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您搁这儿呢？
赵远给自己的胳膊杀菌消毒，缠了一圈纱布，躺在床上睡着了。
再一睁眼，听见旁边有人骂：“要你们这些翰林医官使是干甚么吃的！郓王殿下有个好歹，我在官家那里可怎么说！”
“叫什么！本王好好的！”赵远骂骂咧咧的起了床。
“哎呀！殿下！您可醒了！”李彦慌慌张张的跪下。
怎么又是这个死娘娘腔！
“这哪啊？”
“殿下这是怎么了？是您进宫来找官家啊。殿下与官家的事，奴婢可不知道。”
赵远想了想，赵楷进宫来干啥？噢，他爹昨天给了他个大官当，估计是来谢谢他爹的吧。
“殿下一进宫门就晕倒了，这些个没用的翰林医官使们个个都傻了眼”说着李彦拿眼睛看后面这些医官“殿下这样，奴婢也不敢报官家知道，正好种师道今日抵京了，奴婢就安排他先面圣，劳烦殿下等一会吧。”
你这个死太监还怪会耍心眼儿！行吧，那等等就等等吧。
“有吃的没有啊！本王饿了！”
“有！有！”李彦招了招手，后面跟着的那个小太监，啊不，小使臣，主要是赵楷说他们这好像不叫太监，递上来一张单子“殿下御览。”
“看什么！念！”
李彦又把单子递给那个小使臣。
“你念！”赵远坏笑了一下。
“今日茶酒量饭博士乃张秀，为宰执亲王预备的有：河豚、鳜鱼、蜜煎雕花，荔枝膏，把鲊、水晶脍、元鱼、决明、汤骨头乳炊羊、烧臆子、金丝肚羹、石肚羹、群仙百味羹，最后是白肉加面子。”
说的啥呀这都是！这是正常人起的菜名？除了那个河豚跟那个鳜鱼我听出来了，剩下的都是啥呀！
“殿下可有称意的？”
“你就……你……你……四菜一汤吧……”
李彦也懵了，郓王殿下这说的啥呀？
“你……你把那单子还是给我吧……”
赵远看看单子，抓起一支笔，完蛋！不会用这毛笔啊！画圈吧！随便画了几个菜名就扔下去了。
垂拱殿内，宋徽宗于侧室正坐，种师道于殿门外拜道：“臣种师道见过官家。”
宋徽宗道：“免了罢。”
几个小使臣忙引其入内就座。
宋徽宗道：“你回来，我就心安了。”
种师道忙道：“臣草莽寒门，一介武夫，蒙官家不弃，赐臣领军，臣虽死不能报万一，只愿为国戍边，永固国门而已矣。”
宋徽宗道：“你的故事，我都听闻了。我调你来，便是让你往北收我大宋故门。”
蔡鞗在徽宗后面说道：“官家常和臣下们说起，说那一次您率秦凤军与夏国交战，夏使嚣张跋扈，说要划地分界要甚‘故地’，不然就发兵，您说：‘若言故地，尔其还我汉唐故地耶！’随后八天便攻下臧底城，官家当时欢喜的不得了。”
种师道说道：“臣齿末微功，未敢言也。”
宋徽宗道：“此次归来，可有言乎？”
种师道说道：“臣并无他言，只是臣于西北治军，多有异闻。”
宋徽宗道：“有何异闻？”
种师道说道：“西北之民，本少教化，盗窃之事多有发生。”
宋徽宗笑着说道：“盗窃可还是异闻么？”
种师道说：“盗窃本非异闻，但臣断的这一件盗窃确是异闻。”
宋徽宗道：“讲来。”
种师道说道：“臧底城有一家富户，一夜被一伙强人入盗，其反应不及，慌乱之中忙呼邻人相助，谁曾想那邻人来时强人已退，强人也并不曾伤着那富户性命。这邻人不说助其报官，反而杀了这富户，再次劫掠一番，夺走了许多财物。那人本以为凭空中发了一笔横财，不曾想次日深夜那伙强人却来到他家，把他也杀了，夺了财物。臣在攻下臧底城后听得土人言讲此事，深为纳罕，官家道这可是新奇？”
种师道话说到这里，徽宗已然明了，皱了皱眉说道：“朕乏了，下去吧。”
种师道忙往后退。
徽宗望着种师道的背影喃喃道：“斯言可畏……斯人可畏……”
“楷儿来了么？”
“臣这就去看看。”蔡鞗出了殿门，左右看了看。
“郓王殿下何在？郓王殿下何在？”
赵远刚夹起一块鱼肉来，就听见有人喊，一根鱼刺没吐出来直接卡嗓子里了。
“搁……搁这……这儿呢！”赵远扯着嗓子喊，还有点沙哑。
“殿下快请罢！官家久候了！”
赵远也来不及咳嗽了，直接上殿，后面李彦他们还喊“殿下，刺，刺！”
我爹叫我哪有功夫管刺！
到殿上坐好，赵远一看，蔡京蔡鞗都在。
“你觉得你童伯伯的平燕策怎么样？”
“好好……好……”赵远嗓子还是有点卡的慌。
“你蔡伯伯说，让种师道跟着你，但是我今天见他，觉得这个人不会跟你，还是让他跟童贯走吧。”
赵远这时候憋红了脸。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
“爹……我让鱼刺卡卡……卡住了……”
蔡鞗没忍住笑了出来，蔡京憋着笑出去传医官，宋徽宗也在殿上笑。
两个医官使三两下就把鱼刺给拔了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
“这不是您一叫我，我一急，就咔嚓了。”
说的大家都又笑起来。
“依臣拙见，殿下还是自后方守河间府，打仗的事，让童贯他们去跑。”
“我不，蔡伯伯，怎么说我也是我爹的儿子，这不露个脸，以后谁认我呀！”
“你就是不出这个风头我也认你。”宋徽宗又笑起来。
“不是说三路大军吗？算上我这不是才两个？”
“另一个是河北河东转运使，广平郡王殿下。”
赵构啊！
“那我怎么打？”
“殿下既然不愿守河间府，那不妨就主攻其南京析津府。”
“别人呢？”
“童贯主攻方向在朔州，意在云中，广平郡王殿下取西京大同府。”
“那就这么定了呗！”
宋徽宗和蔡京又笑起来。
蔡鞗说道：“殿下果然是少年才俊！”
宋徽宗又说：“你走之前，你妹妹的婚事你去送罢。”
啊？哪个妹妹。
“福金啊。”
“她要嫁谁！”
宋徽宗指了指蔡鞗。
他？
赵远听到这有些失落，等下殿回了家，他先进了密室，把焦琳，啊不是，赵福金要嫁蔡鞗的消息写了下来，想着赵楷回来应该能有点办法。
写完了他有点困，就往刘欲秋房里去了。
第二天早上赵远一睁眼，看见旁边躺着的依然是刘欲秋，他懵了。
我怎么还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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