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男生同样带着笑意看着他，眼底只有他一人，却又仿佛装下了星辰。
“嘿，”他笑着开口，“做我男朋友吗？班长。”声音不再低沉冷漠，而是变得温柔起来。这是在他面前独有的那种温柔，言莫骄傲的想。
“可以。”言莫回应了他。
真到了这时候，言莫心情反而没什么太大的波动了。可同以往不一样的是，他这次答应了。
“嗯？”潘楷觉得新奇，“怎么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言莫回答说：“你先问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简单就表白了？”
潘楷看向了前方：“不知道，随便说的而已。本来想在你生日那天说的，后来觉得今天更有纪念意义。不是吗？”
“切，”言莫看着他，“是自己也差不多憋不住了吧？”
“嗯，”潘楷没否认，“有个这么聪明的男朋友真不好啊……都没点儿浪漫的小秘密了。”
言莫如实说：“不过我真的没什么太大感受了，不知道是不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潘楷：“我也是。”
没感觉倒也正常不过，他们经历过一次次短暂的爱恋，又在机缘巧合下分离三年，可却再次相隔三年的时间长河于初夏相遇。心智到底是成熟了许多，年少无知的心潮暗涌多少还是被时间磨平了些。
潘楷拉着言莫坐在一边的石凳子上：“其实吧，不知道怎么，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到头来发现竟然这事儿根本没原因。”
言莫：“嗯，执念吧。”
潘楷：“小宝贝儿，相识七年纪念日快乐。”
“快乐。”言莫还是回了一句。
言莫也转过头看着对方的侧脸：“知道吗？七年前我们才十二岁左右，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潘楷笃定的回答，“当时觉得只是小孩子春心萌动、玩玩而已，现在就不是了。”
言莫：“嗯。你不觉得跟我在一起就很惨吗？”
潘楷接着回答：“不惨。”
“我既让你等了三年，大二就又要出国精修一年……也不惨？”言莫追问。
潘楷：“不惨，你不是也在等我吗？那就不惨。”言莫这时候才发现，原来眼前这个人不是天真到没想过这些，不是冲动到不计后果，他也曾考虑过、疑惑过，只是唯独没有放弃过。
“那如果我今天不答应怎么办？”言莫还是问。
“那就继续等。本来我也没指望你答应，也就是一时冲动。如果你不答应……我也可以等你到回国，到毕业……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放弃，你可别对我期望太高奥！”潘楷说。
“嗯，我知道。”言莫应道。
潘楷笑了笑说：“不过我也不知道我们谈个恋爱和做普通朋友有什么区别，尽可能区别一下吧。”
“这话说的就很渣。”言莫盯着他说，“不过我也是。”
“没以前那冲动了啊！”潘楷带着几分玩笑的味道，“看来我们班长是真的长大了不少。”
言莫笑了笑，没再说其它。
这个普通的夜晚，两个最普通的人看着星空沉默不言，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却又同时期待着对方先开口。他们不约而同想过未来自己的平凡和忙碌，因此用尽毕生的勇气才开口坦白。
开学的后面两天就是周末。潘楷打算带言莫出去玩玩，但又不知道去哪儿。
“小宝贝儿，今天我们出去吗？”潘楷看着床上的言莫问道，言莫在看手机，听到这话他先是稍作思考。
“随你吧。”他给出了适中的答案，“想去x大就去呗。”
潘楷：“……谁跟你说的？”
言莫耻笑一声：“切，猜都能猜到好吗！不过我可不去，你自己的朋友自己看去！老子这两天就想窝在宿舍。”
潘楷听他这么一说瞬间打消了去x大的愿望：“那行，话说校门口对面那条街上有家很好吃的小馄饨……你也不去吃吗？”精准打击。
“走。”言莫瞬间从床上蹦了起来。
潘楷拿上手机就跟着他出门了。
早上九点，校园里人不多，校外倒是人来人往。不过馄饨店也不远，穿过一条马路之后走几步就到了。
“老板！两碗小馄饨和两杯豆浆，豆浆都要甜一点！”潘楷冲老板喊道。
“诶！好！”老板生意不错，抽空才能回应一句。
言莫：“嘿，你妈今天没让你回家？”
潘楷看了他一眼：“笑死，她让我不用回家……你是不是没话找话？”这找话题水品也太低了！
言莫被点破后也没什么反应：“……嗯。就是觉得我们不太像在谈恋爱。”
“何止是不太像。”潘楷接话，“这压根就是没谈吧！”
言莫：“嘿嘿嘿，也没办法，随便吧。”“嗯，是的。”潘楷回了一句，“下午就在寝室休息吧。”
言莫：“你说的休息是不是学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真他妈无语！
“一半一半吧。”潘楷也没否认。
“嗯。”言莫说，“暑假驾照考了没？反正我考出来了，改天带你出去玩？你求我就行。”他嘚瑟的不行。
潘楷：“切！我也考出来了！带我出去玩倒是可以……你出钱就行。你觉得呢？”他挑了挑眉。
“滚！”言莫瞪了一眼。
小馄饨端上来后潘楷突然觉得没胃口了。不是做的不好吃，而是莫名其妙的吃不下。
眼瞅着言莫吃的越来越香，他忍不住开口：“我突然没胃口了，怎么办？”说完只好喝了一口豆浆。
“那你看着我吃吧。”言莫头都没抬。
潘楷：“……哦。”我好惨。
一顿早饭潘楷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吃，除了一杯豆浆之外，他硬是吃下去了两个小馄饨垫垫肚子。香是真的香。
“嘶……”回宿舍的路上，潘楷发出一声叫声。
“干嘛？有病啊。”言莫喝着豆浆说道。
“不是，你看前面那两个人。”潘楷伸手往前指了指，“像不像许超和唐加啊？我怎么感觉就是他俩？”
言莫向前一看——果然。
言莫小声说：“怎么了？他俩一起走不是很正常嘛？”
“但问题是！”潘楷皱了皱眉，“我刚才看到唐加把自己喝了一口的饮料给许超了……”
“然后呢？”言莫问。
“然后许超没接！反而还看了唐加一眼？！那一眼感觉好嫌弃啊……”潘楷越想越觉得不对。
“嗯？”言莫仔细一看，许超确实有意与右边的人拉开距离。
“他俩之前有什么血海深仇吗？”他问。
“难说。”潘楷回答，“行了，不说他俩了，背地里这么讨论别人……不太好。”
“嗯。”言莫应了一声。
回到409，就见一人站在门口敲门，看样子是等了一会儿了。潘楷连忙走上前：“你好，有什么事吗？”
那人转头：“哦，你好啊，我是学生会的，来问问你们选什么社团。”他笑了笑又说：“我是医学社的，这边建议你们千万别选，太恐怖了。”
言莫：“……好的。”
潘楷：“有民乐社团吗？”
那人想了想回答：“哦有的！”
潘楷：“那我就民乐吧……这社团是有古筝的对吧？”“嗯，好像有，你最好自己去看看确认一下。”那人拿出水笔在表格上打钩。
继而看向言莫：“你呢？喜欢什么？”
言莫沉思了一会儿：“还有其它音乐社团吗？”
那人遗憾的说：“可惜了，我们学校真没别的了……额，我们有个计算机社团，你有兴趣吗？”
言莫：“没有。多数很无聊。”
那人继续说：“哦！不无聊的，这个社团是自主研究，然后自己可以坐坐程序什么的，还能上网！最主要的是，这个社团的老师也超好的！你再考虑考虑？”
听这语气，就知道这人因没去计算机社团有多后悔。
言莫瞬间心动了：“行啊！这么一听是挺好的……”
那人赶紧趁热打铁：“而且这社团没几个名额，我以前就没进去……不过这学年正好还剩一个名额！”
言莫也不打算看其他了：“好，就这个吧，谢谢啊。”
那人笑了笑打钩：“没事！哦对了，我叫赵锦添，大二医学院的，你们好。”说着就伸出手。
言莫：“哦我记得你，张教授在课上提过你……”
潘楷伸出手握了握：“你好！我法学院的，他有洁癖不太方便。”
赵锦添笑了笑说：“没事，我走了，再见！”
“再见。”
言莫说：“呦，这学长人还挺好的啊，又热情又清秀，听教授说，他好像是我们上一届里数一数二的，你觉得呢？”
潘楷情商在线：“你吃醋了？是吗？”说完还笑了笑。
“屁！”言莫皱着眉小声回了一句，随后就推门走进了房间。
刚关上门，潘楷的手机就在兜里响了起来。他摸出手机一看，脸色瞬间沉了几分，连言莫都看出来了。
但他还是按下了通话键：“喂？”
“喂，宝贝。”某人的声音传出，“在干嘛呢？”
潘楷此时的内心：管的真宽！
潘楷说的：“哦，和舍友看书。”
“哦，在图书馆还是宿舍啊？”某人又没事儿找事的问了一句。潘楷白了一眼，压制着内心的不耐烦回答。
“宿舍。怎么了？”他隐隐猜到了回答。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又说：“哦，我下周末来看你奥！跟我去奶奶家吃饭吗？”
妈的，烦死，老子才不去。潘楷内心精彩极了。
“……不了。”他一套说辞用了数十年，“我这周末有事。”说完他就开始思考编个什么事。
潘宇不可能信，但潘楷清楚他没理由拽他去吃饭。
潘宇：“哦……这次好久没去了啊，奶奶都想你了。”
潘楷张口就来：“我周末跟同学在家写作业。”卧槽，这什么傻逼理由啊！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了。
潘宇：“哦那行吧，那我哪天去看看你？”
“不用了吧，”潘楷客套的加上后两个字，“我那个同学两天都在我家。”
潘宇：“哪个同学啦？关系这么好。”明显不信，但潘楷气势上不能怂！要编就编全套！
“言莫”两个字刚到嘴边，潘楷又觉得不太好：“……赵锦添。”
“噗……”言莫一口水吐回了杯子里。
“哦，哦哦……”潘宇还是老套路，“那行吧，你看书吧，爸爸加班去了，拜拜宝贝～”
“嗯，拜拜。”说完电话就挂了。
言莫挑眉问道：“你和你爸一直这个套路的吗？不嫌腻吗？”这么多年两个人竟然都不换说辞。
“嗯对。”潘楷说，“反正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在他嘴里我奶奶连着想我七年了，牛逼吧？”
“牛逼。”言莫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你就这么把学长卖了？”言莫又问。
潘楷：“没办法，牺牲他幸福我。无所谓吧，反正以后应该见不到。”
言莫点了点头：“嗯，这倒也是……不过你爸知道你新家在哪儿吗？”
潘楷：“不算新了吧，不是七年级就搬了吗？他不知道，瞒了他这么多年……不过能瞒得住还有个原因，他每次来接我吃饭的时候我都让他等在你们三期的路口，他估计觉得我住三期吧……”
“卧槽，太牛逼了……所以他每次来你都要提前等在我们那儿的门口？那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见过你？”
“所以说嘛，缘分是个神奇的东西。”潘楷轻飘飘的说道。其实不只是缘分，还有人为因素，就比如说他每次去都会找个相对隐蔽的位置。
言莫：“嗯……”这个货肯定是故意躲着我的！哼！改天老子要把这仇报回来！
潘楷看了他一眼：“干嘛？想着报仇啊？”
艹！言莫内心尖叫。
“啊啊啊！你有病啊！滚！”他转身面朝书桌。
潘楷苦笑：“你可得了吧，每次生气都他妈一个样儿……”说着就掏出了手机打开美团外卖：“说吧，想吃什么？要奶茶吗？我点。”
言莫转头盯着他。
潘楷继续说：“诶呀懂了……我想喝，我顺便帮你带一杯，行了吧？”这祖宗真难伺候啊……
言莫瞬间变脸：“嘿嘿嘿……这就对了嘛！点吧！”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自然的弯起一些，这是潘楷都快没印象的了。
潘楷点了外卖后不久就到了校门口，他一个人去拿了回来。
“我们学校能点外卖吗？”言莫好奇，“你不会是让快递员送到那边那个十字路口的吧？”
“嗯，是啊！”潘楷带着笑意说，“不过不是十字路口哦，你再猜猜。”他把奶茶从手中的黑色帆布袋里拿出来。
言莫疑惑：“你不会认识哪家店老板吧？你让哪个老板帮你拿的？”
“真牛逼，一猜就中。不过不止我认识，你也认识。”潘楷说。
“真的？谁啊！”言莫激动地转过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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