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门徒
一周之后，秋眠一大早就来了周写的解梦馆。周写还在屋里睡觉，秋眠已经给她打了很多电话了。
于是斟酌之后，秋眠直接暴力开门。
周写终于被吵醒了，索赔换锁费一千块。
秋大少爷阔绰地给钱。
“你家很有钱吗？”周写低头看着转账记录，然后抬起头来看着秋眠，秋眠错觉间看到周写的眼睛里在冒星星。
“嗯，还可以。”秋大少爷，平平无奇的千万富翁的儿子而已。
周写笑眯眯地看着秋眠，“我做你师傅，可以让你请我吃饭吗？”
见钱眼开的女人。
秋眠瘪了瘪嘴，“小问题。”
周写漂亮的脸蛋上绽放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回到正事，今天是各个解梦师带着门徒去往组织中心大楼进行初级考核的日子。进生名之前需要换衣服。衣服是昨天周写去生名在每个城市布置的中转站给秋眠领的，黑白的制服，穿上特别像送葬的。即使是秋眠的脸秋眠的气质，顶多算个有气质的送葬的。
反正不知道生名组织里面设计服装的设计师是怎么想的。
周写的衣服也是一样的。这还是秋眠第一次看见她穿除了包臀裙之外的衣服。
这姐是真牛，在梦境里上电冰箱下钻狗洞都不带走光的。
秋眠暗戳戳地想。
周写开着车载着秋眠，生名在距离五百多公里之外的城市，他们早上出发，晚上在外面吃个晚饭就能到组织大楼了。
“你怎么跟你爸说的？”周写穿着裤子，脚上却仍旧蹬着嚣张至极的高跟鞋，抹着艳色的口红，顺溜地踩着油门和离合，“我们这一趟过去可能又是待一个星期。”
“我说要去清华补课班。”秋眠平静地说。
“你爸也信？”
“我做了假证。”
“牛。”周写转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秋眠。
秋眠眼睫毛长得离谱，闭着眼睛的时候更是明显。
他脸上本来表情就少，一睡觉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像个漂亮的商场门口的人形模特。
没人陪着聊天了，周写略感无聊。
以前这样的日子她都是蹭着林雨惊的车一起来的……虽然是已经分手的男女朋友，但当朋友之后关系着实还算不错。
这次她有徒弟之后就不能再带着徒弟恬不知耻地跟着林雨惊了，林雨惊也有个一年多的门徒。
正想着，前面堵车了。
外面吵吵嚷嚷的，秋眠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
他听力现在敏锐得有些离谱。他甚至能听清远处人吵架的内容。
“唉？怎么了？”周写眯着眼睛看向十几米开外的远处，好像是两辆车碰在一起了。
出了点小小的车祸。警察已经来了。
一辆车的车前盖已经开始冒烟，周写几乎是一瞬间认出了站在车旁愁眉苦脸的男人是林雨惊。
周写皱了皱眉，这味道实在是不好闻。她打开车窗，“林雨惊！”
林雨惊把脑袋转过来。秋眠看到这是一位长相十分儒雅的男性，年龄和周写应该差不多。
“啊，小写。”林雨惊露出了一个笑容，笑得十分温柔，“我正愁呢。”
说着林雨惊走近了周写的车，“好巧，都没约好，结果还是在路上见面了。居然……还是这样的方式。”
“怎么了吗？”周写指了指两辆撞在一起的车，“一辆是你的？”
“嗯。”林雨惊略显尴尬地微笑，“后面的车追尾的我，但是我的车损坏严重，已经叫人过来拉车了。”
“你现在可以继续走吗？不行的话坐我车吧，反正也都是去同一个地方。”周写指了指旁边没人坐的副驾驶。
秋眠全程皱眉看着这个男人。他记忆力很好。没记错的话这是周写自己提到过的前男友。
分手了还能这么虚伪。大人的世界真可怕。
林雨惊旁边跟着一个大约也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神情骄矜，林雨惊和周写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摆出很不耐烦的表情。
看衣服，她也是生名的人，估计就是林雨惊的门徒了。
“上车吧。”周写笑了笑。
“真是打扰了，回头请你吃饭吧。”林雨惊露出一个笑容，向身边的女孩子招了招手，“商唐，你跟你写姐姐的徒弟一起坐在后座吧。”
那个被称作商唐的女孩子一声不吭地拉开后座们，不客气地坐了上来，还用一种非常不礼貌不友好的目光扫视着秋眠。
大家都坐好之后，周写开始开车，驶入高速公路的时候，商唐对秋眠的令人不舒服的打量终于结束了。接着这姑娘用一种嗤之以鼻的语气说道：“你就是周写收的那个废物徒弟？”
“商唐！”林雨惊闻言呵斥道，“怎么说话的？”
“说实话而已，师傅。”商唐回应林雨惊。
周写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这姑娘知道她跟林雨惊曾经是恋人关系，一直都对她抱有不小的敌意，现在也开始针对她的徒弟秋眠了。
“不好意思啊，小写，商唐就是没什么规矩。”林雨惊跟周写道歉。
“多大点事。”周写一笑而过。
秋眠并没有说话，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商唐。
这姑娘长相甜美，说话却一点都不客气，“听说你只当了一个星期的门徒，我当了一年，我是你的前辈，你懂吗？”
秋眠忽然笑了，“你当了一年的门徒，初级考核是一年两次，看来你至少两次考核都没过啊。”
商唐愣了一下，像是没猜到秋眠会回嘴一样。
周写悄咪咪地笑了。秋眠倒是还挺会给自己争气。
“你！”商唐咬牙切齿，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你妈妈没教过你男孩子要礼让女孩子吗？”
“我只听说过前辈应该照顾后辈，对吧，前辈。”秋眠阴阳怪气地说。
“住嘴，商唐。”林雨惊皱着眉，这徒弟说实话哪哪都好，就是沉不住气，而且一遇到和周写有关的事情就炸。
商唐十分听从林雨惊的话，只好怏怏地住嘴了，但仍及盯着秋眠，满满的都是恶意。
秋眠冲着商唐微笑，扭头看见后视镜里周写也在冲他笑。
周写的眉眼间都是笑，用口型说了句。
干得漂亮。
接下来的路途还算顺利，商唐这丫头好像一下子熄了火一样，后面的几个小时就闷闷地听音乐，也不抬头看秋眠。
秋眠也乐得其所，安安心心地睡了好几个小时。
中间周写休息的时候换林雨惊来开车，到地方的时候是林雨惊将车上正在睡觉的三个人一一喊醒的。
秋眠睁开眼睛下车，抬头看着组织大楼。
他原以为组织大楼是一个类似于某公司那样有好几幢先进的大楼，没想到不是好几幢，是好几百幢，密密麻麻的，高耸入云，整个生名组织就已经是一个大型的城市群了。
而城市群的周围是一望无际的白雾。
周写走到了秋眠身边，“没睡醒吗？”
“这里是哪？”秋眠问。
“组织大楼。”
“这里是现实世界？”秋眠问道。
在现实世界里，这样一片庞大的城市群是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存在而不被记录的。
“你可以理解成反空间。”周写看了一眼林雨惊，林雨惊已经带着商唐往中心大楼走了，她收回目光，耐心地给秋眠解释，“可以理解成一块很大的板块，上面的所有建筑都是我们现实生活中的世界，而把这块板翻过来，就是我们的反空间。也就是我们的组织中心所在的地方。”
秋眠若有所思。
“哦对了，我们这片土地是反空间，正对着的现实正空间是西湖。也就是说如果有看到的人，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是开车开着开着开进西湖，就消失了。”
“……”惊悚至极。
秋眠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走吧，进中心大楼报道。”
周写带着秋眠进了中心大楼，排着长队交完报名表格之后，已经是将近十点了。
生名组织安排的酒店，师徒是住在两间靠着的房间。不同于现实生活中的酒店的设置，每个房间的墙壁上满满的都是壁画，壁画的内容有的难以理解，有的确通俗易懂，但大概都是某一个人做梦时梦境的真实写照。
这是生名组织内的建筑家们干出来的事。这一点被很多人吐槽过，因为盯着这些壁画睡觉真的非常掉san。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消息发送到各个解梦师手中，关于本次初级考核的内容。
周写打电话给秋眠，告诉他这个消息，并且打算马上过去跟他商量一下内容。
秋眠的听力能听见外面很多门都开开了，然后再次关闭，想来也是收到了消息之后解梦师和自己的徒弟需要进行一定程度的讨论和准备。
很快，周写也来敲自己的门了。
而秋眠却本能地觉得不对。可能是直觉。就像那天他一扭头就看见女孩子的坠楼一样。
他没有立刻去开门。
“秋眠，你睡着了吗？”外面的周写的声音响起来。
但是语气却异常温柔。
她不是周写。秋眠肯定。
很快外面的声音不见了，重新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声音很小，但秋眠能听清说的是什么。
“真的无语啊，怎么这都算进考核内容了。”这回真是周写了。
秋眠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了，周写看到秋眠还安然无恙地在屋子里面，露出了有些讶异的神情，“你可以啊，没被骗？”
“为什么会有人用和你一样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周写进门之后关上门，“这个，是临时加进来的筛选机制，那些第一次听到不是自己师傅的人发出的声音而去开门的徒弟就被生名系统筛选下去了，半年后的再一次初级考核才有机会重新来。每年都会有这么一个简单但是并不代表不坑的机制来筛选掉一大批人。去年用的方法也坑，每个人掷骰子来筛选，但真正的过关方法是不掷骰子。因为轻信掷骰子筛选有能力的解梦师的人都被判定为……智力不过关。”
……确实坑。
而且有点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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