柳立刻递来一包杏仁果脯,庆慈捏了两片送进嘴里,酸酸甜甜漫上舌尖,瞬间压下口中苦涩。

        “这也是王爷吩咐的吗?”庆慈晃了晃手里果脯,问。

        红柳道:“自然。”

        庆慈转转眼珠子,嘿嘿一笑,将剩余果脯收了起来,慢悠悠起身,下了榻。

        有了红柳的照顾,庆慈这一天简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到了晚上,红柳要回王府,庆慈不舍极了,抱着红柳的胳膊,问:“红柳姐姐,替你赎回卖身契需得多少银钱啊?”

        红柳捂嘴笑道:“奴婢是王爷府上家生子,自父母辈便在王府当差了。红柳在王府是自愿,其实已没有卖身契一说了。”

        庆慈顿感失落:“这样啊……”

        红柳回到王府,直到深夜才见自家王爷从宫里回来。夜幕里,萧静面无表情从马车上下来,眼底隐约有一丝疲惫,红柳瞧在眼里,便识趣地没有多言。

        到了第二日,庆慈顶着一圈纱布,去了京兆府。衙门上下见她这幅模样,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郑利感慨道:“姑娘也太拼了,都受伤了还不在家好好养着?”

        郑烨面露愧疚:“若不是我将姑娘一人留在迎水桥,姑娘也不会遭此一劫了。”

        寻得爱子的姚千同也十分怜惜庆慈,和蔼道:“元康和汪方两家公子没有大碍,庆姑娘不要担心,有事我会让张联房丰去府上告知。”

        庆慈只得苦着脸不停解释:“实在是我自小山野里跑动惯了,再躺下去我就要发霉了。”

        她顶着纱布,皱着小脸的模样惹笑了众人。

        笑闹间,一旁朱永忽然幽幽道:“提到‘发霉’,我母亲说前两日买的大米竟然掺杂了发霉的陈米,店家却不给退,非说是我母亲讹诈,这可把她老人家气坏了,在家足足骂了那黑心米铺老板一个下午。”

        立刻有人惊讶道:“我家中也买到过这种大米!”

        “我家也是!”

        一时间,足足四五位衙役异口同声,姚千同面色严肃起来,对郑氏兄弟道:“发霉的米严重了也要吃坏人的,速去查查是哪家。”

        郑氏兄弟领命去了。

        一行人去往后堂说话。

        交谈中,庆慈这才得知梁林两口子作案的原因——

        “梁林媳妇多年前曾经怀过一个男孩,就是在四月二十七日掉了,他媳妇大出血不说,精神上也有了变化,”房丰道,“大概是一辈子为别人接生无数健康婴儿,轮到自己却成了这般,她心里不平衡,慢慢地就成了癔症,脑子一阵清醒又一阵糊涂地,自此以后,梁林便将人关在家中,渐渐不让她出门了。”

        “有一日响哥儿跟着胡父去梁林家玩,被梁林媳妇看到了,梁林说他媳妇非说响哥儿是自己孩子附身……”

        庆慈困惑道:“梁林看着人不糊涂啊,怎么会信?”

        “梁林说他不信,但又说他媳妇一旦说到孩子或者响哥儿,神态举止便同常人一般,时间久了,他心里便打起了响哥儿的主意。”

        “那日他去胡家补窗户,见胡家两口子彻夜忙于生意,响哥儿一人在后院,便与响哥儿商量着,来自己家中帮个小忙。响哥儿乖乖去了,梁林媳妇精神果然转好,等到第二日,梁林说打算送响哥儿回家,谁知他媳妇疯了一样,死活不愿放人。”

        庆慈杏眼睁圆,问:“所以梁林便继续关了响哥儿十几天?”

        说得好听,这与监禁有何区别?

        房丰叹一声:“他确实这么说,说自己好吃好喝养着响哥儿,可一时没看着,响哥儿自己顺着院墙的毛竹爬了上去,闹着要回家,他跟在后面,一个没拽着,响哥儿就掉下了河。”

        难怪响哥儿手指缝里有那竹篾的毛刺……庆慈还是不解:“那怎么会在水中两日才给发现?”

        房丰提醒她:“河道尽头那里不是有一道没合拢的堤坝?估计孩子尸体就是卡在角落里了,过了两天才顺着水流冲了下来。”

        这便说得通了,庆慈忙道:“房大人接着说。”

        “梁林说他见响哥儿掉进河里,自己也吓了一跳,跑到河道边看了半天,没看到响哥儿人影儿。他以为响哥儿会水,自己游回家了,暗暗去了胡家,也没见到响哥儿,那会他心里大概猜到响哥儿可能出事了。”

        庆慈问:“都已闹出了人命,他怎敢继续掳走汪方两家公子?”

        房丰道:“梁林说是他媳妇一直在闹……”

        “呸!”庆慈冷笑一声,不齿道,“梁林此人果真精明,明明事情都是他做的,出了事反倒一股脑都推在了他媳妇身上。”

        张联也道:“他媳妇有癔症了,说的话自然真假难辨,依我看,说不定是这梁林执拗认为自己儿子附身在了别人身上,才会不停打别家孩子主意,让事态愈演愈烈。说不定啊,根本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计划,她媳妇顶多是个帮凶。”

        庆慈狠狠点头:“没错!梁林恐怕比他媳妇更想要儿子呢!”

        梁林媳妇自己只掉了一个孩子,按理说掳来一个男童即可,可梁林在响哥儿之后,一口气又掳走三个,只怕是梁林自己觉得虱子多了不愁痒,儿子可得越多越好。

        她又问:“这梁林可是用灯笼把人装走的?”

        姚千同捋着山羊胡子,道:“庆姑娘聪颖,一切作案手段与你的推断别无二致。”

        庆慈想到梁林,摸了摸后脑袋,恨得牙痒痒:“这厮打了我脑袋两次……嘶……”

        姚千同忙道:“庆姑娘放心,王爷已经吩咐过了,这个梁林作恶多端,影响恶劣,且闹出人命,定会重判!”

        庆慈颔首,又想起另一事来。

        “对了,奇哥儿找到了吗?”

        “找到了,”房丰道,“被他爹李五偷偷卖给了临县一家没有孩子的人家,对方给了李五一百五十两银子。”

        奇哥儿果真是被李五这个混蛋给卖了,庆慈气得脑袋瓜子疼——怎么这么多奇葩的爹……

        众人正议论着,郑氏兄弟回来了。

        姚千同见两人神色不好,问:“调查得如何?发霉大米一事是何原因?”

        郑烨叹口气:“大人,别提了,那店家根本不让我们二人进店。”

        “混账!”姚千同眼珠子一瞪,桌案拍得震天响,“哪家店铺如此嚣张,竟然不把我京兆府放在眼里?”

        郑烨垂头丧气道:“回大人,那掌柜的说他家背后大人是张清风。”

        “……”姚千同顿时哑了炮,满屋子人亦都不吭声了。

        张清风?

        庆慈撞了撞一旁的张联,小声八卦道:“这人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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