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再前面点儿。”言莫走在潘楷前面带路。
“所以你今天真的告诉我那几个朋友不用来了？”潘楷好奇地问，“你可真优秀……”
“我说的是‘我和潘楷有事单独出去一下，我给你们推荐几个地方挺好玩的，不好意思麻烦了。’”言莫回答。
“然后他们竟然都答应了？”潘楷追问。
“嗯，答应了。”言莫说。
潘楷也不想多问了，顶多改天请那几人吃顿饭吧……也不亏。
陆浩哥哥的店开在一条小巷子里，算不上偏僻，但跟热闹几乎搭不上边。巷子里弄得干干净净，反倒增加了客人的好奇。
“这地方竟然会有咖啡店？陆浩他哥为什么把店开重庆啊……”潘楷连着问。
言莫：“主要是因为他哥喜欢这儿，他们外婆外公住重庆。这儿不仅有店，而且生意还不差，待会儿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潘楷点了点头。
“不过这会儿人应该不多，比较适合……”言莫没说下去。
潘楷也没注意。
没走多久，过了一个转角后就出现了一家咖啡店，上头写着——coffee。简单明了，黑底白字。
果然，店里此时人不多，两人进去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老陆！两杯咖啡，他和我和一样的。”言莫冲吧台边忙活的陆浩打了声招呼。
“好了，说吧，你这几天是不是还是有很多事想跟我说？”言莫单刀直入，眼神扫着窗外。
潘楷沉默良久才回应：“嗯，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总觉得……我们关系没以前那样了，想想又觉得挺正常的。”
言莫还是看着窗外，靠在了落地的玻璃上：“嗯。”
潘楷说不出话了。
言莫：“害，没事儿，以后到了大学就好了，大不了按我们初中的流程再走一遍。还有，你说的，以前关系怎么样？”他收回目光看着潘楷。
“实际上也不怎么样吧……”潘楷说。
“嗯。”言莫应道，“别委屈自己，有话就说！听到了没？”
潘楷笑了笑，有一瞬间觉得有些恍惚：“其实，你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不！是完全不一样！以前你虽然比我大，但很多时候反而显得你比较幼稚……现在就不一样了，我怎么这么久都没变？你成熟多了……”
“嗯……”言莫说，“好像是。你这样挺好的。”
潘楷一时间没弄准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将接下去的话扼杀在了喉咙口。
“学医挺累的，你确定对吗？”潘楷犹豫道。
“哈……”言莫轻笑了一声，“出国也就一年，等等吧。”要是等不了，那也行。最好能等。他还是有那么点儿私心，加上了最后一句。
“嗯，外国注意安全。”潘楷说。
言莫轻轻点了点头。
正当气氛沉默时，陆浩及时出现缓解了氛围：“兄弟们，你们的咖啡！”他见情况不太对，又赶紧加上一句：“额，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随后就落荒而逃。
“还有话想说吗？”言莫喝了口咖啡问道。
潘楷没答。
言莫自己给出了答案：“哦，想说好多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吧？”他看了眼对方。
“嗯确实。”潘楷不置可否。
让他没想到的是，言莫接着对他说道：“没事儿，以后……有时间都能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话貌似是对潘楷说的，其实这语气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潘楷笑了笑：“嗯哼。我还是学法律，到时候律师赚钱多。”这话听着像玩笑，言莫已经从他嘴里听过很多次了。
沉默良久。
“你有没有看上过我？”这话问出来，言莫自己都觉得傻逼，实在是多此一举，但他们之间总归是没有挑明那一层纱，他莫名的想听听对方的正面回答。
“不然呢？”潘楷挑了挑眉，“我要是不喜欢你，那我见你有什么可尴尬的？”
“你见我尴尬吗？”言莫见缝插针。
“……靠。”潘楷笑了笑，“套路我啊！不带这么玩儿的。额，其实还好，没想象中那么尴尬。你应该也是？”
“嗯。”言莫回，“其实你也不用尴尬。
言莫：“你爸……这几年没太烦你吧？”虽然这是对方的私人问题，但他还是想问问。真是奇怪。
“还行吧，也就那样儿。”潘楷轻描淡写的含糊过去。
“轮到你了，”潘楷往前倾身，“你呢？你真的没对我有过点儿意思吗？”怎么可能。
言莫装聋。
潘楷：“我六年级的时候就发现了哦，你这小孩儿，明明就是看出来了我的心思，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装傻装愣，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对吧？”他说完玩笑似的看了对方一眼。
言莫还是没回答，不是不愿意说，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算了随便吧。”潘楷也无所谓了。
半小时后。
前面有三个人在朝他们俩挥手，没错，就是山城小分队。潘楷和言莫很自然的走上前去。
孙宗瑶：“我们去逛了会儿，挺好玩的。”你们呢你们呢？
“哦还行，”潘楷带着笑意说。“嗯！”言莫在旁边应了一声。一旁的陈揪品出了不对劲。
“不对啊！你们俩……在一起了？！”他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的疑问和震惊。
言莫真佩服这人的智商：“……没。”
潘楷直接说：“您可真厉害，啥都敢想。”
实际上半个小时前。言莫：“试试吧。”潘楷：“……试什么？”言莫继续不要脸的说：“你追我啊！看看能不能追的上？”潘楷：“呵，行啊！试试就试试！那，怎么追？”言莫无语：“自己看着办啊！”
“好了不说了，”张曹瑜说，“走吧回宾馆吗？”
“可以。”潘楷回答，随后看了言莫一眼。言莫紧接着回答：“我能跟你们一起回吗？我朋友还在外面。拜托了。”
“可以啊！”孙宗瑶拿出手机叫车。
到宾馆。
“你不觉得……整天这么躺着，有点垃圾了吗？”潘楷突然想到，看着床上玩手机的言莫。
言莫“嘁”了一声：“反正我晚上就回去了，再怎么样也就费半天多点儿了，回去就忙了。”
潘楷：“要是我没记错，我们的票也是晚上那班。”
周围的空气：……为什么我总是透露着尴尬！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两帮人就各回各家了。然后啊，一个暑假过得就潇洒自在，无拘无束，潘楷好久都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就连窗外的天看着都亮了不少。途中也就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潘楷内心有些起伏。
潘楷和言莫申请了“跨学科寝室”，顺利在开学前一晚住进了校园。
开学当天早上。f大某宿舍楼409寝室。
“草你妈……”潘楷不耐烦的用枕头捂住耳朵，可还是盖不住闹钟的持续骚扰。
言莫简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啊！！！不想起……”
同寝室的其余两人早已经去食堂吃早饭了，这是潘楷的闹钟第n次响起。闹钟表示累了。
“哎……”潘楷强撑着身子下床，“早知道不上大学了……”嘴里还不忘小声嘀咕着。
言莫：“……”烦死了你。
“走吧，吃早饭。”言莫拉着潘楷出门。
言莫在医学院，科目书籍那是一堆又一堆，潘楷也不逊色。两人的课程排得太满，白天除了吃饭根本没时间见面。
晚上下课后。
言莫扶着脑袋找到潘楷：“啊……毁灭吧！好累，我的脑袋啊……”他无意识的往对方身边靠了靠。
潘楷同样头晕：“加一。我也好累啊……我俩是不是废了？”
言莫毫无犹豫：“是的。”
潘楷：“不知道张曹瑜那边儿怎么样。她和小孙竟然去x大学金融了……人生处处是惊喜啊……走吧，带你吃饭去。”
言莫：“嗯，走吧。”
在食堂选菜时，两人发现食堂里竟然这会儿还有边吃边看书的！还正好是它们的其中一个室友……这就很尴尬了。
室友叫许超，人还挺好：“晚上好啊。”他主动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
然后就没话了。
他们找了个边上的位置坐下。
潘楷：“害……好可怕，跟他一比我真的自闭了，我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坐在这里！”他说着夹起一块茄子塞进嘴里。
言莫吃饭话不多：“嗯，我也是。”然后埋头干饭。
潘楷：“……慢点儿吃，吃这么快待会儿噎着了我还得送你去医院。”
言莫找茬：“不必，直接去我们医学院就行。”说完还细心指路：“就前面，右转。张教授，专业的。”
潘楷：“……”我该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两人按部就班的吃完了晚饭，时而聊一聊天。不知有没有想过，这曾经是他们最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
饭后，潘楷提议去校园里走走，顺便各自背书。言莫最终还是答应了。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两个带着口罩的大学生凑在一起散步背书，闲散中透露出一丝认真的意味。真他妈神奇。
这条小路是潘楷挑的，人很少，此刻只有两人的低语和周围昆虫植物的歌唱，空气中都仿佛飘着花香。可夏天哪来的花呢？估计只是幻觉吧。
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四中静谧却又喧嚣的生活。
言莫走着走着就放下了手中的书，继而转头看向旁边，可他一转头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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