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话好好说

赵远挑了个周末，给自己床头柜上摆了瓶安眠药，自己左手边拉了根针，针上绑着线的一头系了一个小量杯，上面又有一个大水壶往下滴水，赵远都算好了，滴这一个量杯正好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一到那根针就能扎进自己左手的肉里——他先写好信，然后吃药睡觉，让赵楷到这个世界来，然后再让赵楷吃药，半个小时之后针扎进来确保自己能醒，这样他俩就可以实现半自动化、半面对面的聊天。

        一切准备就绪，赵远又看了看准备好的纸笔和信，抓起药吃了躺床上睡着了。不多会儿，赵楷在这个身体里醒了，赵远在那边也醒了。赵楷开始读赵远留下来的东西，赵远让人收拾了一间密室，自己坐了进去专等赵楷回来。

        赵远这天最后一次被针扎醒，看了看表，晚上九点多了，再看看自己的胳膊，满是针眼，心说：大家都是穿越，怎么受伤的老是我啊！挨揍挨揍是我，挨扎挨扎还是我！又想了想，也对，哪有王爷挨揍的呢！

        经过这一天，赵楷和赵远逐渐脱离了刚刚穿越的快节奏生活，开始慢慢了解对方和他所处的时代。

        赵远知道赵楷从小就受宠，他原来有个名字叫赵焕，可是他哥哥赵桓不同意，说兄弟们都是行“木”的，弟弟怎么能行“火”，朝上有个大官叫梁师成，他和赵桓是一伙的，找了帮人到处造谣，他爹宋徽宗才给他改名字叫赵楷。所以他和他大哥关系不好啊！我还以为好呢！他老婆刘欲秋是他爹和蔡京给他找的，比他大七八岁呢，从小就放在他府里，她照顾他长大。他就叫她文儿。赵楷说他喜欢她，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喜欢，是拿她当姐姐还是当老婆？主要是他们的婚姻是被他爹一手操办的，自己一点也不知情。看不出来他还反对包办婚姻？还追求自由恋爱？蔡京做主，宋徽宗亲自主持的婚礼，他俩也是刚结婚，就结婚那天同过一次房，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赵远安慰赵楷说：身体是你的，老婆是你的，我就是替你办个事。这是赵楷说的家里的事。其实关于赵福金的事，赵远问了，赵楷没说，但是赵远能猜出来他的感觉——看焦琳嘛！

        朝廷上的事，赵楷也说了：朝廷上有三拨人，一个是以尚书右仆射蔡京和左相王黼为首的班子，他们势力最大，中书省和尚书省都是他们的天下，他爹的手书也是直接下给蔡京，蔡京的儿子蔡鞗是宣和殿侍制，旦暮不离宋徽宗左右。蔡鞗……蔡鞗……噢！就是会来事的那个小子！赵楷说这个班子挺自己，我说蔡京怎么对赵楷嘎嘎好！可是赵楷又说，蔡京和王黼虽然都挺自己，但是这两个人也有矛盾，就是王黼一直想往上爬，想挤掉蔡京，废除蔡京的新法，自己当宰相，蔡京也是变着法的压王黼，不让他上位。可是最近下面对蔡京的风声很大，说宋江的起义和他有关，歙州知州侯蒙也是他派去的；一个是以太傅、开封府仪同三司梁师成为首的班子，这波人手眼最广，各州府路都有他们的人，这些人大部分是梁师成的学生，都听梁师成的话，下面稍有一点风吹草动梁师成第一个知道。这波人是挺太子赵桓的；最后一个是以枢密使童贯和西军都统制种师道为首的班子，他们这些人有军权，不好惹，童贯本来是跟蔡京的，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吵翻了，他就自立门户，他们挺广平郡王赵构。

        赵构？宋高宗啊！南下迁都的那个，真是越来越怂！有军权你不好好跟人家干一仗！

        其实最重要的是，赵楷说他不想争太子，更不想当皇帝！

        外面的事，赵楷也不是很知道，他听他爹说辽国快不行了，五代时候让契丹人占去的土地我们能夺回来了！东边还有个金国，他爹和金国约好了一块打辽国，完事了瓜分辽国的土地。傻孩子！你们就是让金玩崩的！

        赵远的事，赵楷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他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什么是福利院？啊就是，收容这些没家的孩子的地方。从小什么都学，打砸偷抢什么都干过，他十五岁的时候从福利院出来，自己边打工边上学。打工？啊就是挣钱，哎宋代的人就不挣钱吃饭的嘛？上学？啊就是，现在人人都能上学，上好了学就能上大学，就是，太学。福利院给他租了个房子就没管过他。他练体育，身体素质杠杠的。体育？啊就是跟辽国人射箭的那个！刘欲秋只是他的老师，不是妃子，可是她的乳名好像就叫文儿……福金也不是他的妹妹，她现在叫焦琳，和自己没有关系。她俩的事，赵楷也问了，赵远也没说。可是赵楷猜，他喜欢焦琳，因为焦琳就是福金，他也喜欢文儿，只是跟自己喜欢文儿的感觉不一样……

        赵远还说，想知道他在宋朝干了什么大事，就上网查。上网？赵远给赵楷列了一张大表格，上面写着“现代生活指南”赵楷把它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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